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支线结束，he

    公爵是个聪明人，听完洛拉的话回去就联系兰托调出了记录。

    录像里，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暴露出他向来羞于启齿的部位，在别人狠厉的鞭子下扭动挣扎，惨叫声不绝于耳。公爵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遭气压低得人人静若寒蝉，连一脸谄媚滔滔不绝的兰托负责人都忙不迭闭了嘴。

    被自己的奴隶在眼皮子底下摆了一道，捏造是非阴奉阳违，放谁身上都不好受，滋味大概是大庭广众挨了一耳光。

    他回到庄园，先处理了自作聪明的主管，接着命人关押了始作俑者珀塞尔。

    阿锦已经被送回了他的屋子，他一进去阿锦就慌忙跪在地上。

    公爵上前拉他起来，心疼道，“阿锦，你不需要这样。”

    “我很抱歉。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你是无辜的。”他不解，“可你为什么要逃走？”

    “我，我……对不起。”阿锦怕他听到真相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一句话下来磕磕绊绊语无伦次的，边说着边一个劲儿掉眼泪，“我错了，您罚我吧，我不该逃走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我，我……求求您别打死我，我以后一定不敢了，我会听话——”他抽泣着就要往地上跪，公爵赶紧把人拉住了。

    见鬼，他当然会逃走，他害怕自己害怕成这个样子。公爵轻轻把瘦削的人儿搂入怀中，“这次是特殊情况，没有惩罚，没有人再会打你的。”

    他像以往一样抚摸他柔软的头发，细声呢喃，“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之后的日子里阿锦接受了全面的检查，身上其实完好无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只是好不容易养胖点，这一遭回来比刚来时还消瘦了，需要一段时间好好的调养。

    但公爵知道，真正的伤痕是烙在心里的。

    他的任何触碰都会引起阿锦微微的颤抖，小家伙诚惶诚恐，低眉顺目，以至于卑躬屈膝，就像个真正的奴隶。

    他终于记得自己是个奴隶，那个有时候会撒娇会害羞，唱戏时脊梁挺直、眼里盛满骄傲的阿锦消失了。

    十二次鞭笞，深入骨髓的绝望，把他的小艺术家杀死了。

    珀塞尔——

    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酒杯猛地碎裂开，粉末撒了一地。

    之后的日子里他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去修复他们的关系，公爵放弃了排演演出，卖掉了几乎所有其他的奴隶，用能挤出的闲暇时间陪伴他。

    答应过他去看看的外面的生活，人造森林，外星人酒吧，博物馆展览，贵族的宴会，跳蚤市场，意识链接里的虚拟世界……还有他的礼物。

    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一只真正的兔子。

    可能是世界上仅剩的一只，没有电子线路板，没有每天清晨自动吃草的程序，真正的兔子。

    它可能在诺亚上逃过了两次核爆，天知道。毕竟大部分的本土动物早就灭绝了，在《西尼动物手册》上，一只捕鸟蛛就卖到五千通用币。

    阿锦很珍惜这只兔子，他rou眼可见地兴高采烈，脸上终于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说在他小的时候，在路边看到有人卖兔子就很想要一只，因为那些雪白毛绒的小生命最终的归宿都是人的餐桌。

    公爵对此感到非常不可置信，“见鬼。”他说，“洛拉该用时间手环捉兔子来卖，而不是整天企图敲诈勒索我的钱包。”

    “洛拉？”阿锦想起来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是那个医生？我晕倒在大街上的时候是她救了我……她究竟是做什么的？”

    公爵犹豫了一会儿，放下手里的酒杯，“说来话长——洛娜丽塔曾经是全阿莱蒙德最好的医生之一，也许现在也还是。你知道二次核爆前先发生了一次大地震吗？她被阿瑟将军从废墟中带出来的时候，基本全身的骨头都被房梁压断了，但是将军坚持要救她。他说屋子里本来有一家四口，她昏迷前还在挣扎着往里面爬。”

    “阿瑟将军的挚交莱克特医生，用生物组织再造技术治好了她。洛拉是一代生物组织的第一个实验对象，后来更是成为莱克特医生唯一的学生。但是将军意外过世后，她就放弃了所有特权，甚至冻结了将军留给她的遗产，自愿搬出了上城区，跑去做一些……灰色地带的工作。”

    公爵叹了口气，拿起酒杯抿了口红酒，“洛拉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像地震时其他人都在往外跑，只有她往回爬一样……也许将军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共同点。”

    阿锦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杯子，好像很想试一试，“不过她不是个坏人，我听到她建议你去查我那个月的行踪了……如果不是她，我……”

    “是我太迟钝了，对不起。”公爵赶紧转移话题，晃晃手中的杯子，“尝一口，嗯？”

    阿锦小幅度的点点头，得到应允的公爵侧过身亲吻住他，馥郁芳香的液体涌过唇齿流入喉管，带来微醺的美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