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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大可以带着拆迁款远走高飞,至于她,落到那个男人的手里,到时候还有没有命都是两说。也就是说老婆子早就知道她们家要拆迁了,特地瞒着她,她不仅想骗走她的拆迁款,还想要她的命。想到这里,陈嘉敏有些崩溃,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婆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婆子和刘神算已经懵了。赵冶好心替她回答:“因为她恨你!”“恨我?”陈嘉敏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白,喃喃自语:“你恨我?”陈嘉敏和老婆子的关系比较复杂。她和老婆子的独生女小楠是亲密无间的好友,然而就在十年前的冬天,她陪着小楠去商场买衣服的时候,商场不幸发生了火灾,她和小楠一起被困在了一家店铺里。等到消防员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濒临死亡,而小楠的状态还不错,于是消防员选择了先救她。只是没想到后来情况生变,小楠不幸身亡。“你凭什么恨我?”陈嘉敏咬牙切齿,泪流满面:“小楠死了,我也不想,可那能怪我吗?”但她也是愧疚的,所以小楠死后,她把寡居的老婆子接到了身边赡养,这一养就是十年。九年前,她的前婆婆病重,没过多久,老婆子也病了,为了照顾老婆子,她只能是抛下了前婆婆,就为了这事,她前夫和她离婚了。现在看来,恐怕当初老婆子也只是在装病而已,为的就是毁了她的人生。难怪当初老婆子成天的喊疼,去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病因。后来她离婚了,老婆子的病却慢慢的就好了。不知道是该说她被愧疚蒙蔽了双眼,连这点低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还是该说老婆子太会演戏了,明明恨着她,却总是能装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让她根本升不起一丝怀疑的心思。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被“小楠”这两个字戳中了痛点,老婆子睚眦欲裂:“你给我闭嘴,要不是因为你当时装晕,骗取消防员的同情,让他先救你,我的小楠怎么会死?”她可怜的女儿,她当时才二十一岁,就这么死了,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还没有结婚生子,她就这么死了。而这一切,都是陈嘉敏的错。陈嘉敏看着老婆子,惨笑不已:“我把你当亲妈一样奉养了十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老婆子恨恨地看着她:“你要是不心虚,怎么会愿意赡养我?”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已经没有赵冶什么事了,他退出人群,正要离开,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准备偷偷摸摸溜走的刘神算身上。下一秒,一颗石子自赵冶脚下飞射而出,正好打在刘神算的膝盖上。只听一声惨叫,刘神算直接扑倒在地,摔出了一地的黄牙。旁边围观的路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几人的三言两语里大概猜出了老婆子和刘神算设局算计陈嘉敏的事情,看见刘神算想逃,一群人当即围了上去:“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看见这一幕,赵冶这才满意的离开了。2、第二章赵冶在思考自己现在应该去哪儿。柳市财经学校肯定是不能去的。事实上,柳市财经学校是国内排名靠前的金融类大学,赵家把他塞进去估计也废了不小的力气,不过想想也知道,他们这么做,可不是因为良心发现想要补偿赵冶,只不过是想把赵冶远远的送走,顺便再往善待兄长遗孤的好名声上添块砖罢了,毕竟赵冶都“坏”到这种程度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他。可想而知,赵冶要是真去了柳市财经学校,等待他的绝对是另一个地狱。更不可能回赵家,那是自寻死路。毕竟他才刚刚穿回来,从各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对抗得了赵家,相反,赵家想要碾死现在的他,依旧轻而易举。这是事实,所以赵冶很冷静。他养父倒是给他留了一套小房子,不过早在他被赵大姑带回京城之前就已经拆了。所以一时之间,赵冶竟无处可去。最主要的是,他没钱了!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赵冶突然有些感慨。因为他上一次为钱发愁的时候还是五六千年前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赵冶不由加快了脚步,想找个地方避雨。结果一转弯,就撞上了一地的纸活和一幅搭好的棺材杠子。再往前,低矮的平房前,立着一座高大豪华的灵棚,灵棚外边的马路上聚集着十几个头上或者手臂上绑着白布的人。显然,这户人家今天有人出殡。也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大雨倾盆而下。场面瞬间混乱了起来,马路上的十几号人更是鸡飞狗跳,只是他们并没有躲进旁边宽敞的灵棚里,而是和赵冶一样,跑向了对面人家的屋檐下边。灵棚上空的乌云似乎格外浓密。赵冶目光下移,灵棚里,一副棺盖上竖着七根铁钉的棺材,一头大一头小,架在两条长凳上。他收回目光,向旁边的大婶打听:“婶子,这都快中午了,棺材怎么还没出门?”按照华国的风俗,出殡当天,棺椁一般都是早上□□点出门,十点左右抵达墓地,中午则是主家宴客的时间。这位大婶估计是个话匣子,心里正有话没处说,赵冶这么一问,她也不管赵冶是什么人,当即就说开了:“这家人姓刘,一共三兄妹,两个哥哥,一个meimei,今天要出殡的是他家的小妹,六天前出车祸死的,听说肇事司机赔了五六十万。不过,她家里人都不太讲究……”小妹尸骨未寒,做大哥的直接在灵堂上闹了起来,说他家条件最差,赔偿金他应该拿大头,做舅舅的还没喝醉呢,就炫耀开了,说他准备下个月就拿分到的赔偿金做彩礼相看一个新媳妇,两人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不过这些事,大婶没打算告诉赵冶,毕竟是亲戚,看热闹归看热闹,家丑不可外扬。“这不,把小妹给气着了——”大婶只敢隐晦地指了指灵堂里的棺材,同时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