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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车抽了几根烟,精致的眉眼飘在氤氲的烟雾里。心事重重地摁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沈桥和紧接着开车去了饶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冬季的天暗的很快,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沈桥和开车到了一片旧居民楼附近。这是原身的家,原本的沈桥和就是在其中一栋筒子楼里长大的。原身的父亲是一所中学的老师,母亲在纺织厂上班。底下就沈桥和一个孩子。中学老师出身的父亲看中教育,从小就把沈桥和送去了隔壁的景城十四中上学。也就是在那里,原身认识了关西。后来原身出柜,在大年夜被扫地出门,父亲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变态,说他是家族的耻辱,让他再也别回来,以后也没有沈桥和这个儿子。往后的五六年里,原身也没再回过家。上次听关西提起家庭,沈桥和来饶城出差,突然就生起了来看看的念头。他坐在车里,远远看见父亲骑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路过,停在家门口。母亲穿着围裙笑着对父亲说着什么,然后两人一起进了门。又过了一会儿,几个中学生经过。“这哪来这么好的车?”没见过好车的手小心地摸着车。车窗降下,看见车主在里面的中学生们发出一个讪讪的笑,其中一个男孩在看见沈桥和时明显愣了一下。学生们各自回家,沈桥和看见刚刚那个愣住的男孩回头看了他好几眼,然后走进了沈家。沈桥和来之前调查过,原身出走后,沈家夫妇又从亲戚家抱养了一个孩子。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男孩。沈桥和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今天买的东西,大都是一些补品。他走到沈家门口,把东西放下敲了敲门,随后离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开车离开,后头传来动静。沈桥和透过车窗,看见了沈家夫妇追出来的身影。他没有留恋地关上了车窗,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好奇怪,明明不是他的亲人。他为什么会想哭呢?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一切都是受原主身体的影响。他刚穿过来那会儿,查过一遍账户,发现银行卡里每个月有一笔定向流出。对方的开户行就在饶城。这些年,原主一直都在给家里打钱。所以原本世界的沈桥和,其实也一直都很想回家看看吧。只可惜原主性情扭曲,做错了事,直到从高楼摔下去终结一生。再也没有回过家。·明明说好会早点回家,秦洛宁一直等沈桥和直到天黑了也没把人等回来。电话没人接,秦洛宁只好打给了沈桥和的秘书。秘书说他们那边早就结束了。秦洛宁等的挖心挠肝。沈桥和去哪儿了?去私会老相好了?是不是和上次的那个关西!秦洛宁已经得知了上次那个男人就是那个逢年过节就给沈桥和送礼物的青梅竹马,他越想越觉得沈桥和是去见他了。秦小少爷憋了一肚子无名火没处发泄。快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大门响了。秦洛宁耐着站起来的冲动,抱着胳膊背挺得笔直,听见沈桥和走来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冷冷地问:“去哪儿了?”半天没动静,沈桥和突然摔坐在沙发上。秦洛宁嗅了嗅,脸色变了:“你喝酒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能在外面喝酒?谁?你和谁一起喝的!”沈桥和醉醺醺地点了点秦洛宁的额头:“我一个成年人,怎么就不能喝酒了?倒是你,小屁孩不能碰酒。”“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什么小屁孩。”沈桥和呵呵地笑,猝不及防凑上前,男人凑近的动作让秦洛宁的大脑失去了思考。沈桥和离他很近,在秦洛宁耳边喝着气,用挑衅的口吻说着:“你就是小——屁——孩。”秦洛宁这才发现,喝醉的沈桥和其实就是个不讲道理的幼稚鬼。“你醉了。”“呵。”男人又背靠在沙发上,一双手搭在两侧,表情看上去特别的正经,可是接下来,沈桥和做出来的事情特别的幼稚,“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小屁孩!”秦洛宁挺无语的,可是沈桥和玩的还挺开心,自顾自咯咯咯地笑。秦洛宁看见他笑,心里也有点高兴,况且沈桥和这么孩子气的模样实在少见。他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伸手去挠沈桥和的痒痒,沈桥和最怕痒,一会儿就在沙发上又滚又笑毫无形象。许久之后,两人趴在沙发上喘粗气,四目相对时刻,秦洛宁错开眼神不去看沈桥和的脸,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口气极其的吃味:“你到底和谁喝酒去了?是不是那个关西?”沈桥和拍了拍他的脑袋:“和关西有什么关系。我和谁喝酒你管的着吗。反正你马上就十八了,等你成年我和你爸的合同到期,我们的监护人关系也到头了。被你这个小狗崽子拖累了这么久,我还不能先体验一把解放后的生活?”秦洛宁被他一番话激的满腔怒火,怒火里还掺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后只觉得失落。他感到一阵的委屈,可是理智又知道不应该和一个醉鬼计较。秦洛宁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气红的。沈桥和看见狗崽子这样:“骗你的,今天戴康宁结婚,我去参加婚礼了。”说这话的时候,沈桥和低着脑袋,明显情绪有些低落。秦洛宁心底莫名有些窃喜,可是看见沈桥和为姓戴的伤神,心里又有些堵得慌。不爽。他伸手抱住醉醺醺的男人,认真的说:“你很好,是他配不上你。”难得听见秦洛宁这样的真情告白,沈桥和挑了挑眉:“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配的上我?”秦洛宁还认真想了想,无意低头看见沈桥和眼底的揶揄时,他才发现,自己又被男人给骗了。他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个骗子!”看着秦洛宁暴跳如雷的样子,沈桥和哈哈笑了一会儿。而后,笑意逐渐殆尽,最后变得面无表情,眼睫微微垂落,显得有些疲惫。“下午顺道回家看了看。”这还是秦洛宁第一次提到他家的事:“你家在饶城?”“恩。不过几年前和家里出柜,闹掰了,再也没回去过。今天心血来潮,买了点东西,放下就走了。”男人说起来的时候只有寥寥两句话,可是那一刻就像是有无数根细密的针在他心口扎着。一时之间,先前所有的羞恼都被这种情绪盖过。只剩下了心疼。秦洛宁抱住沈桥和,认真的说着:“没关系,你还有我。”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