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探查
翌日放学后。 莲通知了龙司和杏在涩谷站集合，夜伊把准备好的口罩和墨镜分下去让他们戴上防止身份泄露。 中野原准时赶到地点和几人会面。 “……我是中野原，就是怪盗委托频道上被曝光的那个中野原夏彦。”他畏畏缩缩地驼着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完全没有跟踪狂的感觉，已经顺利悔改了呢。”杏偷偷跟龙司讨论起来。 夜伊开口：“你要找的就是我们，大概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可以再具体说说吗？” “嗯……我希望怪盗团能让一个人悔改。是一个叫斑目的画家。” 中野原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是他的前徒弟，以前住宿在他家里，整天只想着练习绘画……我有一个比我早一些时间入门的师兄，他是个很有才能的人。自然，他的才能被斑目盯上，所有作品都被霸占。” 伤心往事在一瞬间被全部勾起，他哽咽道：“我求你们帮忙也不只是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那个师兄，他自杀了。大概是实在无法忍受斑目因为他的作品而受到赞誉吧。这也让我害怕起来，当晚不顾斑目的反对和阻拦就带着行李离开了画室。” “但是，他给各方面都施加了压力，断绝了我绘画的道路……于是我决定选择一条别的道路，进入区公所就职，但一直没什么表现。对绘画的执着，扭曲了我的思想。让我对一切都变得无比执着。对前女友的执念让我最终变成了跟踪狂……我的人生真的很失败啊……” “所以！”他抬起头，眼睛里闪出一点希冀的光芒，“我请求你们，让斑目悔改吧。这也是为了拯救一个男生的性命……” 莲问道：“男生？” “现在还剩下一个留在斑目那里的年轻人，年纪大概和你们差不多吧。他除了拥有绘画才能，还无亲无故，欠着斑目的恩情……对斑目来说，他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 “也就是说喜多川只能乖乖听他的话吗！” 中野原点头，“还留在斑目那里的时候，我曾问过他一些事。” “我问他，和斑目待在一起，不觉得痛苦吗？然后他是这么回答的……” “‘如果能逃的话，我还真想逃呢’……虽然逃出来的我可能没资格说这种话，但我真的不希望师兄自杀的悲剧重演！至少要让还有前途和未来的年轻人得到拯救……” “不，是被他虐待过的所有人都会得救，包括你。” “诶？” 夜伊走上前解释：“如果斑目悔改了，那他会为自己干过事赎罪，包括取消压力让你重新捡起画笔。如果他没有这样做，那由我来资助你，怎么样？” “这……”中野原被天降的喜事砸昏了，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舌头在哪。 “斑目的个人展上挂了一幅画，我感觉应该是你画的。《夜晚的睡莲》？对吗？” 他瞪大了眼。 “确实是我以前的作品……但是你怎么会知道？” 夜伊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相信我的直觉。前天逛展的时候我一眼相中了那张画，所以在昨晚你跟管理员联系的时候我就在准备这件事了。” 龙司和杏站在一旁张大了嘴，好像下巴脱臼了似的，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 “这里是20万，要么抓住这笔钱答应我的资助，通过你的努力来实现梦想，要么继续在区公所度过你那碌碌无为又可悲的一生。” 中野原低头沉默了很久，他忽然直起腰，仿佛蜕变一般眼睛里振奋着光彩，那是名为梦想的希望。 “我会拼命去做的！”他双手接过支票放进西装内兜。 夜伊满意地点头，“你只需要不断精进你的画技，向我证明你的画有价值，钱的事你就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派人联系你。” 中野原毕恭毕敬地鞠了90°道谢。 夜伊摘下墨镜和口罩，让中野原看清自己的脸。 “哦，对了。我叫夜伊，拿了我的钱就记得保密我的怪盗身份。记住两点，一，对外可以提起怪盗频道的事但不能透露我的身份。