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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觉得自己不会为人,都没发现那天晚上周挽越的情绪。一走神,就被周挽越带上了电梯。等周挽越给他拿了双拖鞋,顾迟才意识到:“你怎么买了两双拖鞋?”“以防万一。”周挽越淡淡说道,主动提起顾迟已经遗忘的话题来,“你怎么不说我没礼貌?”他这么一问,顾迟倒是笑了:“你也知道啊,那你干什么那样说?对女孩要温柔一点。”“她先问我的,”周挽越又不太高兴了,“她说是我先让她有这种想法的,莫名其妙。”学习委员当然有着自己的依据和判断,比如周挽越故意在学校不远的地方偶遇她,劝他上课以后,周挽越没几天就来了,周挽越还专门找她关注她的学习,这么多蛛丝马迹,才让她拥有了主动的信心。而且周挽越长得好看,哪怕成绩稍微差了一点,在班里其他聒噪且青春痘满脸的男同学衬托下,周挽越这种男生对她有意思,是一件不那么糟糕反而引人遐想的事情。但周挽越太无情了,无情得把学习委员气旷课,而顾迟还在为无情的周挽越找理由。他想,周挽越一直没有父母好好带他,既不会接纳情感,也不会表达情感,在这一点上,的确可以和特殊学校里的小孩归为同类项,甚至那些智残儿童都比周挽越乖顺得多。但周挽越又不是真的弱智,比如现在,他倒也知道回馈,找了个碟子,分一半的夜宵给顾迟,顾迟的那份甚至还多一点,一边还在点评:“这家店的味道很好。”顾迟咬了一口,的确鲜美,他突然想起各大网站上的那些网红,除却专业性强的,最受大众欢迎的,要么长得好看,要么就是美食探索。无非是食与色两种,这是人对欲/望追求的本质,养眼或者养胃,当然还有另一种,不过不符合相关法律法规,只能被屏蔽了。“我觉得你以后可以去当美食博主。”顾迟这么建议,他是真心的,之前就这么想了,周挽越好像是具有着命定的天赋。老实说,他们学校的食堂,也并不是每样菜都好吃,但周挽越就是能找到最能入口不忘的东西。周挽越却是嘲笑一样望向顾迟:“有的人可不会觉得把我认回来是让我做这个的。”是了,顾迟又才意识到,那位强硬的家长,并不是暂时不出现,就不存在了。“你不是有信托基金吗?”顾迟没忍住,还是试图理解着周挽越的世界,“你也可以……不听他的啊。”“这话好耳熟。”周挽越说,“我好像跟周晟也这么说过。”他这次没有叫哥哥,而是直接说了名字。“周晟当时就笑,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周挽越回忆起来,“他笑完了跟我说,他挺羡慕我。”其实一开始就可以拒绝,但周挽越现在想一想,也不太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周家,这个其实没多少人待见他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母亲说他已经快十八岁了,自己快要再婚,父亲也具有抚养权,也许是他跟周晟说的,看周晟站在门外很可怜,也许是更怯懦的,他自己都不愿意说出口来的原因。他很想问那个名义上的、血缘上的父亲,父子到底是什么关系,产生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是因为**的时候不戴套,导致了属于生物学上的DNA遗传吗?还是因为属于哲学范畴的所谓伦理关系。既然可以轻易地舍弃,为什么又要再重新建立起来。他想试试自己到底有没有渴望这种感情,因为据说大部分的正常人都是需要父母的爱和关怀的。以及那位看起来很完美的,成绩很好,工作能力很强的周晟,又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被放弃。周晟站在门口,仿佛毫无心理障碍地,来接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去周家,周挽越是真的觉得,周晟有一些可怜。不过遇到顾迟,倒的确是一个没想到的意外。“周挽越?”顾迟在周挽越面前晃了晃手臂,“怎么发愣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周挽越回过神来:“美食博主太难了,我根本就不会做饭,我也不喜欢跟网上的人说话。”……这个理由倒是很真实,虽然有些不对题,顾迟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顾迟说:“我其实会做饭,什么时候给你做一次看看。”周挽越没有再说话,但是他也没有拒绝,他也没有告诉顾迟自己的名字已经换过来,现在考试的时候他都是写的周齐。明明感觉没做什么事,但一眨眼就很晚了,顾迟这天晚上没有回宿舍,恰好周挽越租的房子还有多的一个房间。第二天顾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床头柜上有一份清单,写着一大串菜肴的名字。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顾迟想。正文第25章25.周挽越十八岁生日那天,其实并没有顾迟想的那么悲惨。学习委员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在他的位置上放了个自己做的礼物,又被人起哄了一番;母亲给他发了一个数额不小的红包;而周晟最小气,没有礼物也没有钱,给他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十八岁了。”周晟的开场就是一句毫无意义的废话,紧接着比废话更废话,“你今天一个人过?”“你可以让佣人来给我庆祝生日,我不介意的。”周挽越怼了回去。“顾迟呢?”周晟提起另一个名字来,“我以为你对他挺喜欢的。”这是周晟观察到的事实,但周挽越不想承认,尤其是顾迟今天还拒绝了他的情况下:“你想多了。”周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却提起另一件事来,跟周挽越交流着观影感受:“那天我对你发了火,不好意思。后来我也去看了,那部韩国电影。”那个父亲杀了儿子的故事,原来周晟记得,但他看完以后,印象最深的却是另一幕。周晟说:“最前面的部分,父亲还在熬夜给儿子写书,等了那么久才诞生的唯一子嗣,我觉得他是爱过这个儿子的。”周挽越不可思议地看着屏幕里的周晟,隔了一会儿才说:“我能骂你吗?”周晟倒是被逗笑了,还故作严肃:“不能。”“那我没话说了,”周挽越却丝毫不给面子,道了句不诚恳的晚安,就挂掉了视频电话。他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