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欲谷中三十年（3）

    “高跟鞋这东西嘛，对脚不好，对脊椎也不好，你说它漂亮？当然，当然，所有的鞋都可以被设计得很漂亮……至于它踏在地上时发出的振奋人心的哒哒声响——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鞋上装一个小小音效？”她用手划了好大一个半圆，很憧憬地：“各种各样的声音！挞挞挞！砰砰砰！蹬蹬蹬！”

    系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所以……您为什么把红色高跟鞋套在我脚上？”

    这双??鞋完全是因为她的想象才具现在色欲谷的，因此能完美嵌合他的脚码。

    “所以我没有叫你在地上走路啊……”她看到出现在系统脸上的笑容，一个宠溺的、包容的、任由她指黑为白的笑，她忽然觉得遮掩喜好很没意思：“嗯嗯……偶尔……情趣一下……你很好看……”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的笑容告诉她说他也喜欢。

    “您永远可以对我做您想做的一切，我说过我愿意，我对您服膺，”系统摇了摇屁股，他跪趴在地上，赤裸的，双脚套了她想看的红色高跟鞋：“我对您永远服从。”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点心慌。

    她先是笑了笑，然后思考。

    “可是……是因为我们是同事？走一生的好同事！”她让自己恍然大悟。

    系统不相信一个攻略部的攻略者会无法分辨爱，他无奈而笑，只当自己仍然还没被她喜欢上：“您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忽然地说：“我不是一个傲慢的人。老师说‘要怎样的傲慢才能说自己会永远喜欢同一个人’，我不会有这样的傲慢。　”

    系统不理解，但他倾听。

    “我……”她却没有再说了，没有成形的句子，没有畅达的念头，她没有说下去。

    系统啄吻她的手指，主动地：“那您觉得您对我是什么？您会爱我吗？”

    “我不会。”她答得很快，斩钉截铁。

    系统表示他明白了。

    “您会爱攻略对象吗？”系统接着问，前一句话他是为自己问的，而这句话他是作为攻略部的系统问的，他并不觉得自己存在想要比较的私心。

    “我应该爱他们。”她语调虽慢，但不算犹豫：“或者她们。但我不想攻略她们，对她们我觉得得是真心换真心，老师也这样说的。所以攻略对象性别只有他们。”

    系统表示理解。

    “您想的很对，我们是好同事，我们将一直走下去直到我报废或者被销毁。”

    系统抱着她的肚子，他把脸埋着不被她看见，她正耐心拍打他的屁股，想来也没空管他的脸，更别说脸上情绪这点小事。他想他还是有点伤心，否则他不会强调自己的职责给她听：“我们是攻略部，我们得一直走下去。很高兴我们的想法一样，您知道，反派部有些攻略者会想要留在攻略世界，他们因此和我们成为敌人，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任务者，庆幸的是，我总是成功的。我忠于我的职责。”

    “我听说过有处理失败的系统。”

    “没错，那些系统被任务者反驱逐出那个世界而后再也找不到那个世界的坐标……也许我们之后也会遇到以为再也找不到的世界，然后一起清理反叛的任务者。”

    “那么多世界呢……”她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