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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里面聊了半晌,茶水喝干,却仍不见下人来续茶。秦庸微微皱眉,甚至有些怀疑外面的奴才是不是从前院调过来的,此时故意生事找麻烦。褚清风一早便发现了今日端茶的奴才竟然是自家小核桃,见这丫头装下人也装不好,主子茶水都喝干了也不知道来续,再这样一会只怕秦庸要起怀疑。他只得将手握成拳头放到唇边,故意清了清嗓子。褚明月听见褚清风清嗓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该过去斟茶了,忙端了茶壶去为三人倒茶。可她是个大小姐,何曾做过什么粗使的活,就是装成小厮的模样跟着褚清风到京城里来,也只是日日躲在西厢房里不出门。如今她才反应过来,更是有些笨手笨脚,茶水都倒在了褚清风的手背上。褚清风:……秦庸见今日的下人是个眼生的,又把茶水泼了褚清风一手,皱起眉头去看这奴才。只看了两眼,秦庸便觉得不对劲。这人虽然笨手笨脚,却脚步轻健,再看他吐息运气,竟是个练过武功的。他眯起眼,趁之不注意,突然上前欲将人擒于手中。褚明月练武的时间比秦庸要多上不少,身手自然也比秦庸要麻利些。她本来就是一身怪力,浑不像个女孩儿,秦庸想擒住她想也不会容易。秦庸一动手就知道自己不能轻易将人捉住,但脸上的面具就不见得撕不下来了。他几招下来,并不认真去捉褚明月的双手,褚明月做贼心虚,又怕伤到表哥,难免有些畏首畏尾,出招也不敢使出全力。二人几个来回,秦庸心中渐渐生疑,怎么这人所用招数尽是褚家的路数?褚明月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表兄怀疑了,脑子里还乱着。不知道为何表哥突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份,要来将自己擒住,等会该怎么跑,跑了之后又该如何回到秦府啊?褚明月只觉得自己一脑门子官司。房间里到底是地方小,两人又都未尽全力,竟是连一个古董摆瓶都未砸碎。冯纪年与褚清风是不习武的,早在二人动起手来的时候就闪到了一边,褚清风看秦庸与小核桃你来我往了好几个回合,心知要露馅了,只得开口:“表哥,其实她是……”话未说完,秦庸已经刺啦一声撕下了褚明月的面具,褚明月那张和褚清风长得本就差不多的脸露了出来。秦庸听褚清风开口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如今看到褚明月已然暴露身份,只负手立在一旁,冷冷说道:“果然是你。”第55章不是小厮是巾帼,被罚抄经泪婆娑“你私自离家姨母与姨父可知情?”秦庸冷了一张脸,几欲把褚明月打包找个镖局押回齐州。不是说觉得女孩儿不能离家,他只是觉得褚明月这般扮成小厮,定当是因为祝知府与褚琳不同意她出门,才会如此。褚明月见事情败露,所幸一屁股找了个椅子坐下去,抬手将头上的发髻解开,满头的情丝倾泻下来,披在肩膀上。她挠挠头皮,“我娘知道的,我爹……现在应该也知道了罢……”秦庸觉得匪夷所思,褚琳竟是同两个孩子串通好一起瞒着祝知府,这才多长时间不见,褚琅宠孩子的程度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冯纪年也看出来这女孩儿就是三年前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调戏”自己的那位,不由得心中的叹服更上了一层。当年这小姑娘还只是说话狂放孟浪了些,想不到短短三年,她不止说话还狂放如斯,行为举止也更加乖张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小姐会扮成小厮又易了容,跟着兄长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就算身份暴露了也不慌张,反而老神在在地与表哥聊起天来。三年没见,这小姑娘也出落地比当初还好看了,看来褚家的血脉当真是好,没有哪个孩子是不俊俏的。其实在这看热闹着实是有趣儿的,奈何人家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总不好一直在边上看着,冯纪年只得拱拱手,告辞道:“秦兄我们来日再叙罢,冯某先行告辞。”“无妨,”秦庸摆摆手,“等你登门做客,指不定是明年了。”褚明月也可怜巴巴开口:“是啊冯大人,多坐会儿呗。”秦庸瞥了一眼褚明月,没有再说她。这小丫头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无非是看冯纪年生得英俊,想要多同人家呆一会儿罢了。遥儿长得俊俏,她就喜欢腻着遥儿,如今看到油头粉面的冯纪年,哪里舍得让人家这么早就回去。冯纪年有些诧异,他原本打算就这样回去了,想不到几人还留他多坐,这家事竟是这么快就解决了?见秦庸是真心留自己不是客套,只得多坐了一会儿。几人将官场上的事情说完,差不多到了申时,冯纪年不再多坐起身告辞。等冯纪年走了之后,秦庸才带着褚清风与褚明月回了后院。刚才冯纪年走的时候,褚明月居然还挥挥手让冯纪年常来。褚明月也知道今日表哥是一定会收拾自己了,可能还要连累褚清风和顾之遥一起受罚,心中惴惴,一时大气也不敢出,更别提说话了。顾之遥原本歪在躺椅上看兵书,正看得入神,就见到秦庸带着褚清风和披头散发的褚明月进了小书房来。他一见褚明月头发也没梳,脸上的面具也被撕掉了,心知不好,定是这丫头不靠谱,在秦庸面前露了馅。想到自己还曾帮褚明月疏通下人,让她能再大书房外面候着,此时秦庸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自己少不得也要挨罚了。想到这里,顾之遥一个机灵坐起来,甚至还抻了抻衣服上的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泡清泉一样看着秦庸。秦庸一见顾之遥这个样子心里就乐了,虽然面上不显,却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一句“狗崽子”。顾之遥和秦庸呆的久了,看他眼神松动便知道自己躲过一劫,今日再如何,秦庸起码不会在褚清风和褚明月面前诘难自己,略略松了口气。褚明月与褚清风跟在秦庸身后,只看见顾之遥突然一下子正襟危坐就觉得坏了,今日这一劫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表哥定然会责罚自己这三人的。秦庸坐在太师椅上,顾之遥极有眼力价地把自己的蜜饯盒子送过来,然后又飞快地到褚明月与褚清风身边。三人并排乖乖站好,好像学堂里等待夫子训话的学生一般。秦庸只抬眼瞥了褚明月一眼,懒懒开口:“自己说。”褚明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爹和这表哥,吞了吞口水,闭眼心一横:“我爹非让我跟着个婆子学绣花,每天无聊的不行,再在家里我要发毛了。表哥,你不知道,那婆子罗里吧嗦的,张口便是要教训人的话。”秦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