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裴進川
第二章 裴進川
「原來是妳啊。」一道溫柔慵懶的聲音傳來。 方若淇剛踏進陶藝店，就認出了上次遇到的那位。 她的目光被對方深深吸引，她不自覺地看向他那藏在合身純白T恤下的好身材，那和他秀氣的五官實在很難聯想在一起。 引人注目的還有他在那頭剛好蓋住脖子長度的深黑色、微捲的中長髮上綁的一個半馬尾，和上次把頭髮放下來的感覺也很不一樣。 「妳怎麼穿這麼漂亮的衣服過來？」對方歪頭含笑看著她。 「我想說不是會穿圍裙所以??」方若淇小聲回答。其實也不過是她上班常穿的雪紡襯衫和牛仔褲。 「妳要不要換一件衣服，我這裡有乾淨的。」對方說完走進休息室的鐵製製物櫃前，打開其中一扇門翻找。 「妳想好要做什麼了嗎？」等方若淇從休息室換好衣服出來，對方問她。 方若淇搖頭。 「這裡有剛剛燒好的作品，雖然還沒有上釉。但妳可以參考看看。」 一個作品被對方戴著手套拿了起來，她看見底部刻了「裴進川」三個字。 「這是你做的嗎？」方若淇問。 「是啊。」對方笑著回答。 最後方若淇決定做一個碗。 她想也不一定要放在辦公室，說不定實用的東西會更好。 她跟著裴進川進了陶藝教室。 「今天只有我們哦。」裴進川說得很小聲，所以她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幫妳。」方若淇憑感覺綁著身後圍裙的蝴蝶結，裴進川自然地靠近接手，繼續幫她完成。 方若淇是第一次接觸拉坏，所以覺得很新奇，但更多的是緊張。 「我先示範一次。」裴進川在她旁邊開了一台拉坏機。 看著裴進川的示範，她還是沒有什麼把握。 「妳是第一次做吧，有需要我會幫妳的，我就在妳後面。」方若淇坐定後，裴進川拿著小凳子坐到她身後。 「不用緊張。有我在，會很順利的。」裴進川鼓勵她。 裴進川在她身後替她調整機器的速度、提醒她加水的時間還有手的位置。 「我可以幫妳綁頭髮嗎？」看方若淇漸漸穩定下來後，裴進川開口。 「啊？好，謝謝。」方若淇沒有多想便回答。 裴進川洗好手之後從圍裙口袋拿出了一個髮圈，輕輕把她的頭髮攏到後面。 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脖子。 「妳分心了，專心一點。」裴進川在她耳邊說。他貼得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方若淇想，被他這樣貼著怎麼可能不分心。 原本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的在進行，但她似乎被打亂了節奏。 裴進川的手適時地撫了上來，挽救了她面前快要歪掉的胚體。 裴進川的背很寬，方若淇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圈在了懷裡。 後來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裴進川拉著她的手在做，最後的塑型他甚至讓方若淇直接放手交給他。 方若淇有點不好意思，裴進川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告訴她今天這樣就差不多了，後續的步驟他都會幫她處理好，她也已經選好想要上色的顏色，下次來領取就可以了。 方若淇有點灰心，沒想到第一次嘗試拉坏好像就搞砸了。 她到休息室裡面的更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問裴進川那件她穿過的衣服要放到哪裡。 裴進川背對著她站在長桌前，告訴她把衣服留在休息室就好。 方若淇不知道的是，裴進川急著讓她走的原因，是不想被她發現他其實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一個月後，方若淇收到了陶藝教室的通知，告知她可以去領取陶藝作品了。 方若淇不知道需要等這麼久，她只好一直向前輩賣關子，前輩人也好，直說自己很期待。 她心裡想，早知道就直接買成品了，但又用親手做的似乎更有心意來說服自己。 收到通知的隔天，方若淇打算利用午休的時間過去，她覺得兩個小時應該綽綽有餘。 她抵達的時候是一位沒見過的老師。 報出名字之後，老師要她到陶藝教室裡稍等。 裴進川接到陶藝教室的電話後立刻趕到了，還讓原本值班的老師先回去休息。 他關上了門口的自動玻璃門，並掛上了休息中的牌子。 他拿著已經裝好作品的盒子進到了陶藝教室，原本正在發呆的方若淇聽見腳步聲後朝門口的方向望去，才發現是一個月不見的他。 方若淇忽然覺得心情有點複雜，她發現自己好像一直渴望再見到他。 她突然明白今天自己的心為什麼會覺得有點空空的，原來是剛才來的時候不見他的蹤影。 「等很久了嗎？」裴進川先打破了沉默。 「沒有。」方若淇搖頭。 「妳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包裝了。」裴進川走向她。 方若淇看了躺在盒子裡的陶器，想著果然有專業人士幫忙就是不一樣，然後露出了微笑。 裴進川看她很是滿意的樣子，便接過她手中的盒子替她包裝好。 方若淇看著他蒼白纖細的手指，讓她不禁想起他那天觸碰到她脖子的冰涼。 裴進川繫好蝴蝶結後，發現她還直直盯著盒子的方向。 「在看什麼？」裴進川湊近她。 方若淇嚇了一跳，但立刻回過神，毫不畏懼地盯著他。 時間好像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進川低頭吻上了她。 方若淇被他抱到了長桌上，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 陶藝教室裡迴盪著激烈親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