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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感可能是挺有趣,但是等时间久了,你还是会希望他变成一个正常人的。”江黎垂眸不语。这话他不去反驳,也没法反驳。因为寒子衫说的一点儿没错。他确实也在隐隐期待,如果时严能正常过来的话,会不会也能对他多那么一点儿从来不曾有过的爱情?这想法实在是让人有些难过。江黎也不想去面对。所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选择了岔开话题:“检查结果怎么样?他有恢复一点儿吗?”“还是那样儿,”寒子衫耸肩,“看来他这个情况,想靠自己恢复是不太可能了。剩下可能能让他恢复的方法,就是刺激记忆。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让那个时严回来的话,我倒是也可以帮你试试。”“那就试试吧。”江黎说。脸上的笑容多了点儿,“一个人忙两家公司实在是太累了,他还是早点儿回来吧。”寒子衫挑挑眉毛:“你确定是这个原因?”“知道不是就别问的这么细啊,”江黎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多难看啊。”毕竟这种他自己都知道是在做梦的梦,不管心里有多不想结束,就理智来说,江黎也知道,这早一点儿结束与他而言,也没什么坏处。寒子衫在一旁看着他,最终总算是善解人意的不再继续话题。只是抬手过去拍了拍江黎的肩膀,他说:“那等你什么时候想了,咱们就开始给他做治疗吧。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等治疗结束……”“我就把他还给程且吟,”江黎笑笑,“你放心,我都知道。”第十三章我不想治病第十三章我不想治病寒子衫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黎一眼,最后摇头啧了一声:“你图个啥?”“图梦醒之前再开心一点。但是也得让自己知道,这终究就是个梦,该醒就是得醒。”江黎笑笑。寒子衫看了看他:“你真矛盾。”江黎耸肩:“是吧。”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该怎么选择。如果自私的一辈子不带时严治疗,等到了十年二十年后,什么时候万一出了点儿意外,时严不傻了,那他和时严之间的关系又该怎么办?如果知道他是故意不带着自己治疗,那估计江黎看他,也得从一开始的无感,变成憎恨了吧?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做一个随时要醒的梦,还不如自己控制一下梦醒的时间,有点儿数的舒服。江黎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着,然后想了想,又朝寒子衫问道:“今天可以开始治疗吗?”“今天肯定是不行的,因为这个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资料,比如他以前的习惯,经历过的事情之类的。根据这些东西,我制定一个治疗计划,然后才能开始正式启动治疗,”寒子衫耸了耸肩,“也可以给他试试催眠,毕竟你现在还是他的合法丈夫,怎么处理都是你说了算。”“那就先走基础的吧。”江黎笑笑:“催眠这种事情力度太大,我怕吓着这个小傻子。如果不是必要的话,就还是算了。”寒子衫点头:“都听你的。”随后它让江黎给他讲了一下时严以前的事情,从他们两个人的相识,到后来的一些细节。等说完了这些,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江黎起身,说自己要去看看那个小傻子在外面怎么样了。寒子衫也要整理一下他刚刚说的那些,便点头让他先去客厅。江黎原本以为,自己开门之后会看到那个小傻子在看动画。或者是因为等着急了,靠着沙发先睡着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时严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一个死刑待处理的犯人一样,脸色一片土灰,慌张的浑身发抖。电视没有开,他也没看手机上给他下载的那些动画。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眼泪就在眼眶中滴溜溜的打转。江黎让这情况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给人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一边问道:“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啊?”“黎黎……”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终于见到家长的孩子。时严在看到江黎之后,刚刚还憋着的泪水,在瞬间全部喷涌了出来。他一边哭着打嗝,一边哼唧着,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黎黎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江黎一愣。下意识以为是他刚刚偷听了自己和寒子衫的对话。可转念一想,这个傻子并没有那样的智力。才放下心来,拍了拍时严的后背,诱导着问了一句:“怎么会这么想啊?”“因、因为黎黎总来找坏人,”时严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话也说不清楚。可是还是强忍着这个劲儿,告状似得跟江黎说:“黎黎还跟坏人在屋里,把我一个人赶出来。我以为、我以为黎黎不想要我了。”他说着,“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江黎这是知道了,合着时严把寒子衫划到“坏人”的行列里了。心下虽说有些哭笑不得,可动作上他还是赶忙抱了抱时严,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边不停的安慰:“别哭了,我和寒子衫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带你来找他也是为了给你治病而已,并没有不想要你的意思啊。”他说的很认真,加上那种温温柔柔的语调,很成功的在瞬间就让傻子安定了下来。时严委屈巴巴的瞪着眼睛抬头看了看江黎,然后嘴唇颤抖了两下,长长的睫毛上泪水又磕落下来了几滴,他确认似得又问了一句:“真的?”“真的。”江黎用力的点了点头,生怕时严不相信他一样,又抓着对方的手,重复了一遍:“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时严撇了撇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江黎笑笑。可还没等到再说什么,时严就又开了口:“不过咱们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这个地方了?我害怕那个坏人。”他说着,还扭头看了一眼寒子衫所在房间的位置,用目光告诉江黎,他说的人确实是寒子衫没错了。江黎被他这种无理要求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已经和寒子衫商量好了在这里治疗,怎么可能再也不来这里?况且就退一步讲,时严的这种病症,除了寒子衫之外,他也不敢再去寻找什么别的医生了。这样想想,江黎最终也只能选择继续和傻子打商量了。他拍了拍时严的脑袋,继续用那种柔柔的声音安慰着说道:“可是我还要带你来这里治病啊,你不想回忆起来那些被你忘记的事情吗?”时严低头。他也知道他忘记了很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好像总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那些事情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