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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窗框,嘴唇却骤然发白。“王倾,正因为靠近你,我才会变成丧尸。”沈朝阳漠然道。“你在骗我——”王倾反驳着沈朝阳的话,脸色却愈发苍白,他骨子里,竟是相信了。“倘若这不是真的,我的味觉为何突兀消失又突兀出现,为何偏偏你做的食物能让我尝出味道,为何那空间之人警告我远离你,为何每次同你**,我的身体便会向丧尸更近一步、无法遏制?”沈朝阳平静地诘问着王倾,却一步又一步走近了王倾,他们之间,几乎只隔着毫无遮掩的窗框。王倾哑口无言,他什么都道不出,只能任由沈朝阳一刀又一刀地捅向他,那仿佛是一场残忍的凌迟。他想伸出手,去抱一抱他的爱人,安慰他的苦痛,同他道“我在你身畔”,但他却只能后退。他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满脸俱是泪,低喃道:“对不起。”※※※※※※※※※※※※※※※※※※※※。第一百零一章王倾又有什么错呢?沈朝阳盯着他的爱人,将自身切割成了两份。一份刺激着王倾,同他讲,如今的局面,都因你而生。一份却摇头叹息,只道王倾太傻,竟不愿反驳。“无须道歉。”你并未做错,分明是我先对你起了心思,分明是我带你回了沈家,分明是我欲同你成婚、与你**。“你我总归夫妻一场。”我想同你白头偕老,我想做你的靠山,我想一直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但我知晓,总归不能如此。“王倾,我不想再见你了。”倘若注定要走同上一世一般的道路,我不愿意。我不愿**你的血,我不愿你因我而疯癫,我不愿以爱为名,将你拖累到地狱,纵使你心甘情愿、甘之如饴。“你与我,就这样,散了吧。”沈朝阳抬起手,整理了略显褶皱的衣衫,他身上属于丧尸的特征迅速地褪去,重新浮现出冷漠的脸。他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正欲离开。“沈朝阳——”王倾的声音带着哭腔,也带着绝望,“你不要走!”沈朝阳别过头,半边脸俱是冷漠的模样,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情谊,只有如墨般的深沉压抑,他道:“现下尚能勉强压抑一二,再同你一起,怕是下一瞬就会变成丧尸。王倾,明知如此,你还让我留下么?”王倾张了张口,却发现,无论道什么都是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朝阳转回了头,继续向前走。沈朝阳的每一步都走得不快不慢,从容自若,仿佛离开他这件事,并不会让他感到痛苦。“沈朝阳——”王倾不知为何,又叫了沈朝阳一次,他不知道该道些什么,但沈朝阳却依然停下了脚步。“我……”“王倾,怪不得你,怪不得我,只是造化弄人,忘了我吧。”泪水溢满了眼眶,让沈朝阳的身影,在王倾的眼中变得模糊不清,他抹了把脸,踉跄着推开门,想去追他的沈先生。可夜太深,路不平,他的小腿撞上沈朝阳落下的灯,人竟直直地摔倒在地。“沈朝阳——”他又在喊他的爱人,但他的爱人没有停顿、没有回头,近乎决绝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沈朝阳走出了院落,却在院外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宋秘书。他便将口袋中的手套递给了他,问:“都知道了?”宋秘书接过了手套,仔细地帮沈朝阳戴上了,道:“先生亦没有刻意隐瞒。”沈朝阳漠然道:“送夫人离开。”“夫人心中只有先生,怕是不会愿意离开。”宋秘书轻声提醒。“送往枫城,连带着我的信件一起,交付沈暮雪。”“是。”沈朝阳抬起手,拍了拍宋秘书的肩膀,道:“辛苦了。”“分内之事。”“不必再跟过来,我自行走走。”“是。”沈朝阳的后背挺得笔直,他一步又一步,走向了阴暗的小路,烧灼感从内里慢慢浮现在表面,他闻到了属于自己的、腐朽的味道。“呵。”沈朝阳伸手扶住了斑驳的墙壁,他顺着墙壁一点点下滑到跪,猩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滑落。“唔……”仿佛再也压抑不住,沈朝阳本能向前倾,吐出了却不是血,而是内脏碎裂的rou块。月亮皎洁而残忍,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宋秘书心中早有预感,但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倾时,依旧忍不住暗中叹息——好好的神仙眷侣,却总是抵不过世事无常。宋秘书俯**,搀扶起了受伤的王倾,当对方询问沈朝阳的去处时,露出了笑,道:“夫人莫要担忧。”王倾稍稍松了眉梢,下一瞬,脸上满是惊愕的情绪。宋秘书将手中的针剂拔出,扔给了佣人,低垂下眼睑,道:“先生让我送您出门散散心,莫要担忧。”王倾的眼里涌出泪来,却抵不过药物的效果,一点又一点,最终绝望地合拢了眼。赶来的医师快速地为王倾包扎好了脚上的伤口,一行人训练有素地将人抬进了结实的车辆后座,宋秘书喊了领路人,仔细叮嘱了一番,车队划过夜色,迅速地离开了墨城主城,向远方驶去。宋秘书转过身,却恰好与周方圆打了个照面,周方圆衣衫凌乱,显然是刚刚得知消息,迅速赶来的。“那车里,是夫人?”“是。”“先生现在何处?”周方圆一直是聪明人,夫人已经被送走,显然是先生出了事。“你知晓了。”“是。”两人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竟无需多言,直接奔向了沈家的后宅,寻着偏僻的道路,去找沈先生的踪影。“沈先生……”“沈先生……”“先生……”沈朝阳听到了呼喊声,勉强睁开了眼,眼前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般,看不真切。那声音忽远忽近,似熟悉,似陌生。我……沈朝阳却发不出声,那一瞬间,他以为自身贴近了死亡。下一秒,他的身下却骤然一空,眼前亦重现了清明的场景,无数的白雾弥散,竟是他许久没来的白雾空间。他试着向前挪了一步,脚下不再沉重,反倒多了不自知的轻便,他快速地走,攀上层层叠叠的台阶,目光追寻着台阶上方的镜子。他走得快极,一时不差,竟险些摔倒,白雾却如有灵性般托住了他的身体,又稳稳地扶正,镜中人叹息道:“沈先生,你急什么急?”“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