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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触及将军府的大门时,金宝忽然说道:“翔宇,你不回去了吗?百年后的魏大人,他还在等你。你难道……不要他了吗?”孔翔宇顿住了步伐,喉结滑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金宝继续说道:“冥婚祭祀,对于你们凡人来说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可对于魏大人而言却不是。鬼蜮里的鬼来来去去不计其数,每一个都只是匆匆过客。整整百年,魏大人一直都是一个人,在你出现之前,我就没见他笑过。我不知道百年前的魏大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我所认识的那个魏大人,是真的在用尽全力对你好。冥婚的前几日,他曾偷偷去看过你,还拉着我们一起给你挑聘礼,挑婚服。他怕你一个凡人吃不惯鬼蜮里的东西,满县城的找菜谱,找馆子。他是真的……很期待你的出现。”孔翔宇指节握得发白,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眼前的门闩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说起来,新婚那日为他做的菜,他竟是一口也没吃上。他看到那满屋子聘礼时,甚至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拿刀相向。金宝望着孔翔宇的背影,继续说道:“翔宇,我们不要管那个国师了好不好。结果怎么样那都是赵恒该做的,不是你。你不是赵恒,你是孔翔宇,你忘了吗?”孔翔宇浑身一震,他又怎么会忘呢。沉默一阵后,他红着眼眶转头看金宝,说道:“金宝,你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回到百年前?”金宝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我总觉得,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都注定好的。”就好比魏泽手上的伤,又好比宗彦秋的死。“无论我做了什么,都好像只是旧事重演。如果我选择逃避,那百年后可就真没我什么事儿了。”孔翔宇再次看向金宝,他道:“宗彦秋的魂魄还在国师的手里,魏泽看起来好像很安全,可实际上他也成了国师用来威胁我的底线。”更何况,魏泽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这个时代中,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你。金宝,你不属于这里。我虽是孔翔宇,可现在的我更是赵恒。”言闭,他便推开了那扇大门,这一去怕是再也无法回头了。金宝赶忙冲上前,却被那巫术结界迎头撞了回去。“翔宇!你别去!那巫术不仅仅会要了你的命,他会让你魂飞魄散的!”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那无声紧闭的大门。孔翔宇抬手抹了把脸,抬头满脸憎恶地看着站在门外等他一宿的国师。也不知道这国师要搞什么花样,此时的大街上竟空无一人。开春的风呼啸而过,还夹带着一缕花香。青砖绿树,亭台楼阁,即便是街边的小摊铺子也都装饰得很是好看,那红灯笼,那木材用料。不得不说,百年前的宁康确实繁荣。他右手紧握着腰间佩剑,拔剑时还带着铁器碰撞的声响,剑身挥落,剑尖顶着青砖。国师的笑声从那张面具后传来,说道:“你身上的那点巫术都是小孩子把戏,我劝你最好还是早早丢了为妙。”他深吸一口气,从身后抓出一把符咒,随手往地上一丢,道:“你说得也对,这种脏东西不用也罢。”国师见他提剑运气,便笑道:“有个东西,我一定要让你看看。”说着忽然抬手一挥,指着不远处金宝河的半空。那河道中立着四根木头桩子,几十米的桩子顶上皆都绑着人。孔翔宇皱着眉头看去,上头绑的正是小贾小冒,还有暮雪跟成鬼的宗彦秋。此刻一个个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额头处被贴了白色的剪纸小人,动弹不得。剪纸小人见孔翔宇发现它们了,便发出一阵阴森可怖的嬉笑。国师道:“我有一个想法,虽然有点难但我觉得,你会同意的。”孔翔宇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恨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如今宁康对你,对大皇子已然没了威胁,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国师摇头道:“因为看你不顺眼呗,看你活着,我就讨厌!”他抬手搓了搓面具的下巴,又忽然变得心情很好的样子,说道:“我教你巫术,你跟着我说,说完了我就放了他们。”见孔翔宇犹豫,国师立马皱眉看向第一根柱子上的小冒。那贴在小冒额头上的小纸人突然尖啸一声化作一簇蓝色火焰,瞬间将小冒吞噬其中。那闭眼的小冒顿时被这火焰给烫醒了,嘶吼一声,开始破口大骂。“小冒!”他惊叫一声,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看到他。他赶忙转而对国师说道:“我答应你!你赶紧把火收了!”谁想国师并未见好就收,而是用食指敲了敲脑袋,卑鄙无耻地说道:“遭了,我忘记怎么收巫术了。”孔翔宇赶忙转身冲向金宝河,可当他飞身穿过巷子后竟又回到了国师站的地方,就好似之前在万祈国遇到的鬼打墙一样。无论他怎么跑都跑不到小冒所在的地方,他大骂一句,转而提剑劈向国师。只可惜利剑穿过国师胸膛,却并未让他受到半分伤害,那黑色的身影竟好似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将他利剑刺入的部分全数吞没半点不剩。国师倾身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没好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下好了,光死一个已经不够让我消气了。”随后那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向了第二根柱子上的小贾。蓝色火焰暴涨,竟比刚才烧小冒时更为浓烈。而那最初被烧着的小冒,在火焰灼烧下已不再挣扎动弹,成了一具黑色焦灼没有生气的尸体。孔翔宇满眼血色,他挥起一拳砸向国师的脸。然而拳头空袭,竟是直接从那片黑影中穿了过去,就好似一拳头打在了空气上。他碰不到国师,可国师却能碰得到他。他发狠的又连续砸了几拳,却有如在打空拳。胸口剧烈起伏着,国师掐着他脖子的手越来越紧,他终是放下了蛮横的拳头,面如死灰般的喘着大气。见他消停了,国师便侧过头看向第三根桩子上的暮雪。正要抬手,孔翔宇立马吼道:“不是说要教我巫术吗!你倒是教啊!”桩子上的小贾疼得无法言语,他憋着一口气看向被国师钳制住的孔翔宇,忽然尖啸一声,竟似鬼魅般的嘶吼。他奋力扯断身上的束缚,飞身冲向国师的后背,拼死一搏。可就在即将撞上的那一刻,国师忽然松开了孔翔宇的脖子,转而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火焰根本伤不了国师,这一掐竟是把小贾的喉骨给掐断了。国师甩手一丢,他被无情地丢到了地上。孔翔宇慌忙上前去拍小贾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不仅扑不灭,还越烧越旺。小贾拼着最后一丝气力,颤巍巍地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