二，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你身上的价值，或者你身上的才能已经完全发挥出来后我会停止资助，懂了吗？” “我明白了！” “嗯，那你拿着钱走吧，可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哦。” 中野原又鞠一躬，告别后急匆匆地走了。 他是笑着离开的，和刚见面的时候判若两人。 过了一刻钟，龙司和杏这才合上嘴回过神。 “谁来打我一巴掌，20万日元就这么给出去……了？”龙司迷茫地看着前方。 夜伊在他眼前挥着手掌，“好了，中野原的事解决完了。我们该去斑目那边了哦，又要摸清潜入路线还要发预告信什么的，最早也要等明天才能结束。” “小伊，20万直接给他真的不要紧吗？那可是20万啊！” “没事没事，只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交易。”夜伊轻描淡写地跳过这个话题。 到了连接通道，几人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开始密谋。 摩尔加纳整理起目前的情况：“要做的事情和鸭志田那时候一样。首先在殿堂里确认潜入路线，然后发出预告信，等秘宝实体化后把它拿到手。” “嗨嗨，我有问题。”龙司举手，“斑目好像不认识我们吧？那为什么会引起警惕呢？” “他一定是不相信任何人吧，所以把不认识的人都当成敌人来看待。” “也有可能只是因为知道不好的传闻传开了，感到焦躁而已……” “也就是说，殿堂变得那么可怕，是我们正好来的不巧吗……” “不管怎么，吾辈等人还是装成乖孩子吧。若是警戒度提升的话，秘宝也会难以盗取的。” “这次还要多注意喜多川同学。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小伊的话，但被他看到了什么的话，估计会马上告诉斑目。” “这次的期限，是到个人展结束为止对吧？也就是说，是到6月5日之前。” 夜伊算了算，是17天。 因为要发送预告信，所以最晚要提前2天确认潜入路线，也就是15天。 “听好了，为了小伊，大家绝——对不许失败！！！” “嘛，如果只是单纯的裸女图就算了，但如果在斑目那个老头子的展上出现我的身影就有点恶心。大家一定要加油！” 第二次行动，正式开始—— 5月20日，考试成绩出来了。 夜伊正正好好就在第30名，与第31名正好拉开1分的差距，准确得可怕。莲和杏这次的成绩处于中上游，还有进步空间，至于龙司的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下午，对成绩比较满意的莲在群里通知怪盗团准备出发。 这次美术馆的警戒程度更高了，走廊间的门都安上了红外线警报器，不过多亏了有MONA的勾绳在，几人轻松穿过了几道警报器。 来到上次的特别展示厅，MONA看着SKULL说：“之后的戒备会更加森严，不要随意触碰周围的东西或者胡乱闯入什么地方哦？” “你干嘛看着我说话？” RAMBLER憋住笑，“好了好了，赶紧上楼探索新区域吧。” 二楼的装修和一楼不太一样，整体色调变成蓝色，但唯一不变的就是挂在墙上的人物画。 第2展示厅两边是玻璃，将游客和展品隔绝开来，中间摆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花瓶，瞬间吸引了MONA的视线。 “喂、喂，等等啊！？你们不管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了吗？” MONA兴奋得直跳，“看啊看啊，这样美丽的光芒……虽然很难带出去，但如果卖掉的话，这玩意能值不少钱吧？” “出现了，宝物兴奋症！”RAMBLER摸着下巴，看一眼MONA沉醉的表情，默默向后退了几步。 MONA被花瓶的光辉迷惑到神志不清，直接蹦上展示台一把抱住瓶身来回蹭着。展示台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喂喂，我们又不是为了这个来……” “快闪开！”JOKER刚想拉着RAMBLER后退，手里一空。 回头看去，她跑得比自己还快。 “糟了，是防盗装置！”MONA在听到机关声后骤然清醒。 无数红外线发射过来，将周围分成12个区块。