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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什么祸得罪了魔君?不应该啊,他这个妻子性格内敛羞涩,平日里连家门都不怎么出的。容妄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相处的,你怎样待她?”郄鸾更加莫名其妙,不知道容妄问的是哪一方面,想了想道:“就是……属下把所有的银钱都给她管,平日里说说闲话,一块出去逛逛。白天同桌吃饭,晚上同床睡觉……”容妄觉得太简略了:“就这样?”郄鸾道:“君上想问什么?”作为一个端庄的魔,再深入具体他可不能说了,魔君想听也不行。容妄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她每天这样跟你在一起,高兴吗?”郄鸾不确定地道:“高兴吧?如果不高兴,内子便会跟属下哭闹发脾气,不过女人都是这样,哄一哄就行了,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先认下,让她打让她骂,打骂过后,总能高兴起来的。”容妄:“……”似乎没什么参考价值啊,叶怀遥脾气好得很,也从来不哭闹。倒是“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先认下,随他打骂”这一点有些道理,可以稍作吸收。容妄提起毛笔,在他的本子上又记了点什么。放下笔,他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出发点就有问题。叶怀遥不是女的,但郄鸾的妻子是女的,对男人和女人,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这种学习方法太机械了。90、乐在风波容妄沉吟了一下,决定换个角度。他道:“那你再说说,你妻子是怎么对你的?”郄鸾:“高兴了白天给烧饭,晚上让我上床睡,不高兴了哭闹打骂啊……”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容妄:“……”他终于意识到没法跟郄鸾沟通了,两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容妄本来正觉自己达到了人生巅峰,幸福感爆棚,郄鸾的话让他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然到手的道侣很有可能也会飞掉。郄鸾被问的满头冷汗,结果眼看对方还是一副不大满意的样子,心中再次默默盘算着,一定要把明圣请过来给君上看看,这是个安全隐患。容妄清了清嗓子,喝口茶润喉,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日里威严的模样。他道:“有劳你,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你来又是为了何事?”咦,君上好像恢复正常了。郄鸾惊喜之余松了口气。他觉得也难怪那些人族把明圣当成神仙一般地崇拜着,果然有道理,人家就是驱邪啊,默默在心里念念名字,就连走火入魔都解决了。郄鸾道:“回禀君上,万法澄心寺今日的线报已经传回来了。”提到正事,总算将容妄轻飘飘的一颗心往实处拽了拽,他道:“说。”郄鸾道:“寺里的和尚们还是一如往常,并未加强守卫。但是寺庙周围灵力波动的情况又比昨日多出些许,也较为杂乱。”有修士不断在外围观察情况,守株待兔,随时等候他前往万法澄心寺。要不是容妄存了个心眼,有意派人日日查探,也不会发现这些。——这说明圈套并不是万法澄心寺设下的,倒霉和尚们也蒙在鼓里。而灵力波动越来越多,怕是见他这阵子迟迟没有行动,有些人也着急了吧?容妄对光头没什么同情心,又问道:“空净呢?”这空净就是上回朱曦交代的叶氏皇族后人,据说他的手中尚留有当年楚昭国皇室的玉牒。之前审问朱曦的时候郄鸾就随侍在侧,也知道容妄所指。他道:“仍是每日打坐念经,一切正常。不过属下发现他有自己专门的经堂,里面布置的十分精心,有点类似皇族护国寺内部的模样。”容妄冷冷一笑,轻飘飘地说道:“出家人仍然追思往日繁华,六根不净,必然轻易就能收买,也怪不得这个蠢货手中有玉牒的事还能被朱曦发现了。”这话郄鸾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好躬身沉默。容妄自语道:“也该去会一会他们了。”郄鸾道:“君上是否已与明圣商议妥当?您假意中了圈套前往万法澄心寺,那幕后策划者定会采取行动,接下来的事,还需正道配合才是。”容妄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是为了与正道合作惩恶除jian的?我有那么正直吗?”郄鸾奔波几日,自以为对此事了解甚深。在他的猜测里,一定是容妄识破了对方拿朱曦作饵,放出假消息的阴谋,然后将计就计,暗中与正道合作,将这圈套作为反杀的机会。他从来没有想过,兜兜转转,对方竟还是信了朱曦的话。得到叶氏皇族玉牒,并不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就是容妄的真实目的。他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君上和明圣之间的种种相处亲近……又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突如其来的想法让郄鸾的后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真切地意识到这些站在云端的大人物与自己的不同。高深莫测,甚至连爱与恨都如此暧昧不清,想要猜度他们的心思,实在是太难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多言下去,于是识趣地说了声“是”。容妄一定知道郄鸾心中生出了许多疑虑,但也没有为难他。他望着面前的一堆本子出神片刻,而后道:“去罢。安排人手,明日午后,进攻万法澄心寺。”午后日光正盛,山间美景清丽雅致,千年古刹高立于峰顶,山风吹过,将那悠悠的钟声送出万重林海,一切庄严寂静。万法澄心寺每日清晨从日出起开始接待香客,到了午间便开始清修,不再允许外人入内。一名年轻的僧人站在山峰最高处的亭中撞钟,需得以灵力将这钟声远远送遍全山之后,才算是完成了这日的修行之一。他撞完了最后一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目光无意中掠过山间古道,忽然咦了一声。原本平素绝对不会有外人在这个时辰踏足,此刻那已经禁行道路上,却忽然徐徐行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