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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血统法则和恋爱关系

    吸血鬼们看重血统,他们一致认为血统越接近始祖拉弥亚地位应当越高。反之,夹杂人类或其他种族的血脉越多越低等。

    斯卡莉特小时候读过公馆封面嵌入金线蝴蝶的珍藏绘本,始祖拉米亚上半身为妖艳女人,下半身却拼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蛇尾。无论如何,始祖拉米亚都不是人身蝠翼的形象。

    由此,斯卡莉特深深怀疑着那些人身蝠翼的纯血吸血鬼王族。

    “骗子,寄生虫。”斯卡莉特躺在科林姆膝盖上,力度不小地捏玩着科林姆的胸膛来撒气,“纯血王族们没收了我父亲大部分的财产,挨雷劈。”

    如果选择站在人类阵营打击纯血吸血鬼呢?哪怕是放下尊严,乞求源自人类的赦免,讨到百年安稳呢?

    和科林姆一起,过上百年不用四处奔逃的日子。实在不行就放走他,让他回家,自己要像个诀别爱人的少妇那样挥舞丝帕。

    斯卡莉特懒懒端起镶绿松石小梳妆镜,轻抹淡妆掩盖发胀的眼皮。镜中与叛教圣女朵莉斯一模一样的宝蓝色眼眸被眼皮挤压得半睁半闭,有如火焚致死的朵莉丝怨毒地注视着斯卡莉特。

    你想妥协吗,我的孩子?

    母亲朵莉斯怀着类似的心情痛苦死去了,年幼弱小的蕾嘉娜、赤裸身体光脚的蕾嘉娜、大哭着拥抱黑炭的蕾嘉娜也随同她死去了。

    亚伯兰教会矢志不渝地开展猎魔运动,百年间断断续续处死了大约三万名恶魔信徒或者巫师等异端。

    死者大多只是普通人类。他们不该早早失去生命,他们是无辜的。——母亲朵莉斯曾经抱着蕾嘉娜站在尖塔窗口前眺望黑夜笼罩下的洛图斯城,印象里母亲惆怅带着机械性地重复。

    “抱歉,蕾嘉娜。难得能见面一次,母亲却说了奇怪的话...晚餐甜点做你最爱吃的苹果馅饼好么...”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已经转化成食尸鬼的马夫罗德垂挂他光秃秃、皮rou黏连的脑袋,摇摇晃晃地摆动比例失调的双手,说起话来十分费力。

    斯卡莉特遵守着约定,没有杀死马夫。但实验证明自己无法像普通吸血鬼那样通过血拥人类来增加吸血鬼下属,所以她兴致缺缺。

    弄出了一只臭烘烘魔物,要不转职炼金术师得了。

    “去西尔维娅娼馆。”

    斯卡莉特吩咐完马夫,低头调整她的淡黄色象牙手镯,手镯轮廓压出苍白皮肤上一痕浅浅红粉。

    “咳咳咳...”科林姆再次“醒来”时,浓烈的廉价香水味糜烂在房间里,混合许多纵欲过度的气息。“你又把我带到哪儿去了,蕾嘉娜?”他感觉好一些以后,镇定地看着斯卡莉特,带有含蓄的谴责。

    昂贵酒水被分门别类摆放在右侧木架,而他的左手侧木架歪七扭八放着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性爱刑具。这令他格外难堪与不安,科林姆很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

    “你不是想要玩腻我之后再卖掉,对吗?这里香水味很浓...呃,我是说,你实在想做的话我们可以回公馆...”