MONA、SKULL和PANTHER各自站在一个区块里，而反应最快的RAMBLER和JOKER正站在外面。 “叫我注意，自己却这样……怎么办，硬闯出去吗？” “不行，这个情况要是硬闯的话，会招来一大堆暗影的！” “大家不要慌，我和JOKER都在外面。”RAMBLER站在JOKER身边朝着对面挥手。 “抱歉，我给大家添麻烦了。你们要想办法找到防盗装置的控制开关！” RAMBLER四处看了看，在展窗后面看到一个按钮。 “这个玻璃应该能翻过去。” JOKER跳上去，单手把住边框，做了一个完美的270°翻身后安全落地。 他摁下开关，这边的玻璃降下来，PANTHER所在的区块有了缺口，成功解脱。 另一边，RAMBLER在对应的位置找到了第二个开关，放出了SKULL。 “现在就剩MONA了……” “找控制室！” “但是好像锁住了……啊！通风口！” RAMBLER闭眼感受了一会儿风流动的方向，挪开自己身边的画框，通风口果然被藏了起来。 “这里应该就通向控制室了，进去吧。” 控制室里摆放着一排电脑，墙上挂着监控。角落里只有个平板电脑正在运行，屏幕上显示的是安保系统的cao作开关，但是要想关闭还需要密码。 “找人问问吧。” JOKER打开原来锁着的门，不远处就有两个暗影警卫在谈话。 几人躲在墙边窃听到了密码，返回控制室输入密码关掉了安保系统。 回到第2展示厅，MONA正站在原地自我反省，见其他人回来后开始道歉。 “真是的……不要随意触碰展示物明明是你自己说的吧？” “呜……确实……就算再怎么金光闪闪，吾辈也不该犯下这种错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个花瓶吸引了……” “既然MONA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调查一下吧。”RAMBLER给了JOKER一个眼神。 对方伸手打碎花瓶，从中蹦出一颗比花瓶本身还要大两倍的红宝石。 这次换RAMBLER兴奋起来了。 “宝石暗影！好漂亮！！！” “快抓住它！” 跟暗影打了一架，还没等JOKER主动，它就已经投降成为JOKER的人格面具了。 “MONA，MONA！刚刚那是什么啊，超漂亮的暗影啊！” “那是一种在高价物品中偶尔会寄宿的稀有暗影，吾辈称之为宝魔。那种家伙用处很多，但跑的相当快，攻击也很难奏效，是个难点。” RAMBLER激动地点着头，“嗯嗯~小意思啦，只要能收集这么漂亮的暗影我就干劲十足！大家继续出发吧，说不定前方还会有宝魔呢！” 来到展示厅的另一个区域，几个通道的大门突然升起电流装置。 一个声音喊着：“第2展示厅出现入侵者！立刻逮捕他们！” “快找出口！” JOKER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平台，边躲过警卫的追捕边伸手发射勾绳飞上去，打开了藏在平台上的开关。电流装置被关闭，其他人也正好把赶来的警卫们都解决掉。 几人担心后面还会再有追兵，随便找了一条通道跑进去，在找到一块欲石后又来到中央庭院。 庭院的顶部还是金子做的景观，中间是画着青竹的日式屏风，两边的灯光打在金灿灿的景观上闪得RAMBLER睁不开眼。 “好歹也是个画家，但凡在庭院种的是金子雕的花我都能接受，他偏要搞什么光污染……” JOKER刚站到屏风前，两边的屏风自动移开，又露出后面的屏风……这样不断循环直到最后一扇屏风打开。 由红外线组成的屏障堵在门口，告示着众人他们想夺走的宝物就在门后。 “等一下，这里也有告示牌。”PANTHER读出上面的内容，“通知全体警卫。展示期间，通往宝物殿的门只能通过殿内警卫室控制开闭。无法从外部开锁，还请各位多加注意。” “那就是说从外面绝对打不开吗？这到底要怎么办？” MONA盯着宝物殿大门的花纹思索起来。 “等等，那扇门的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了！是那个门啊！” “我们先暂时撤退！吾辈大概知道那是现实里的哪扇门了。也许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将它打开！”他喊道，“等一下再说明，现在先回去吧！” “反正门也打不开，走吧。” 怪盗团原路返回离开了殿堂，探查行动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