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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提起了正事,“你可知陛下为何将黄莽留在京中?”“自然是为了牵制封将军。”谢玉舒秒答。叶煊点头,指尖在杯盏中沾了些水在桌上先写出个封字,又在下面写了个小一点的黄字,圈起来。“封将军旗下有五虎将,黄将军虽然不是其中最厉害的,却是最勇猛的,他是带先锋营的将军,开战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而且,他是同封将军交情最深的一个。”“他们二人同时参军,隶属同一个编队,黄莽曾为了封洛丢了半条命,当初封洛为了黄莽杀了边关守将。前几年黄莽过于勇猛深入战场受了重伤,封将军想让不安分的黄莽静养伤,远离战场,所以将他送进了京都,亲手将制衡的把柄送到了父皇手中。”“而有黄莽这特殊的棋子在,父皇对前线作战的封洛更放心,不会担心他反。”叶煊絮絮而谈将事情层层分析剖开摆在眼前,谢玉舒听明白了,抿了抿唇道,“所以陛下绝不会放他去前线,对吗?”“对。”叶煊点头。谢玉舒立刻有些丧气,他将自己煮的青梅酒倒了一杯喝尽,梅干和茶叶放多了,味道酸涩有些苦,如同他心中的想法一样,他喃喃自问,“这局就无解了吗?”叶煊却摇了摇头,“非也。”“父皇不让黄莽上战场,是出于制衡封洛,若是有其他人主动请战瓜分封洛兵权并在前线牵制,黄莽可随军出征,此局易解。”谢玉舒闻言不仅没有松气,反而拧紧了眉,他握了握茶盏:“朝中能用的武将除了封将军一脉系外,屈指可数。”“徐国公、高太尉早年倒都是武将出身,却已经是满门忠烈,徐家除了老国公外,只剩下淑妃一个女儿,高太尉府这一辈尽皆从文。至于裴家,裴家掌管水师,而且锋芒过甚,陛下不放心用。”又成了无解的局面,谢玉舒烦闷的又要给自己灌酒。叶煊看他喝的脸色通红,连忙按住他的手,无奈道,“你快别喝了,脑子都喝糊涂了。”“朝中无能用之人,那边从其他地方找便是了。你瞧瞧姜家,还不是出过御医、出过文臣也出过将军?”叶煊这话提醒了谢玉舒,他眼睛登时一亮,“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请命!”说着他一推杯盏,刷的就站起身要往外跑。叶煊被他吓了一跳,还好谢玉舒大概是没怎么喝过酒,这么空腹几杯下去,就有些醉了,走路也不稳,被他轻而易举抓了回来。谢玉舒眨巴着眼睛,被酒麻痹的大脑有些迟缓道,“你拉我干甚?我还要去请命出征——”话没说完,被叶煊曲手指在额头弹了一下,呜咽着冒出泪来。叶煊咬牙切齿,“我是让你提议开武举,不是让你自己请命!”他说完看着捂着额头委屈呜咽的谢玉舒,莫名维持不下脸上的愤怒。一边拉过他给他揉伤处,一边压低了声音凶道,“以后不准喝酒,果酒也不许,知道了吗?”已经彻底醉了的谢玉舒歪了歪头,茫然的眨着眼睛看他。第35章叶煊用于煮青梅的果酒本身度数并不高,同米酒差不多,但经过二次加工之后,味道虽然更淡了,却也更容易醉人些,而且还是让人喝多了都没察觉到。谢玉舒醉了之后,倒是分外好懂,反应慢了一些,歪着头坐在那,问什么说什么,乖巧的很,一下子就让叶煊想到先前在温汤宫,谢玉舒落水发热那一次。也是这般乖巧的,任人欺凌揉捏,根本不生气。叶煊忍不住就伸手将他的头发给揉乱了,散乱的碎发从额头落下,黑色的发丝与白色的皮肤相映衬,眼尾的红色泪痣与他额带上的血玉珠交相辉映。大概是头发太长,有些扎眼睛,他先是眨了眨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并没有缓解,便瘪嘴用手背去揉,结果反而把睫毛揉进了眼睛里,眼尾的红色的泪痣委屈的嫣然一片。蒸腾的热气充满亭子,谢玉舒的酒意彻底上头,浆糊般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水,他被怎么也弄不出来的睫毛弄生气了,抿紧了唇,微微有些焦躁的两只手都去揉,却怎么也不得章法。叶煊看他坐在那左右开弓,劲全使在了眼眶上,忍不住笑出了声。谢玉舒听见笑声,唇抿的更紧了,半眯着一只眼抬头谴责又委屈的看着叶煊,仰着脸,不自觉就拿出了在兄长面前的任性,伸手抓叶煊的衣角,“你快点帮我弄出来,不然我要生气了。”他说着,眼眶里冒出了些被刺激出来的泪水。叶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谢玉舒。平时他总是将自己放在先生的位置上,跟叶煊说话的时候总是以一种长者的语气,带有极尽的温柔包容意味,完美的像是镜花水月。叶煊并不排斥这样的谢玉舒,每次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总会泛起恶趣味,忍不住去逗弄一二,看他君子谦谦下流露出少年人的各种情绪。先前温汤那一次,叶煊故意抓着他的脚踝将他拉入水中,便是想让他气急败坏,哪里知道谢玉舒发烧,脑回路莫名坏掉了。如今终于见到一次,叶煊恶趣味一下子涌上来,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坐在那里看他。谢玉舒不停的眨眼,睫毛落进眼睛里确实让他很不舒服,可他就是弄不出来,他又扯了叶煊袖子一下,叶煊还是不动。谢玉舒眉头一皱,脾气也上来了,撒了手不找他了,自己去弄。叶煊赶紧拉住他,声音含着笑,“你别生气,我帮你弄便是了。”“来,把眼睛睁开,我帮你吹一下,呼——”叶煊扒开他眼皮,凑近小心翼翼的吹出一口气,带着一股淡淡的清幽梅花香味。谢玉舒下意识的要眨眼,受到刺激的眼泪夺眶而出,将那根断掉的睫毛一起带了出来。“唔。”谢玉舒用鼻音哼了一声,两只眼睛都闭了闭,脑袋往后缩了缩,抬起手。叶煊抓住他的手,视线落在沾在眼眶边上的那根睫毛,用大拇指捻掉,边小声说道,“你先别动,不然等会又得揉进去。”他说着声音里不免带上了笑,一撩眼,正好跟谢玉舒那双清澈漂亮的凤眼对了个正着,被水雾洗刷过的眼底清亮,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叶煊微怔,顿了一下,突然拉开距离起身,笑道,“看来玉舒今日又要在我这借宿一宿了,能起身吧?需要我拉你吗?”叶煊伸出手,谢玉舒却低垂着头想了想,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意外被拒绝了,叶煊挑了挑眉收手直起身,“跟上我。”他走过时,手自然的从少年额顶抚过,细软的头发绸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