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变化

    林淑音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男人宽阔的胸膛，抬头看见的是自己契约精灵平静的红色眼眸。她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做了些什么，虽然心中羞愧的要死，但她强大的自制力只是让自己的脸上染上些许红晕。

    “现在还早，再继续睡一会吧？”契约精灵轻轻抚着林淑音的背，关切地轻声说道。

    听着对方磁性的声音，林淑音有一瞬间的愣神，抬头与德拉库拉对视，那是一双如同红水晶般晶莹透亮的眼眸，充满魅力与诱惑，可却其中的景色却如平静的湖面一般，没有任何感情。

    “不，我该学习了。”虽然腰很酸，下体也很痛，但多年形成的生物钟还是让林淑音完全清醒了。她的记忆力十分优秀，她甚至能够记得从出生至今所有的事情，但也仅仅是记忆力好罢了。她的学习能力与理解力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弱一些，因此想要将所有奖学金都拿到手她必须比任何人都更努力。

    虽然昨晚德拉库拉没有抛弃她，但她心中的恐惧却没有消失，根据她学到的知识，人的生命与自己的原初精灵相连，当原初精灵死亡，契约者也回失去生命，反之亦然。通常原初精灵被召唤出来时都如同婴儿一般纯洁，可她的原初精灵却不是这样，是一个有自我的存在，她甚至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游戏角色。而且她有预感，如果自己不能让他满意，他一定会抛弃自己，而自己也会迎来死亡。她不要这样，她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活下去！

    她记得她曾经有一个jiejie，那是她父母的第一个孩子。jiejie比她大四岁，在她两岁的时候，弟弟出生了。jiejie不愿意按父母的要求乖乖在家照顾弟弟，在被毒打几次后，见jiejie依旧死性不改，她亲眼看见jiejie被父亲抓住头发一路拖行至路边的水井边，被毫不留情地扔了下去。

    她一直记得jiejie挣扎的扑腾声，她绝望的哭泣声，还有拼命的求救声。她很害怕，她亲眼见到jiejie被扔下去，亲耳听见她的挣扎，以及越来越小的呼救声。

    没人关注jiejie的死，因为她没上户口，所以她死得悄无声息。

    这记忆成为了她心中的梦魇，午夜梦回时她总能听见jiejie的呼救声。林淑音因此十分恐惧父母，害怕自己哪一天也像jiejie一样被扔到井里。恐惧使她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情感与欲望，全力扮作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最终父母终于给她上了户口，让她像正常的小孩一样上学。

    虽然学习以外的所有时间她都必须用来照顾弟弟，可是学校的书籍让她知道了很多事，她也终于明白怎样改变自己的命运。为此她努力读书，把不多的时间耗在学校的图书室，最终以优异的成绩拿到全额奖学金进入了重点高中。

    jiejie的死亡让林淑音认识到了生命的脆弱，更知道在她“父母”眼中，自己的生命也不过如是。也许没有人比她更恐惧死亡了，虽然她也梦想着过上美好的生活，幻想着到了大学后能摆脱父母的阴霾。可是，如果她的父母要让她去发廊赚外快，甚至让她因此失去学业，为了活下去她也会认命。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这是她的执念。

    现在的她清楚地知道知识的重要性，她的理解能力比普通人差很多，她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学习。还好她的私人用品都被送到了这个房间中，穿好校服后，林淑音拿出课本与试卷开始学习。

    看着全神贯注学习的林淑音，德拉库拉心情有些复杂。他很反感自己目前的身份，也的确在想办法获得自由，不过靠欺负一个有心灵创伤的小女孩来得到自由他同样无法接受。既然已经和契约者发生了实质上的rou体关系，那他只有负起责任，至少要让这孩子有起码的安全感。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7点半，林淑音已经埋首题海了一个小时。一直关注她的德拉库拉发现，自己的契约者的理解能力似乎很弱，虽然她记忆力似乎很好，但好像只能记忆无法理解。

    这种情况是……德拉库拉瞬间有了想法，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最终无奈叹气。

    “契约者……”德拉库拉来到林淑音身后，轻轻抓住她握着笔的手，“你目前的状态是不行的。”看着对方疑惑的眼神，德拉库拉轻声说道，“你目前的能力是无法掌握契约者的必备技能的，如果不能掌握这些……你会死，我也会死。”

    “！！”林淑音闻言惊恐地回首，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契约精灵，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身体不停颤抖，显然已经被吓得失语。

