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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将拉链打开,露出一张毛茸茸的小脸,长着长长的两只耳朵,耳朵里有厚厚的绒。这是幼年林麝。而且不止一只!它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鲜血,在昏迷中依然时不时抽搐着四肢。被齐遇抱出来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惊醒它们,显而易见是被打了麻醉或是喂了药。雄性林麝有麝香腺,能分泌麝香。麝香是配制高级香水、香精的定香剂,又能用来配制多种苏醒和强心等急救药物,这使得它们的价格非常昂贵。天然麝香在国际市场上已经涨到了五六百元一克,被称为“软黄金”。这导致大量林麝被捕杀,数量锐减。除了林麝,齐遇还发现了一袋子小鱼。小鱼只有拇指长短,通身透明,正是旅店老板说的“那咖”。齐遇的脸色沉了下去,那海子不大,一共就没有多少“那咖”,尽管老板千叮万嘱,这些人还是网去了一大半。身为人参精,齐遇虽然讨厌采参人,但也能理解这种行为。而且长行山大部分的采参人仍然保持着对山林的敬畏,他们靠山吃饭,绝不会过度采摘。但偷猎这种行为的性质就与采参截然不同了。为了私利猎杀已经濒危的物种,很有可能导致某一物种的灭绝。这种破坏是不可逆的。齐遇很难理解人作为万物之灵,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有伤天和的事情。他恨恨瞪了两人一眼,谁知女生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开始发抖。“我们完了!完了……”她的蹲坐在地上,把脸埋进自己的双膝,“我们出不去了……”这非常奇怪。一开始当二人发现自己走不出这座山时,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更忧心前去探路的同伴。但现在,女生反而崩溃了,她坚信自己无法走出这座山了。黄毛骂骂咧咧地道:“这两个混蛋!真他妈%¥%&%……”他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污言秽语,而女生就像是被吓破胆了一样一直哭。齐沭说道:“二位解释一下。”黄毛翻了一个白烟,点燃手中的烟吸了一口,用讽刺的语调说:“还能怎么样!我俩被骗了呗,也是你俩傻x点背活该!”“老子死了也拉个垫背的!”他话语间戾气很重,完全是破罐破摔的势头。听见这满嘴脏话,齐遇有些生气,他还是头一次碰见说话这么不客气的。想也没想,他伸手将黄毛开开合合的嘴一合一拉。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碰撞声,接着是骨头发出的咔咔脆响——一颗牙从黄毛被卸掉的嘴里滚了出来。黄毛彻底傻了眼。哦豁。看见牙掉了齐遇有些胆怯地退了一步。他只是轻轻的。没想到这人的牙这么不坚固。他害怕齐沭责骂,却见齐沭虽然面上表情没变,但一双眼睛里全是笑意。黄毛愣住了,他没想到一看就是个干净学生样的齐遇有这么大的胆子。过了几秒才从下颌传来的疼痛彻底激怒了他,本就是一腔邪火没处撒,现在有人撞枪口上了,哪有不发泄的道理。“你他妈个*&%¥#……”他嘴里传来含混的叫骂声,挥拳冲了上来。黄毛是个混混,打小在街头混迹,偷鸡摸狗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干,不然也不会干偷猎这种事。他身高体壮,胳膊上很是有点厮打来的肌rou。刚才是他没有防备,才被这人得手了。现在他像是一只被挑衅的鬣狗,唇边还带着一点血迹,向着齐遇扑过来。齐遇哪儿打过架,但是他身体的敏捷度可不是黄毛能比的。他矮身一晃,就从黄毛的身侧滑了出来,想着电影里的动作,他伸脚一绊,单手推向黄毛的腰窝向下一带,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黄毛的冲劲,将他掼在地上。只听到一声闷响,黄毛就躺在地上蜷起身子痛叫起来。一看不仅打掉了别人的牙,又一不小心将人摔地上了。齐遇更心虚了。他两步蹦三步地跳回了齐沭身边。像是一个闯了祸的孩子。女生被这情况吓傻了,也不哭了,呆呆愣愣地看着。齐沭把目光转向她,语气平和地问是怎么一回事。女生哭也哭够了,见同伴被撂倒在地,终于冷静了下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没人会放弃求生的机会。原来四人上山不止是为了偷猎林麝,还是为了“祭山神”。她说,这是在偷猎圈子里很流行的一个说法。祭山神说着玄乎,其实就是插几柱香将准备好的祭品摆在前面就算是献给山神了,这是许多地方都会有的习俗。但是奇怪的是他们的祭品。一般而言,祭山神选择的都是鸡、牛或羊,但是他们再贴子里看到的介绍却是说用老鼠。哪有供神用老鼠的?不说齐沭觉得奇怪,就连齐遇这种没怎么听说过祭祀规矩的都觉得不可思议。女生继续开口:“我起初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贴子上说山神多是山里的野兽比如蛇或者狐狸成精了,而它们最喜欢老鼠了。”“既然知道柳仙狐仙,怎么不想想灰仙也是老鼠成的精。”听完女子的话,齐沭轻哧一声。女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畏缩,她的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贴子上还说了什么吗?”齐遇问道。“……”女生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贴子是阿隽他们告诉我的。”“你没有看过吗?”齐遇有些惊讶。“没有。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齐沭微微拧眉:“所以,用老鼠来祭山神不是你看到的,而是叫阿隽的男人告诉你们的?”女生闻言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迷茫与被背叛的痛苦。“可、可我是真的看见他背包里装了老鼠,用红线绑着的,他说是祭品……”女生抹着眼泪,还想为喜欢的人开解。“怎么绑的?”齐沭追问道。女生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努力回想着,半晌才开口:“好像两只前腿是被绑在胸前的,交叉着……嘴也被绑着……我记不清了,就看了一眼呜呜……”她不是傻子,回想起和孙隽之间发生的事情,也隐隐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她想起了什么,像是被雷击一样迅速拉开了袖子。山上挺冷的,她穿着外套和毛衣,挽了好几下才成功露出绑在手上的一截红线。她紧紧盯着红线,发疯一样去拽它。然而细细的红线却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怎么也取不下来。“他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