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说他来刷碗

    徐云桃缓缓坐直，被子落下去，睡衣细细的肩带滑下去了，她没理会。她的脸颊氤氲着浅红，鼻息有点急促，身体还轻颤着，看着陈建国的眼睛。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刚才在干什么。

    但是陈建国还是没有任何动容，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像潭水的表面，“去吃饭吧。”

    徐云桃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看他刚毅的脸，宽厚的肩，然后落在裆上，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陈建国穿着宽松的休闲裤，并看不出什么。

    徐云桃掀开被子，睡裙褪到腿根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连内裤都没穿。下面塞着东西，很明显能看到。

    陈建国顿了一下，还是别开了目光。

    徐云桃直接站了起来，绸缎的睡裙裙摆滑了下去，遮住了那些痕迹，她撩了撩头发，“走吧。”

    陈建国犹豫了一下，“你……”

    徐云桃走近他，和他站得有些太近了：“怎么？”

    “没什么。”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徐英回来了。

    看到徐云桃的样子皱眉，“穿成这样干什么，回屋换身子。”

    徐云桃垂眸看了看，没有动，“我平常也是这么穿的。”

    她的睡衣很成熟，两边细细的带子，布料轻薄，把曲线都勾勒出来，露了点乳沟，她连内衣也没穿，更何况下面还埋着跳蛋。

    以前徐英带那些男朋友回来，她也是这个样子。

    那些男人的眼睛就像黏在她身上，像恶心的癞蛤蟆，看着他们的目光，徐云桃会觉得徐英追求的东西像笑话，真情、不背叛、可以掌控，愚蠢又执着在水里捞着月亮。明明吃过最深的教训，可她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

    那些男人在的时候徐英就冷脸看她，话说得很难听。等他们走了，徐英就会摁着她打，扇她的脸，骂她贱货，和她爸一样贱。等下次徐英带着新的人回来，她还是这样。

    徐英明显想说什么，但是陈建国先开口，“忙一天了，先吃饭吧。”

    徐英偃旗息鼓。

    又是这样。这样的徐英太少见了。

    徐云桃喝着陈建国做的汤，再一次生出可有可无的好奇心，徐英是在陈建国手上犯什么事了吗？老实过头了。像鹌鹑。

    他们之间，也不像徐英和她之前的男朋友。比起夫妻，更像同事，或者比那再具体点，上下属。

    饭桌上只有动筷声，还有陈阳偶尔叫爸爸的声音。

    徐云桃快要吃完的时候，陈建国问了句话：“云桃现在大学刚毕业吧，在哪工作。”

    筷子一顿，徐云桃突然觉得腻，没什么胃口往下吃了。把碗放在桌子上。

    徐英不愿意在别人那提徐云桃，但是一张口，肯定没什么好话，“她能上什么学？成绩烂得不行，高中本科线都过不了，哪能考上大学。不争气。”

    好像这样说她的女儿，让她很长脸。

    陈建国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神情上有什么改变，“没有上本科，上专科也能学一门技术。争不争气不是这么论的。”

    陈建国跟徐英意见不一样，徐英就说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声音小了很多，“专科有什么用，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不让她上那个。”

    徐云桃上完高中就没上了。

    她看着徐英，笑了一下，“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徐英又叫住她，“长这么大了怎么脸皮这么厚？吃完饭就撒手不管了。坐着等着，待会儿收拾桌子刷碗。”

    徐云桃没生气，没表情，眉头也没皱一下，又慢悠悠坐了回去。

    陈建国放下筷子，“她一个小姑娘洗什么碗，放着让我洗就行了。”

    “她是懒骨头，越惯越懒。你不用管她，以前在家里也是她洗碗做饭的。”

    陈建国看了一眼徐云桃的手，眉宇上染上很淡的不耐，“我说过了，我来洗。”

    徐英看他那样子一愣，不敢再说，吃饭的速度都慢了很多。

    徐云桃想笑，这回没急着走。干脆走到沙发那边，打开电视来看。

    陈阳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悄悄出溜下椅子，跑到沙发旁边，跟徐云桃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坐下。

    抱着一个抱枕，偷偷瞄了一眼徐云桃，又溜溜转着眼睛看电视。

    徐云桃没理他，随便播了个台，她倒是没有想看什么，就是想留在客厅而已。所以看着看着就开始玩手机。

    等到徐英吃完饭在客厅待不下去回了屋，陈建国往厨房收拾碗筷，陈阳才睁着那双大眼睛凑近一点儿：“jiejie，我能不能看动画片。”

    徐云桃没抬头，“看吧。”

    陈阳欢欢喜喜地摇着脑袋，把遥控器拿过来，播他最喜欢的《倒霉熊》。

    徐云桃三心二意刷着手机，余光看着陈建国的背影。他擦干净桌子之后就回厨房去洗锅刷碗。徐云桃想了想，从沙发上站起来，陈阳立刻仰起头看她，“jiejie，你去哪？”

    “洗水果。”

    “我去我去，我会洗水果！”陈阳积极举起胖乎乎的小手。

    “不用，”徐云桃看他，“小孩儿安心看动画片。”

    她就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