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书迷正在阅读:军少掌中宝、伪装爱侣、恶毒男配嫁给残疾反派后、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逼真、与最强boss谈恋爱(快穿)、穿书后我把反派弄哭了[娱乐圈]、重生之昏君、深柜游戏第二季:镜中人、从修真界带着宗门穿回来
凌燃,杨安宁只剩自我厌恶。他不想承认自己爱错了人,那是对他自己的否定。他已经被凌燃否定了,他不能自己否定自己,否则他会疯掉。杨安宁毫不怀疑自己有发疯的可能,也许今天,也许明天,醒过来的杨安宁将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杨安宁不能让自己变得那么难看,他不想再让凌燃看到他的软弱与不堪。可是时间没有尽头,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一天还有不知道多少天。终于,杨安宁撑不下去了。他摔碎了碗,拿起碎片,向着自己的手腕划去。与其疯,不如死。手腕上,上次的伤痕依旧明显,这一下割下去,或许伤口再也不会愈合。可是,身边有人阻止了他。阿宁坐在他身边,身上穿着雪白的长衫,在这阴暗的牢笼中仿若一团光。阿宁说:“安宁哥哥,别做傻事。”杨安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的碎片掉到了地上。杨安宁颤抖着用手摸着阿宁的脸颊,哽咽着问:“阿宁,真的是你吗?”阿宁点点头,说:“是我,安宁哥哥,我永远陪着你,不要做傻事。”杨安宁泪如雨下。杨安宁知道自己或许疯了,只不过疯的不够癫狂。阿宁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也许他还是不想死,所以才会让阿宁出现拯救自己。那个真实存在的人,又怎会再关心他的死活?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阿宁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地牢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有人来到他面前。杨安宁蜷缩着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中,即便有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抬头。那个人站了很久才说话,他说:“我放你走。”杨安宁抬起头,眼前的人和阿宁有一样的脸,可是他是魔教教主凌燃。那个人说:“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你能走出十万大山,就算你命大;你若是死在山里,也别怪我没给你活命的机会。”36.杨安宁不知道怎么走出十万大山,他不会武功,更何况他的身体在魔教地牢里已被折磨的破烂不堪。凌燃也许就是想让他死在山里,山里有野兽,死在这里连尸骨都不会剩下。但是毕竟有了希望。杨安宁跌跌撞撞地向山外走,他不识方向,白天跟着太阳,晚上则爬到树上或者躲到山洞里。他找不到来时的路,更何况那些休憩小屋。想来也是,凌教主怎么可能让他找到?杨安宁没有行李没有干粮,他只能找些山果果腹。幸好阿宁一直不离不弃。在山中的第四天,杨安宁发现一条河。他有些兴奋,有河就有人家,顺着河流走,总会找到人烟。第六天,杨安宁离开河岸去寻食物,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狼。这是一匹孤狼,也许是被狼群驱逐,这只狼看上去有些狼狈,已经饿红了眼。杨安宁扔下手中的果子就跑,狼在他背后紧追不舍。即使在杨安宁身体状态的最好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胜过一匹狼,更何论现在。他没有武器,在躲避狼的扑咬时,身上的衣服被扯碎了,手臂和后背也被狼爪抓出深深的伤痕,鲜血流的遍地都是。杨安宁气喘吁吁地与狼对峙,他几乎要绝望了。或许十万大山就是他的劫,进了这里他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一次没死是侥幸,二次没死是命大,第三次,恐怕谁也救不了他。狼再次扑上来的时候,杨安宁闭上了双眼,他的身后是怪石嶙峋的山坡,山坡下是湍急的河流。杨安宁顺着狼的扑咬向后倒去,滚下了山坡掉进河里。他的双腿在滚下山的时候被石头撞断了,掉进河里时他死死抱住一根木头,便再也不省人事。也许是命不该绝,杨安宁被住在大山边的猎户救了下来。醒来后,杨安宁才知道,他已经快要走出十万大山了,如果没有遇见那匹狼,或许他再走一天就能遇到人家。而现在是四月,距离他和阿宁进入十万大山也才过去两个月。两个月而已,物是人非。杨安宁的身体完全垮了,他在接下来的八九个月里甚至都不能下床。直到一年半以后,杨安宁才能启程回到折柳山庄。37.杨安宁两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疲倦地几乎抬不起头来。讲述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张谦掏出药壶,递给他一粒药丸,说:“安宁,这是安神的药丸,你现在需要休息。”杨安宁吃下药丸,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凌燃推开房门走进来,将杨安宁抱到床上。他脸色发青,抱着杨安宁的双臂隐隐有些发抖。杨安宁讲述那些往事的时候,他就在门外,所有的一切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张谦摇摇头,说:“凌燃,祸不及子女,你做的太过了。”凌燃苦笑一声:“我早就后悔了。”38.凌燃早就后悔了。也许是在河边看到那一地的鲜血与碎衣服的时候,也许是在地牢中说完那些刻薄话语之后,也许是在看着杨安宁的鲜血流出的那刻,或者更早些,在带杨安宁进入十万大山之后,他就后悔了。可是那时他并不知道。他被恨意糊住了双眼,被偏执迷失了心窍。事到如今,凌燃已回忆不起当初的想法,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报复杨安宁?为什么明明已经爱上了,却死撑着不肯承认?为什么明明心痛的不能自已,却偏偏认为这是报复后的快感?这一切,凌燃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或许可以说一句,当初年少,可年少并不是伤害的理由。尤其,伤害的是自己最爱的人。现在,凌燃能清楚回忆起的,是在那个激情之后的夜晚,他将杨安宁带回总坛之时的犹豫;是在大殿上看到杨安宁全身毫无血色的昏倒之后,他几乎要把血脉转移停止的冲动;是在圣教地牢里,因为拒绝承认爱他而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是在看到那滩血迹时,心中涌现出的毁天灭地的悔恨与自责。新任圣子萧江在血脉转移完成之后,就对他说:“好好对待杨安宁,否则你会后悔。”可他没有听,他甚至对萧江说:“我恨不得他现在就死。”萧江只能摇头。连萧江都看出他对杨安宁的感情,他仍死不承认。萧江对他说:“杨安宁在地牢里,根本吃不下东西,他流了那么多血,怎么有力气吃下那些干巴巴的饭菜?”他对萧江说:“那就赏他一口粥,我对他已经很仁慈了。”萧江端着粥一口一口喂杨安宁喝掉的时候,他就在地牢门口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