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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也是选手。”“废话。”圆脸男生叹气,“这么迟钝,你们难道是一路抱大腿幸存的吗?”傅重明不做声,他为了贴身抱路怀星,没穿制服外套;现在屋里有个鬼,光线也暗,还有些许由寒冷导致的雾气,因此那三人注意力都在鬼身上,根本没看到他右眼下小小的条形码。那边三人已经和女鬼战到了一起,在普通选手眼里,女鬼脖子里的血被和谐成黏糊糊的黑色,基本看不出红,略像石油,虽然断头场景恐怖还是很恐怖的,但大部分VR恐怖游戏也是这个程度罢了,所以胆大的选手克服一下,还是可以面不改色地攻上去的。“看来这一组和我们也不一样。”傅重明贴在路怀星耳边,“看他们打扮,怕是被分配了‘天师’一类的身份。”现代年轻人,除了相声演员,基本很少见谁天天这个穿衣风格。天师,当然是驱鬼的,有他们在,见鬼不用拘泥于白天黑夜。藏身酒店浴缸的诈尸女鬼实力不容小觑,速度奇快,出手角度也刁钻,脑袋后面的头发还像是活的,一双爪子掐在人身上就是一个紫色手印,不大一会儿就形成冻伤。“完了,‘天师’职业带的天眼技能快结束了!”“我自己换的阴阳眼也在冷却。”另一个男人说。两个男生被女鬼打得节节败退,同行的女生站在旁边用符纸辅助,不过那些道具也很贵,他们手头也没太多,女鬼似乎还套着自己的rou身,所以这个对付灵体的专用符其实基本没效果。技能时间到。女鬼仰起头,湿漉漉的头发下露出一丝阴诡的笑容,然后它消失了。房间重新变亮,温度立刻回升,又是盛夏的大白天,阳光明媚艳丽。三个选手半点不轻松,另一个沉默的高个男人小心翼翼地到浴室看了一眼,随即脸色奇差地退出来。“尸体躺回浴缸了。”那个笑容充满不详意味,大有一种“我已经盯上了你”的警告意味。哪个活人被这么看一眼,都会不寒而栗。圆脸男生气愤地转过身:“你们俩怎么回事,不帮忙干看着?”路怀星打哈欠:“要帮忙报警吗?”——现实世界遇见死人当然是报警,但恐怖主题的比赛,报警干什么,抓光塔吗?所以圆脸男生更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比赛大师,带不了两个躺着等死的咸——咦?防卫官?”三人齐齐惊呼:“防卫官?你、你怎么不知道这里有女鬼吗?”傅重明:“知道。”“那怎么不除掉它!”选手惊呼。路怀星真诚回答:“昨晚熬夜了,太累。”选手:“???”“那女尸一直好好的,你们进门就开了天眼一类的技能,它才诈尸爬起来。”傅重明平淡地指出,“所以这一场里鬼很多,但只有它被你看破身份的时候,才是攻击你的时候,看不见就攻击你的那是精神体,不是本场比赛的鬼怪。”三个选手脱离紧张状态,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顿时面露尴尬。“这个问题其实有点意思。”路怀星忽然低声笑道,“是鬼先要害你,才被你看见了,还是因为你看见了,它才准备害你?”三名天师选手沉默了一会儿,浴室里的女尸暂时还安安静静,所以他们更尴尬地问:“那怎么处理?”“继续休息。”路怀星往回一倒,“醒了再说。”天师选手:“……”圆脸男生不放心:“那万一它主动出击呢?毕竟我们刚才才打过一次。”那女鬼的笑容实在令人不安,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放松。床上的青年却已经呼吸平稳,靠着傅重明睡着了。傅重明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站到安全距离之外。路怀星睡着时依然有很强的警惕性,这也就是知道傅重明在身边守着,否则那三人不需要靠近,只要待在屋里,他就不会放任自己睡着。可惜……没几分钟,路怀星一脸黑气,胸前号码牌瞬间变成红色,眼下多了两抹淡淡的青色,使得他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他掀起被子,二话不住直接伸手到床底下一摸,杀意纵横,用力一拽——“躲床底下就躲,摸我手干什么!”一坨挣扎不休的黑影被从床下生拉硬拽地拖出来,长长的鬼指甲在地上抓出十道深深的痕迹,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浑身扭动,似乎拼命想爬回床底下去。天师选手僵在原地,满头问号。这屋里谁是鬼谁是受害人???路怀星暴怒抽刀。熬夜很不好,因为睡眠不足是会让人暴躁的。作者有话要说:傅36:长官主动说要和我去开个房间!!!霜总:呵。小星星:呃,不行,你身上有防卫官的记录仪,我们不能doi啊,好遗憾。……赵羽竹将军表示,他从没说过土味情话,也从没看过土味情话,傅36不知道跟谁学的,反正不是跟他这个长官学的,别害他风评。霜总表示同意,毕竟是能一起喝酒唱小星星的男人,品味没那么可怕。第92章路怀星直接翻身下床,双手抓住那坨鬼,硬是把它囫囵个拖了出来。而拖出来才知道,这玩意不是一个,是仨,两个大的,最后还拖着一个小的。三个鬼叽里咕噜滚到三个天师选手面前,六双眼睛瞪着彼此,然后张开嘴,活像两边在竞赛,看谁声音高。“啊啊啊啊啊啊——”嘭!只见那看起来瘦巴巴的青年随手抓起床头桌,把那木质圆桌抡成一个棒槌,然后狠狠地砸在三只鬼身上。“有一次就得了,还敢来第二次?”路怀星杀气纵横,眼角泛起凌厉的飞红,发泄式地暴打这三个倒霉鬼。“唉,长官消消气,消消气啦。”傅重明赶快从身后抱住路怀星,一手握住他手腕,“不生气不生气,怪我,是我没清理好房间。”因为身体里全是超前科技的尖端造物,路怀星的生理和精神负荷都非常大,状态不好的时候偶尔会露出这样任性肆意的一面,但用文诤远的话说,发泄情绪是好事,别拦着,要顺着他的脾气。无名军团以“全体牺牲”为代价,强行送回了他们的军团长,他们笑着道别,并且乐观地安慰他——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话,光塔抹去了他们的名字。无名的军团长在疗养院躺了六年,没有人认识他,所有的荣耀和鲜血,只有他知道,他好像一个连接了两个时空的锚点,只剩他能站在被封锁的地球上,看向本该辉煌的星空。然后现在他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