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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落入你手里,上天更喜欢你啊。”洛闻歌在打量另一边的檀瑜,檀瑜比他和萧毓岚料想得好不到哪里去,完全看不出是个人,徐锦媛手段挺狠。他闻言转过脸,找个地方坐下,淡淡道:“落到我手里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也知道。”“是啊,没人会比我更清楚。”徐锦媛喃喃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见过你鲜衣怒马的少年模样,也见过你三元及第的风光状元郎,还见过你说要大展宏图的豪情之态,就是没想到你会甘愿为萧毓岚效忠,做个彻头彻尾的走狗。”洛闻歌情绪没半点起伏,相较先前更为冷漠:“那我想问徐姑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还是直接一了百了?”“你想我死?”徐锦媛悲凉笑着问。洛闻歌不吃卖弄情怀这套,干脆利落:“你要不想死,大可将知道的说出来。我想那日你逃离城苍山庄,又被徐应屏包庇起来,该听说他让徐焱束手就擒的事,徐焱在我手里,你不肯说的事,不见得他不肯说。”“那你去问他好了。”徐锦媛自以为他拿她没办法,说完这话,笑容里多些得意。洛闻歌凝视洋洋得意的徐锦媛好一会儿,勾唇笑得深意,语调宛如能勾出人心底恐惧的魔鬼:“你怎么知道我在来见你前,没去审问过他?容我衷心说句,徐焱比你识时务许多。”徐锦媛笑容僵硬片刻,撑着底气道:“我不信。”“是吗?”洛闻歌轻声蛊惑问,“那你唇角挂不住的笑是怎么回事?徐锦媛,心底的害怕不是强颜欢笑就能掩盖的,你怕了。”徐锦媛脸上的笑消失了。徐焱和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人是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在知道徐应屏失去兵权,空有头衔后,徐焱绝对会慌,再被洛闻歌击中要害吓两句,保管什么话都说了。徐锦媛想到这个可能,心如死灰得闭闭眼睛。很久以前,在她打算建立温柔巷桃花湾,想找个傀儡时,徐应屏推了徐焱过来,说是知根知底,更好掌控。当时她不太想,原因就在于徐焱此人骨子里并非忠主之人,对方擅长见风使舵。徐应屏则说这是一家人,让徐焱试试也无妨,要不合适再撤掉就是。她执拗不过,只好答应。结果就是徐焱收起真性情,老老实实做个傀儡,做得还不错,让她忘记这人真面目,以至落败至此。“他说天命阁阁主最初只有芍药一人,是你用帮她报仇为饵,将阁主玉佩骗到手,就算芍药反应过来,也不得不答应和你共用身份。”洛闻歌轻飘飘道。尤觉得不够,洛闻歌又说:“他还说徐应屏这些年帮北疆赚了不少钱,也说徐应屏借天命阁之手,没少铲除异己。”这简单的三言两语,让徐锦媛彻底相信徐焱的背叛。芍药知道的没这么多,能知道且说出来的,只有徐焱,毕竟徐应屏还在镇北大将军府里。徐锦媛心里凉透了,气急攻心得偏头捂嘴吐出几口鲜血,她不在意的擦掉,软语甜美嗓音不再,透着些将老之态:“我从未想过会败得如此彻底,早知如此,我就该在你替我出嫁那日,当众揭穿你,这样就没人能阻止我。”洛闻歌冷眼看着:“你没揭穿我不是心慈手软,是想以此威胁我,让我帮你出谋划策罢了。”“你说得没错。”徐锦媛捂着嘴又咳嗽两声,“可惜你运气好,入冬那些日子,我旧伤复发,时不时陷入沉睡,没法着手安排你。”等她身子有所好转,再想威胁他的时候,蓦然发现朝内局势变了。她想靠假扮皇后一事完全掌控住他,无疑是痴人说梦,无奈之下,她只能想方设法将他骗到面前,再给他下毒,想用解药控制他。结果自然是再次失算,被萧毓岚打得措手不及,又有芍药不配合,闹得不安宁。一而再再而三的拖沓,导致洛闻歌顺着蛛丝马迹查到桃花湾,最终一败涂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徐锦媛感受到棋差一招和天不容人的感觉。徐锦媛倏然心累了,自嘲笑道:“我真的斗不过你,要是我有具健康身躯,或许结局会不同。”洛闻歌没太多感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徐锦媛眸子黯淡下去:“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最惨不过一死,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人要是死了,会不会有来世。”“不会有。”洛闻歌半敛眸瞥着她,约摸猜到她这么说的用意,半点不给人留希望,“只有这辈子活着,才叫活着。”徐锦媛眼里流出丝哀伤,低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即便如此,我还是想说,若是有来世,我不会想遇见你,也不想再投胎到官宦人家,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寻常女子。”洛闻歌没说话,知道徐锦媛是不会说任何实情,甚至会就此做个哑巴,遂他没有继续追问,有徐焱那份供词和证据,足以给徐应屏定罪了。那徐锦媛说不说就变得无关紧要,平添更为确凿证据罢了。洛闻歌转眸看眼那边人不人、鬼不鬼的檀瑜,看不下去道:“让大夫给他看看,能救便救,不能救让人去吧。”檀瑜那样和死了没区别,四肢不在,被活生生折磨成个人彘,说要救也是图个好听。洛安听罢点点头。洛闻歌觉得徐锦媛情况也不好,便让洛安留在牢房看护,一方面是防止有人劫狱,另一方面是看着人别死了。洛安见他身边有蒋霖跟着,也不多嘴讨人嫌,按照叮嘱行事。洛闻歌再回到大理寺院内,人走得差不多,他走在更为安静的青石板路上,回想由神仙丸牵扯出的这一系列事情,到最后都觉得变化莫测,让人琢磨不透。谁能想到死了个男宠,会衍变成萧毓岚收复兵权,让沈爵交出首辅之位呢?不知在将徐应屏缉拿归案前,事情是否会在此发生转变,谁也说不准。他沉浸脑海想事情,跟在身侧的蒋霖却无端觉得入夜的街巷暗藏危机,凡是烛光照不到之处,皆生出无边杀意。“公子,这地方不对。”蒋霖缓缓拔剑,往洛闻歌身边靠。洛闻歌回过神,提起灯笼试图照亮四周:“怎么了?”“有人在跟踪我们。”蒋霖几不可闻道。洛闻歌没有高强武艺,在黑夜里无法像白日里看得清楚:“杀过去?”不能原地坐以待毙,更不能装作没发现继续走,最理想的做法便是主动出击。蒋霖敛容屏气:“他们是高手,一旦我动了,那公子就危险了。”最理想的被断后路,那只能退而求其次,洛闻歌问:“走,当做没发现他们。”蒋霖喉咙微动,紧张遍布浑身各处,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