    科林姆急得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直到斯卡莉特拿一根橡胶制品堵住他的嘴巴。他被噎到不自觉吞吐,这样反而让气氛变得更暧昧。

    “嘘。”

    她只想和科林姆开个小玩笑,类似躲在门后吓好友一跳的那种。斯卡莉特一点点推进着橡胶玩具,把科林姆逼得后仰。她叫科林姆闭嘴,伪装成想要贩卖科林姆剩余的尊严换取金钱与乐趣的模样。

    科林姆即使仰着眩晕的头颅、隔着昏暗的光雾也能隐隐约约瞥见斯卡莉特尖尖的四个犬齿。它们经常在他的脖颈上留下印记。

    “铛铛铛!只是开个玩笑,吓到你了吧?”憋在心里许久的台词终于从喉咙口跳出来,斯卡莉特重重地亲了一下科林姆的右边脸颊。

    我现在能进来吧,小姐?”

    等待一个短暂的亲吻结束,丰满圆润、不带棱角的老鸨抬起厚实的臂膀敲了敲橡木门框。那声音像用小锤子敲门,让科林姆打了一个激灵。

    他朝着斯卡莉特的方向缩了缩,似乎是觉得老鸨给这个密闭的刑室带来了更多的脏病菌。他见过酒馆的同伴被红疹子赖上,听说是嫖妓过度。

    “科林姆,女人都是魔鬼的巫婆,特别是热烈而美丽、会抛媚眼的。”那个酒馆的同伴用一块妻子递来的新帕子堵住新溃烂流脓的、印币大小的诅咒,“我实在想不到,丰乳肥臀唇红齿白的女人如此恶毒,她们不是已经从我的口袋里偷走了足够多的钱吗?”

    说完,那个酒馆里的同伴扑在他十六岁的妻子胸前哭泣。

    “是的,夫人。记得把门带上。”斯卡莉特叮嘱了一句,她细心地点燃了房间里所有的烛灯。

    “来杯西拉?”

    没问题,给我们来点儿黑莓果香气。”

    “亲爱的,很少见能到您这样带着男伴的女客人,男人们经常叫我的娼馆魔女的yindao——不是恋人间碰碰嘴唇的好去处,别提孩子们了,更是连靠近也要被拉去驱魔…”

    老鸨肩膀一边高一边低,为斯卡莉特倒了半杯酒后紧张地把带血的牛排切成小块,期间时不时擦擦汗或是询问斯卡莉特要不要rou汤或是煎鹅肝。

    “夫人,世界总是光陆怪离。您应该知道的,穷困潦倒的曼纽农民常常少交税金,但富足的诺斯菲拉图贵族也常常少交税金。”斯卡莉特不恰当地比喻,她没怎么读过书,而目前赤魔的自我国度里也没人敢随意批判她。

    “就像诺斯菲拉图切实存在鬼怪对么?”

    “小姐,您想打听什么?”

    小块牛排端到了斯卡莉特面前,红色液体慢慢流出,黏连了旁边斯卡莉特讨厌的紫苏叶。老鸨见状不明所以地换了一副铁刀叉给斯卡莉特。

    “听说大主教雇佣了一批吸血鬼猎人,为了在教会根基薄弱的诺斯菲拉图稳固信仰。”

    略有耳闻...”老鸨扫了眼那副被换下的带血银刀叉,“诺斯菲拉图一直…不对,是近期隔三差五失踪了人,我寻思着不会是拐卖,也许真有鬼怪魂灵作祟。教神甫大人们考虑得真周到。”

    “不仅来我这玩乐的客人们都少了,更有甚者玩完了我的姑娘就吵着二楼包间闹鬼,往往最后演变成不掏一个子儿白吃了我的火鸡、牛排和姑娘。”

    科林姆认真地过滤出每一条关于吸血鬼猎人的字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阔别已久的同僚举着枪与剑接他回重建好的村庄。

    “科林姆,好样的。”

    兄长卡西姆可能会郑重地拍拍他消瘦许多的肩膀,然后夸奖他没有耽于铁匠次子的身份。

    “科林姆,你完成了一场神赐予的试炼。你的善良不是个优柔寡断的错误,你宁愿让自己受苦也要救一朵百合,一个小女孩,一颗良心。”

