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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无意间竟道出了百年之后的安排,穆辞胸口很奇异地一阵冷一阵热,他们都还很年轻,叶小安还是他的少年,他从没想过那么远的以后,之所以留在宫中,也不是为了位份太子,只是因为他的少年住在宫里。若真有必须离别的那一天,是昭仪还是皇后,对他来说又有何意义呢?“我没乱说,阿辞哥哥,做皇帝不都是要考虑这些吗……”叶安都是从浣花堂的书上看来的,这些日子自己也琢磨了一些,见穆辞似乎很不想听,越说越小声,后来干脆就不说了,想着自己记住就行,不论日后用什么手段,他总有一天会立穆辞为后。“……不提这些,你的伤势如何?”穆辞眼角处泛着红,低头看向叶安脚下穿的龙靴。叶安乖乖坐下,任他把鞋袜脱了除去纱布,叶安脚上的伤处本就细小,皇族又是易痊愈的体质,一夜过后就只剩下红痕了。穆辞取出药膏,仍是耐心为叶安上药。“阿辞哥哥……”叶安看着他沉静的侧颜,情不自禁就去拉他的手。太后已召淮南王回皇城了。山雨欲来,皇宫正是风暴的中心。崔家想要复仇,也许还有淮南王,他头一次直面宫廷仇怨,虽不知要如何化解,可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人。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太后与然妹他们会如何?穆辞又会如何?这些人都已与他这个皇帝,紧密联系在了一起。“阿辞哥哥,我会做一个好皇帝,我也要保护你。”穆辞拿着药膏的手怔怔地停住了。须臾,他扔了药膏,张开双臂把少年抱进怀里。叶安想抓紧一切机会和穆辞生孩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腾出一只手,不安分地去解穆辞衣上的玉石扣。眼看已如仓鼠一般解了大半,忽然之间他惊讶地停下了动作,大殿房梁上掠下来一道身影,刚好映入他的眼眸。叶安大惊失色,还未来及发出叫喊,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空一掌劈向穆辞。宣德殿有刺客!叶安顾不得去想刺客是如何突破暗卫防护的,情急之下竟以身相挡,穆辞反应比他快得多,迅速抱着叶安闪到一边,黑衣人再次袭来时,穆辞直接便与他对了一掌。势均力敌,不相上下。黑衣人退一步,站定之后看清楚了对面的人,惊讶道:“穆公子?”穆辞:“……”叶安从龙床上滚下来,兴奋地大喊:“暗一,是你吗!”“主上。”暗一峻容依旧,单膝跪下沉声道:“属下归来得迟了,还请主上恕罪。”“暗一,你回来就好。”叶安开怀大笑,暗一失踪了,他一直担心暗一的安全,令暗卫找过好几次,可是每次都无功而返。暗二都说暗一极有可能遇难了,叶安却坚持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仍是让暗卫不要放弃寻找暗一的下落。终于暗一回来了,看上去平安无事,毫发未伤,叶安上前拍拍他的肩:“你究竟去何处了,为何音信全无?”暗一平静道:“属下那日受了伤,为一户人家所救。养了数日,伤好便回来了。”叶安不觉拧眉,暗一说得风轻云淡,可是不得不留下来养伤,就知道伤势有多严重了。叶安道:“既然伤才好,你还是先去休息。隔日有事朕再召你。”暗一要退,穆辞却道:“且慢。暗一,方才你为何要攻击皇上?”暗一瞥了叶安一眼,见叶安并未制止,暗一便如实道:“属下的目标不是主上,而是穆公子。”叶安料想也是如此,笑着道:“你是不是把穆公子当成坏人了?”暗一道:“属下原是奉主上的命令。主上说过,若是有谁想日主上,属下就把他打晕丢出殿去。”“……暗一!”叶安窘了,高声纠正他道:“你不必如此认真,穆公子不是别人,他已是朕的妃子了。”暗一抬头,眼里破天荒有一丝笑意:“主上是说,穆公子可以日主上吗?”叶安:“……”穆辞犹如在听暗号,困惑道:“暗一,何为日?”暗一道:“日就是与主上睡觉,与主上生孩子。”穆辞:“……”“暗一,求求你别说了,总之以后绝不可对穆公子下手。”叶安感觉再说下去脸都要丢光了,赶紧让暗一闭嘴退下,一回头就对上穆辞探究的神色。“小安,到底怎么回事?”叶安无奈,只能把当初令暗一劈昏杨妃的事复述了一遍。穆辞表情有些曲扭,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小安,你真是个难得的人。”穆辞有时真想看看叶小安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叶安灿笑道:“阿辞哥哥是觉得我可爱吗?”……可爱?是有一些,穆辞微微点了点头。阿辞哥哥夸我可爱!叶安精神大振,立刻自觉地缠了上来,一定要把亵裤蒙混过去!“那,阿辞哥哥想日吗?”穆辞:“……”暗一回归是件好事,叶安信心倍增,特别是在亲眼目睹穆辞与暗一短暂相斗之后,暗一武功已很高了,没想到穆辞比起暗一来毫不逊色,他如今夜夜都要抱着穆辞睡,俨然与抱救生圈差不多了。可能最近太过紧张,叶安总觉得有些疲累,没缠穆辞多久,隔天竟起不来了。因暗卫随时可能抓到人来报信,朝堂也有要务,李幺带着一群内侍都帮叶安洗漱好了,叶安只中途睁了一下眼睛,就又飞快地睡着。穆辞把叶安从龙床上抱起,想唤他起来,叶安闭着眼睛直往他怀里钻。穆辞把他送上龙辇,叶安还在睡,没一点反应。李幺一路急得满头大汗,临近上朝,叶安仍是半醒半睡,脑子里也昏昏沉沉。刚好发生了大事,众大臣急道:“皇上,淮南王封地送来丧报,淮南王薨了!”……什么?叶安是被吓醒的,从龙椅上站起来,不敢置信。长乐宫,太后身边最得用的心腹跪下磕头。太后咬牙切齿道:“好端端的,淮南王怎会薨?”心腹磕磕绊绊,一问三不知,太后一怒之下甩了个茶杯,碎片擦着心腹的头皮飞了出去。他才派人去召淮南王,想把淮南王放到眼皮底下看着,这会儿传旨之人约摸才到封地,淮南王怎会薨了,会不会是装出来的?心腹呈上丧报,丧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淮南王身染重疾,不治而亡。太后原本巴不得叶致死,可淮南王早不薨晚不薨,偏偏那么巧是在他派人去往封地之后薨了,任谁都会以为叶致之死是他动了手脚。“淮南王定是在陷害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