    德拉库拉见状再次叹气，发现少女几乎快吓休克后将她轻轻抱起，将其缓缓放到床上。

    “契约者。”德拉库拉看着身下的少女，红色的眸子如同镜面一般平静，“如果要提升你的理解能力，就要进入我的领域，并在那里与我进行体液交换……”说完他摸了摸林淑音的头，“这对你的负担很大，而且你们人类视这种情况为禁忌。”

    “只、只要不被人发现就行了对吧！”林淑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死死抓住德拉库拉的手，“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想活下去！”

    “你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德拉库拉的语气十分严肃，“就算你能因此活下去，可你失去的更多……”

    “只要能活下去就行！”林淑音的双眼中充满了恐惧，“我只要活下去就好……”

    德拉库拉闻言低头，在少女耳边轻轻地叹息道，“你会后悔的。”

    “只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见少女的精神即将再次崩溃，德拉库拉不再犹豫，一口咬住林淑音的脖颈。林淑音口中的碎碎念骤然停止，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消失，接着灵魂似乎坠入了漆黑的深渊中，被无尽的黑暗淹没，似乎要将她舔舐殆尽一般。

    但神奇的是，林淑音并不害怕，她直觉只要拥抱这黑暗自己就能活下去。因此她不仅没有抗拒，甚至还主动加速坠落的速度，直到意识彻底消失。

    再次睁开眼，入目的是红色的锦缎织成的床帘。林淑音慢慢起身，发现自己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而德拉库拉正坐在一边，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林淑音抓住德拉库拉的手，眼神已经变得疯狂，似乎再轻轻一碰，精神就会彻底崩溃。

    “体液交换。”德拉库拉平静地说道，“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说完，德拉库拉再次吻住了林淑音。与昨晚不同，这次德拉库拉的吻中没有任何情欲，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体液交换。他吮吸着林淑音的唾液，同时将自己的唾液送过去。在这过程中，林淑音觉得自己的大脑中涌入了一股清凉的气息，之前只是记得但不明白的知识瞬间理解了。她知道了，她之前模仿的普通人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那些知识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良久，唇分。

    林淑音只觉得口干舌燥，甚至连喉咙似乎都干涸了。但她的脑海却无比清明，她瞬间明白了很多。

    “我……是不是只有在这里和你zuoai才有效果？”林淑音抓着德拉库拉的胸口，“然后，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呢？”

    德拉库拉轻轻抬起林淑音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这里是我的领域，你通过与我体液交换来改善自己的能力，后果就是……”说到这里，德拉库拉顿了顿，自嘲地笑起来，“你的身体会彻底成为我的东西，你会成为没有我就感受不到快乐的人偶。”

    “只是这样？”林淑音惊讶地睁大眼，“我只要成为你的性奴就能活下去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德拉库拉皱眉，似乎不满她的回答。

    “我如果拿不到奖学金，就只能去街边小店成为妓女。”林淑音的声音十分冷静，“我不在意这种事，这种事与活下去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与昨晚不同，现在的林淑音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当妓女会得很多麻烦的疾病，我也不可能有看病的钱，对我来说当你的性奴比当妓女好多了。”

    “好吧，记住你现在的话。”德拉库拉眯了眯眼，缓缓脱下林淑音的衣服。

    林淑音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她的身上还留着昨晚情欲的痕迹，可她对此毫不在意。她现在十分冷静，抬头看着站在床前的契约精灵，她主动抱了上去，“我应该做什么？”她搂着对方的脖子，轻轻问道，语气与平时一模一样。

    契约精灵轻轻抱起自己的契约者，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他缓缓抚摸着对方青涩的脸颊，沉默半晌后再次吻了上去。与之前不同，少女的回应和她优等生的名号一样，娴熟而激烈。双方纠缠许久后，互相的距离再次成为负数。

    “唔。”林淑音皱眉，昨晚她的下体似乎被弄伤了，现在再次被插入让她感觉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可她很快将这种痛苦压了下去，双手捧起德拉库拉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在这张暗红色的大床上，一对男女在激烈地纠缠，双方互相渴求着对方的身体，似乎要将对方死死嵌入灵魂一般。可不论是德拉库拉还是林淑音，看着对方的眼神都平静无比，没有任何情欲，似乎身体的反应与精神没有联系一般。

    初尝禁果的林淑音在体力上终究差了一筹，很快拜倒在德拉库拉源源不断地攻势之下。她精疲力尽地躺在自己契约精灵怀中，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声音沙哑，“感觉肚子都被装满了……”

    “满足了吗？”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他一手轻抚着少女光洁的背部，一边翻身再次进入少女的身体，“可是，我还没满足。”他抵着林淑音的额头，“所以我说了，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