    西拉沾满了科林姆的前发,发酵果实的香味直冲鼻腔。他迷茫而不知所措地抬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惹得斯卡莉特不快。他不过在静静地幻想回家而已。他施过恩惠的金发女孩睥睨着他,手指捏着杯茎,由着残酒羞辱他、染红他的前额。

    科林姆瞬间崩溃到小声抽泣,咸涩悲伤的气息自眼波中回旋着。

    “对不起,蕾嘉娜,我不是故意的。”

    斯卡莉特不喜欢科林姆在清醒的状态下发呆,她猜测科林姆发呆的时候并不坐在自己身边。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他可以去教会私刑场再尝试救一次蕾嘉娜但唯独不会留在斯卡莉特身边。

    这对古怪“恋人”兴许与她任何一位客人都大同小异,日食万钱的豪绅贵族或多或少都有怪癖。老鸨简单地把他们归类为虐待狂与被虐狂,这个颓唐畏缩的青年拇指和食指的夹缝附着着枪茧。他应该当过士兵、猎户,刚强坚毅的青年如今反而做了性欲的奴隶。

    告别二人后,老鸨收拾掉盘子,脸上疲累的皮rou耷拉下来。她摇摇头,不予追究地把小费收进胸脯的口袋。

    夜幕下食尸鬼把车驾得飞快,烂rou脓疱远远地甩进潮湿的树丛。红铜眼球凹入眼窝,追星逐臭的蝇虫围着它们做圆周运动,食尸鬼不停转动两只红铜探照灯阻止这些公转的星屑。科林姆你去哪了?见到双亲和你的哥哥了吗?有没有向他们重新介绍我?”

    “牛排你只吃了一点。”

    “我原本可以咬断你的脖子来原谅你的不忠,但我没有!”

    斯卡莉特贴心地舔吻着科林姆残存西拉的额头,她动作轻柔地像是在告别冷硬尸体。

    “你做你的英雄了?”

    衬衫被卷到胸口以上的科林姆绷紧了浑身肌rou,比起荷枪实弹的zuoai,斯卡莉特更喜欢反复挑逗他。如果她表示“想要一起造孩子”,他全身的孔洞才会特别疼痛。

    进行合理繁殖不会令斯卡莉特感到羞耻,圣处女身份于她而言不重要,始祖尤弥尔也不是圣处女,婴孩会填满她每只鼓胀的蛇腹。另一位名为该隐的吸血鬼始祖却做不到,所以斯卡莉特心底不认为该隐是始祖,画像上的该隐肌rou强健有力,但他的腹肚太过于孱弱。

    科林姆和该隐一样,即使被自己多干几次那儿也不会有动静。斯卡莉特会觉得无趣和苦恼——在圣人科林姆的腹部搭建不了新的伊甸园,没有私处围着树叶的男女愿意在科林姆和该隐的腹部安家。绵软敏感的rou夹在斯卡莉特两颗虎牙中间颤动,它哺育了斯卡莉特冰冷的内脏。科林姆压抑呻吟,扮演一位死去已久的年轻母亲,然后勉强分泌一点类似爱的物质。

    平时科林姆更多扮演父亲角色,他沉默斜坐在松软皮沙发上,手里握着斯卡莉特给的旧报纸,她担心他痴呆时无聊就塞了几卷给他。后来,斯卡莉娜完全取代了科林姆膝盖上报纸的位置。

    “蕾嘉娜,我没有想过要做谁的英雄。”

    他屏住呼吸,诚恳地表达他的意愿。科林姆挺着沾满唾液、湿透的乳首,光明磊落。他没有讲违心话,选择了固执己见,他也没有脸红。

    湿透的乳首稍微透着一点公馆蒙灰彩窗的玻璃色泽,发红泛紫,他是色情画家笔下色情低俗的宗教画。

    画家斯卡莉特叫他《坠落yin欲湖的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