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阳（清水剧情）

    意识回笼，专属于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从鼻腔渗进脑海。

    晕倒前的记忆猛地袭上心头，我顾不上自己还打着吊瓶的手背，挣扎着要下床，把刚进门的护士吓得惊呼一声，急忙阻拦我。我怎么在这里？我得去找哥哥。

    “先生，你不能……”

    “滚！”

    现在唯一不能的就是：我哥不能和别人结婚。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大的戾气，只知道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被我吼得愣在了原地。

    “高启盛！长本事了是不是？”

    哥哥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的一瞬间我才算真正的清醒了过来，从自己癫狂的情绪沼泽里清醒过来。

    我应该相信哥哥的，相信他做这一切都有原因。

    哥哥进来的时候，我堪堪把手上碍事的针头扯掉。于是我飞也似地下床，还没等站稳就向哥哥奔去。

    这两天的奔波又加上我刚醒，腿上一软，只迈出去了一步，就摔趴在了地上。

    哥哥一边朝我走来，一边跟护士道谢，请她出去。

    我的头脑仍然迷糊着，有些抬不起头，只能看见哥哥那双干净的皮鞋停在了我面前，我生怕那是错觉，于是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抓住了哥哥的鞋面。

    因为我自己胡乱地拔掉了针头，血几乎流满了整个手背，这让我看起来像是地狱里挣扎着爬上来的恶魔，想要拉着哥哥下地狱。

    掌心传来油顺的触感，我才放下一半的心，定了定神抬头望向哥哥。

    “哥……”

    哥哥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低着头望着我。我的视线一片模糊，可是只有哥哥，连脸上细密的绒毛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并不是我的眼睛看得清楚，是我的心。

    我的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所有的质问、愤怒、怨怼在看见哥哥的一瞬间，都变成了满心的委屈。

    “别不要我，行吗？我……我改，我全都改，”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扯着嘴角，“哥你监……监督我，我都……都改……”

    委屈的情绪来的太急，我不受控制地倒抽着气，说出的话凌乱又破碎。

    我听见了哥哥的叹气，而后头顶落下了一只温暖的手，将我游离的灵魂一丝一缕地安抚好，再送回我孱弱的躯壳。

    “傻仔，哥哥怎么会不要你。”

    哥哥把我扶回床上躺好，又叫来了护士重新给我打上针，一边听着护士的嘱咐一边笑着将人送出病房。哥哥再度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已经平复了大半的心情，讨好地对哥哥说有些饿，想喝他煮的汤。

    其实哥哥近些年已经很少下厨了，我只是试图回到以前，回到只是他弟弟的身份。

    “好，等晚上回家哥哥给你煮，就煮你最喜欢的冬瓜排骨汤。”哥哥捋了捋我凌乱的头发，而后转身去拿桌子上的保温桶，“现在先喝一点阿姨煮的粥。”

    哥哥一勺一勺地把粥吹凉，喂到我的嘴里，换做平日我一定会珍宝似细细尝过每一粒米，可是现在却是味同嚼蜡。

    因为我决定放弃了，贪心带来的后果我难以承受。像我这样罔顾人伦的人是不配得到哥哥的爱的，所以我甘心退回血缘关系为我圈出的牢笼，最起码还可以留在哥哥身边。

    我不想要更多了，我只想留在哥哥身边，我不能没有哥哥。

    “哥，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当伴郎。”

    我状若无意地开口，可是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几乎要将掌心刺破。

    “那你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我不结婚。”

    我心头的星火有一瞬间被点燃，又迅速熄灭：“我看到你和陈书婷去婚纱店了……”

    “那是我让小虎拍的，也是我让他发给你的。陈书婷也是我请她来帮忙的，”哥哥停下了喂食的动作，定定的看着我，“小盛，最近你畏手畏脚地，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高启盛，所有我才要逼你一把。你说的没错，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弟弟，我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这也是……逼我自己一把。”

    我的脑中有一万朵烟花同时炸开，瞬间的狂喜剥夺了我所有的视觉和听觉，哥哥不是想抛下我，哥哥也想离我更近，哥哥也爱我，像我爱他那样。

    “哥，你亲亲我。”

    我曾经在无数个夜晚里设想过我和哥哥心意相通之后的各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过这种，在夕阳的余晖下，在清冷的病房里，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意乱情迷，只是像一对普通的爱侣，交换着一个普通的、充满爱意的轻吻。

    哥哥用指腹轻柔地揩去我眼角的泪，一个吻落在了我泛红的眼尾。

    没人说爱，但处处是爱。

    我的身体本来就没什么问题，这次晕倒也只是因为几乎一天没吃饭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呕血也只是因为早些年经常应酬喝大酒，胃本就不好，再加上喉头一直干涩着摩擦，才呕出了血。

    我哥抓着我做了所有能做的检查，反复地确认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才带着我回了家。

    “你喝起酒来就不要命，以后不许这样了。”

    我瘫在沙发上，捧着哥哥为我泡好的茶，看着哥哥在厨房里为我煮汤。

    以前需要借着酒劲才能在哥哥面前放肆一些，借着酒麻痹自己，如今哥哥就在我身边，所以不需要了。

    “嗯，知道啦。”我喝完手上的茶，往厨房走去，“哥，我来帮你。”

    “你好好休息，”哥哥头也不抬地切着手里的冬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敢给我一天不吃饭，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我从背后把哥哥圈在怀里，在他的颈侧落下一个轻柔又黏腻的吻。

    “想哥哥想到吃不下饭……”在哥哥要生气之前，我连忙求饶，“以后会按时吃的。”

    哥哥就连认真切菜的模样都对我有致命的诱惑，我的双手只在哥哥的腰侧摩挲了几下，就往他的腰带探去。

    啪嗒一声，哥哥的腰带被我轻易地解开，而后是裤扣、拉链，最后是顺滑的内裤。我的手一寸寸的探下去，握住了哥哥疲软的下身，上下撸动着，感受它在我手中的变化。

    “哥哥知道我在浴室能看到的吧，所以故意对着浴室门做那样的事情。”

    哥哥的呼吸有些粗重，颤声问我喜不喜欢。

    “喜欢的要疯了……哥哥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从浴室里冲出去，狠狠地干你。”

    我听见了哥哥的轻笑，他的嗓音低沉含情：“但小盛做到了，很厉害。”

    哥哥夸我厉害，我几乎要压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心道我在床上更厉害。

    哥哥轻拍了一下我在他身下忙碌的手背，示意我把手抽出来。他整理好自己下身的衣服，任由肿胀的下体把衣服撑起一个敞篷，转过身来又和我交换了一个吻。

    吻罢，鼻尖相抵，哥哥先是覆上我放在他腰臀上的手，而后开口道：

    “高启盛，滚出去休息，别在这添乱。”

    他把我的手从自己身上扔下去，留我在原地，自己去洗排骨。

    我扁扁嘴，认命地回到沙发上，哥哥的爱消失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