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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心。”柳忆从宫里出来,搓着手看半天,没在原位找到齐简马车,反而在不远处,看见另一辆车上,插着齐字小旗。柳忆几步走过去:“齐简和晓斯呢?”车夫迎上来,先递上个手炉:“回世子妃的话,世子在府上。”抱紧手炉,柳忆微微蹙眉,没再说什么,回到府上,他下车径直朝主院走,走到一半,遇上个面熟的人。“太医?”柳忆心里咯噔一下。太医行礼,喊声世子妃,只说还有要事,急匆匆走了。柳忆这回真急了,脚下生风往主院赶,刚推开院门,迎面遇上晓斯:“你们怎么先回府了?”晓斯愣了愣,小声道:“世子说昨日您没等他,今天他也不等您。”柳忆:…在这儿报复回来?沉默一会儿,柳忆绕开晓斯,试图往里走。晓斯慌忙将人拦下:“柳公子,世子有要事,您回来了先请移去别院。”“有什么要事?能要紧到把太医请来?”柳忆偏头朝寝殿看,可惜门关得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到里头情形。晓斯叹口气,依旧按照世齐简吩咐道:“的确是要事,柳公子还是先回别院吧。”柳忆不干,硬要去推门:“我都在这儿住几个月了,要打发回别院,好歹找个像样理由。”晓斯知道自己拦不住人,只得展臂挡在门口,压低声音:“世子难受得厉害,刚睡下。”柳忆愣怔片刻,拉着晓斯走开几步:“他怎么了?”晓斯满脸愁容:“世子回府前吐过一次,方才从姜夫人那边回来,又吐了两三次,这好不容易才睡下,柳公子还是,先回别院吧?”第70章齐简的坦白柳忆轻推木门,木门无声敞开条缝,还好没什么声音,他赶忙将木门彻底推开,像条鱼般滑进房里,又回身把门掩好。房间里静悄悄的,连炭火噼啪声都没有,柳忆搓搓肩膀,朝珠帘看过去,齐简这会儿正侧躺在塌上,眉间显出个小小川字。蹑手蹑脚朝珠帘挪几步,看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柳忆悄悄挑开珠帘。方才隔着珠帘看不太真切,如今这么直接看着,柳忆才发觉,齐简脸色照以往,还要白上许多。怎么忽然病成这样?柳忆垂眸站了一会儿,轻声搬过圆凳挨床畔坐下,杵着胳膊,心疼地打量起齐简。这会儿他闭着眼眸,眼里锋芒隐去,便稍稍显出几分少时影子,长长睫毛在眼睑上扫出小片阴影,眼角泪痣若隐若现,黑发虚挽,双唇因病着透出淡粉色。柳忆伸出食指,想碰碰齐简双唇,手伸到一半,连忙撤回来。他咬着嘴唇左思右想,昨天吃的基本都一样,真要说起来,自己比他还多吃了芸豆卷和桂花糕,就算食物中毒,也没道理自己没事,他反倒病了?听晓斯的意思,自己前脚入宫,齐简后脚就开始不舒服,甚至没忍到回府,就吐了。柳忆抿着嘴唇,在心里叹口气,搓着手又坐了一小会儿,渐渐意识到房间里有点冷。他扭头,四下寻觅一圈,别说是炭盆,连个手炉都没有。这么冷的天,齐简不冷吗?柳忆试探着摸摸他被褥厚度,没摸出所以然,又顾忌自己手指太冰,没敢往被子里伸。可是不伸进去,也不知道齐简到底会不会冷啊?本来就不舒服,再冻病,不是更不好?犹豫中,柳忆再次朝被子伸手。但,小霸王龙还不容易睡着,自己这一摸,把人弄醒了,不是更难受?手悬在空中,停顿片刻,又缩回来。反复几次,榻上的人动了动,忍不住低笑出声。柳忆眼看齐简睁开眼睛,错愕咂舌,声音里有点愧疚:“吵醒你了?”齐简笑了一小会儿,撑着床沿坐起,掀开被子,露出只着里衣的上身:“你到底摸不摸了?”“我没想摸你,我就是…”柳忆耳根红了。看他这反应,齐简倒是觉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玩心被吊起,他勾开半边衣襟,微抬下巴:“摸吧。”“我没要摸。”柳忆气鼓鼓捞起被子,重新盖回齐简身上。齐简舔着嘴唇,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不想摸这里?那我换个位置。”说完,他再次撩开被子,这次干脆连里裤一起露出来,垂眸看向里裤,齐简笑得狡黠:“那换这里摸,满意吗?嗯?”盯着裤子中间,鼓鼓的那块,柳忆瞪圆眼睛,唰一声又把被子盖回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有些难办了。”齐简舔着嘴唇,似笑非笑,缓缓聚起眉峰,好像真在思索还有哪里能摸。柳忆看他若有所指思,目光从上身扫到床尾,只觉喉咙发干,恨得牙痒:“还有精神撩拨,我看你是不难受了。”“难受。”齐简侧身,从床里抓过软枕。柳忆自觉接过软枕,小心翼翼垫在齐简身后。靠在软枕上,齐简单手搭在眼睛上,稍稍向后仰头,呼吸有些不稳。“还想吐啊?”柳忆有心替他顺顺胸口,想到手上太冰,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过了一会儿,齐简放下手,看看柳忆,朝外面喊声来人,待晓斯进来后,吩咐取炭火盆来。晓斯犹豫着嘀咕:“世子,您方才不是让全撤掉,说太暖和了难受?”“就你有嘴?”齐简斜他一眼。晓斯再不敢说什么,皱着脸退下去,不多时,带着家仆抱进来两个炭盆。按齐简示意,炭盆被放在柳忆身旁,柳忆看着红红的炭火,抿抿嘴摆手道:“我真不冷,撤下去吧。”“放下,没你的事了。”齐简没理他,只是看向晓斯。等晓斯离开,寝殿里重新恢复安静,劈劈啪啪炭火声,时不时响起,柳忆盯着炭火,目光逐渐暗沉下去。“皇上今天,和你说什么了?”齐简的声音,在炭火小小爆裂声衬托下,有些飘忽。柳忆搓搓手指,确定手暖起来,才抚上齐简额头:“还好没发烧,怎么突然吐了?太医怎么说?”“皇上今天说什么了?”知道躲不过,柳忆耸耸肩,干脆脱了鞋子,和齐简一同挤在床上:“和你想得差不多。”齐简微微颔首,沉默半晌,扭头看他:“你答应了?”柳忆没吭声,也没看齐简,而是蜷起双膝,把头埋在膝盖上。缓缓叹口气,齐简再次仰头,用手蒙住眼睛。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寝殿外,不知什么鸟儿,引颈高歌,调子欢快又愉悦。柳忆埋着头,听一会儿鸟叫,平复好心绪露出笑脸:“你真不要紧?太医怎么说?”“皇上给准话了吗?”齐简依旧蒙着眼睛,没去看柳忆脸上笑容。没人看,便没必要维持笑容,柳忆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