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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况,还给我看了录取通知书,才避免一场大战。我是法学系,他是经济系,平日上课不在一起,宿舍也相隔较远,只是军训没有办法,大家都要挤作一堆。人家是凭实力考上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半个月后我们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今后再不要见。一天军训结束,新生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各自宿舍,洗澡的洗澡,趴桌子的趴桌子。由于从军训第一天起辅导员便按寝室没收了众人的手机,夜晚大家没什么事做,便开始组织起桌游活动,打牌的打牌,玩狼人杀的玩狼人杀,倒是成了建立新生感情的不错机会。不过我一般都不参加,打牌还好,狼人杀对我来说太过简单,谁说谎谁没说谎一目了然,从第一局就能精准定位敌人和队友,很没意思。我情愿在宿舍里看书,这样还有些新奇和趣味。【天堂是岛,地狱也是。】这是的作者写在卷首的话语,也是对这本书最精准的概括。五十座岛,五十张手绘地图。书中的小岛远离尘嚣,或有着悠久的历史,或有着残忍的习俗。这是之前在雁空山家时,他给我的书。只是我对地理一向不感兴趣,就一直没怎么看。这次军训可算是有了时间,能将它好好读一读。这一看,就有些收不住手。出乎我意料的,作者并没有很一本正经地在科普地理知识,反而用一些引人入胜的小故事将每座岛屿鲜明的呈现在读者面前。如果作者去过青梅屿会怎样介绍它呢?天女曾经到达过这里,为这座小岛赶走了洪涝。它宽容又友善,接受一切,包容一切。古老习俗与现代化商业完美结合,造就它独特的风格…“没有人对女人结婚时是否还是处女感兴趣…天一黑,三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会齐聚到海滩上…性是一种游戏,在这里没有人争风吃醋…大家一致认同,**时不该唱歌。这是什么天堂,好想去。”我:“…”我默默回头,看到我的室友站在我的背后,双眼正牢牢盯着我手中的书。他的视力应该很好,这么小的字都能看清。“啊,不、不好意思!”他猛地回神,圆胖的脸涨得通红,不住给我道歉,“我是想问你薯片吃不吃,对不起,我没想看你隐私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倒也不算什么隐私。我见他急得心情值直掉,摆摆手道:“没事,你要是对这本书感兴趣,我看完后可以借你。”对方神情一喜:“真的?”“真的。”他乐呵呵地笑起来,把手中薯片往我这边递了递,问:“你吃吗?芝士味的。”我谢过他,从里面意思意思拿了一片。四人寝室中,一名室友去隔壁打牌,一名室友在洗澡,屋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叫闻又然,睡我边上一张床,和我一样也不太爱社交。我看书,他看漫画,还喜欢一边看一边吃零食,话梅、薯片、牛轧糖…每天都不重样,每天都会分我吃一些。“你住在青梅屿上吧?”他像松鼠一样咔嚓咔嚓啃着薯片,道,“第一天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印象特别深,你一说我心里就哇的一声,因为你真的就很有青梅屿的感觉。”闻又然是地道虹市人。虹市人很奇怪,对青梅屿总是有股特殊的感情在,不一定人人都了解这座岛,但人人都自认是这座岛的专家。然而他们的认识又十分的片面化,觉得岛上民风淳朴,充满古老的习俗,岛民喜欢穿着五彩的民族服饰生活,说着话还会跳起来。“我是什么感觉?”我擦干净手指,将书又翻一页。“像那种小岛少年。在夏天骑着脚踏车和心上人一起沿着海岸线欢呼,穿着白衬衫完全不会流汗,身上充满洗衣粉香气。”他作势往我这边嗅了嗅。“我身上这件衣服三天没洗了。”我也不是打击他,但我觉得做人还是应该现实点。他连忙直回身,脸上露出一点对我的失望。军训结束那天,辅导员一一发回各自的手机。当重新开机那瞬间,众多信息雪花般纷至沓来,大多是无用的广告,剩下分别是我妈、我爸以及雁空山和阿公发来的关心短信。我事先有和他们说过手机会上交,所以他们没得到我回复也并不着急。仔细看完所有短信,发现雁空山竟然给我寄了信。记得之前雁晚秋说过,要叫雁空山代笔给我写信,难道她这么有行动力,我都还没开学她就已经写上了?去门卫处取了信,果然上头写着“雁晚秋寄”的字样,但看笔迹,完全就是雁空山的。我等不及回到寝室,半路就拆开了,刚要细看,前方突然横**一个声音,拦住了我的去路。抬头一看,忍不住要皱眉,是付惟。如果这是高中毕业后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或许还能维持住一点老同学的体面,与他寒暄两句。但经过这一个暑假,他的纠缠简直让我烦透了,特别雁空山还总是提他,使我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无感”逐渐演变为“你是不是讨打”。“我就说两句话。”付惟敏锐察觉我的态度,保持安全距离,没有靠得太近。我不想在校园里引起sao动,站原地没有言语,听他怎么说。他扫过我手中素雅的信封,双唇嚅动片刻,问我:“你是不是和那个书店老板在一起了?”我将信封正面往自己这边压了压。“和你没有关系。”付惟头顶的心情值由“76”又降了稍许,成了淡淡蓝色。“我和陈安娜在一起了。”他说。这我倒是有点意外了,上次见面时,付惟对陈安娜明明还没有变粉,怎么几天功夫,两人竟然就开始交往了?“恭喜。”不过也挺好,其实我觉得他们挺配的,无论长相和性格都挺配。两句话已经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没有说“再见”,也根本不想再见。回到宿舍,终于能安安心心看信。我特地洗了个手,用纸巾仔细擦干,最后从信封里慎重地取出两张信纸。第一张信纸是粉色的,角落描绘着可爱的卡通动物形象,用带着细闪的紫色中性笔书写,配合棱角分明,十分硬朗的字迹,颇有一种可爱的反差感。信中以雁晚秋的口吻表达了对我的思念之情,问我想不想她,学校都学些什么,有没有人和我做朋友,信的最后,告诉我她马里奥卡关了,急需我的帮助,希望我能教她游戏怎么过。我笑着看到第二页,以为还是她的,结果不是,落款写着雁空山的名字。白色的信纸没有多余的花纹,甚至也没横线,字迹遒劲有力,转折处透着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