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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小心盯着灯看了一会儿。”她听见南如松在一边跟医生说。“那还真有够不小心的。”医生碰了碰她的左眼皮,问,“盯了多久?”南如松估计了一下时间,“五分钟左右吧。”“这也叫‘一会儿’?你当时在一边?怎么没拦着?”医生朝他皱了皱眉,收了手,然后起身对贺溪说,“来,过来检查一下眼底情况。”她抬起手在空中微抓了一下,摸到了南如松伸过来的手,再才慢慢站起来,跟着他到了暗室。她在医生的要求下小心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色的光斑,条件反射性地抓紧了手。“你不用担心,这个光已经调暗了,不会伤眼睛的。”光斑慢慢移到她的瞳孔,医生将眼底镜对着她调了调度数,凑近观察了一会儿,“来,眼球慢慢转一下。”贺溪照做。医生又看了另一只眼,然后退开拿下检查镜,“可以了,我们出去说。”她出去坐到桌前写病历,一边写一边问:“你眼睛以前受过伤?看痕迹也是强光照射造成的,这次怎么还会这么不小心?”南如松捏着贺溪的手,明显感觉她僵了一下。他看她一眼,然后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没什么问题,恢复得很好。”医生停下笔抬头,“估计是因为那次比较严重,对光的耐受度高了点,所以这次问题也不大。这几天尽量不要用眼,可以戴个墨镜或者眼罩保护一下,我给你开个眼药水和消炎药,再按哨兵的恢复能力,大概三五天就可以恢复正常。”“行,”南如松点点头,“谢谢姐。”贺溪愣了一下。“大半夜把我叫出来加班,你觉得一句谢谢就够了?”医生把写好的病历推给他。南如松接过,瞟她一眼,“每次你偷偷去找你那小男朋友的时候都是我在帮你打掩护,这还不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如松低头读病历,不理她了。“算你狠……”医生叹口气,然后说:“这周末有空回去一趟,宋稚雅那烂摊子你自己解决,整天往家里跑,烦死我了。”南如松想起今天宋稚雅跑到自己这里来的事,略微皱了皱眉,“你没跟妈说你烦她?”“说了,但妈说这是个机会,说你可以利用一下。”“跟宋岫扯上关系,与其说是机会,不如说是麻烦。”南如松仔细看完病历,将它递给贺溪,然后说:“我去拿药,楼下有人值班吗?”“有人。条子在这儿,你拿着去就行。”南如松拿过来,捏了捏贺溪手心说:“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马上回来。”贺溪闭着眼点点头,松了手让他走了。【注释】1.向导服役义务:哨兵和向导的人口比例基本稳定在7:3左右,因此向导数量相对哨兵来说严重不足,无法满足所有哨兵的精神疏导需求。为减少哨兵暴动,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白塔出台相关条例,规定所有精神状况稳定的成年向导每月至少应有两天在白塔内为哨兵提供疏导服务。疏导过程受到严格管制,一旦违规,向导将受到严厉处罚。(但实际上,有些人可以通过相关cao作规避这一强制义务(比如南如松))18<防线(十三公里海岸线)|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18南如松走后,这间诊疗室就只剩下贺溪和医生两个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南如梅。”南如梅盖上笔帽,将笔插入桌面上的笔筒中,“据我所知,我这个弟弟特别、特别、特别浪,当然,我是说某方面。”贺溪闭着眼,被她三个加重语气的“特别”逗笑了,回道:“这我知道。”“那你一定不知道,除了你,他一个人都没让我见过。”南如梅撑着脸看她,“所以我对你还挺好奇。”“好奇什么?”“比如,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南如梅直接开口问了,“别说是不小心,不小心也不可能伤得那么严重。”贺溪轻笑一声,“现在应该不算治疗咨询吧?”“是不算。”南如梅无谓道,“但你现在不跟我说,回去就得跟他说。”贺溪并不同意她的想法,“他不会问的。”“打个赌吗?”“不打。”“……”南如梅哑了声,“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贺溪闭着眼笑,“别给我挖坑,不会跳的。”“好吧,你很聪明。”南如梅笑了一下,“那我就直说了。”贺溪顿了顿,感觉这话后面接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他小时候动不动就生病,动不动就进急诊,进ICU,甚至我还见过两次病危通知书。可以说他成年以前都活得很辛苦。”贺溪默默听着,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几乎可以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你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南如梅表情严肃,“我不希望你继续跟在他身边。”贺溪沉默一瞬,问:“你也是向导?”“不是,我是普通人。”贺溪很难描述现在自己心里的感觉。身为向导的南如松不觉得她危险,劝她和他继续保持关系。身为普通人的南如梅觉得她危险,劝她和他最好断掉关系。她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南如松不正常还是南如梅不正常。又或者其实是她自己不正常。“好。”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应了。她想,她本来就不想和程家扯上关系,断了正好。她想,她本来就只是想要个疏导工具人而已,有用就行,痛一点也没关系。她想,她本来就一直在提防南如松入侵精神海,之后也可以放心了。她想了好多条理由,每一条都说服力十足。但她还是觉得可惜。真的有点可惜。“好,希望你信守承诺。”南如梅点点头,对她的配合很满意。贺溪闭着眼,没再回话了。南如松回来时,刚进门就顿了顿,先看了南如梅一眼,然后到贺溪跟前蹲下来拍拍她的手,问:“怎么了?”贺溪摇了摇头。而在南如松看不见的方向,南如梅微微皱了皱眉。南如梅觉得贺溪的表现很好,很正常,很符合她的要求,以至于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南如松看出来不对了。南如松以滴眼药水为由,让贺溪去了光线较为昏暗的走廊,帮她滴了药水,让她在外头椅子上坐一会儿养养眼,然后自己又回了诊疗室,还把门上了反锁。“你跟她说什么了?”他直问道。南如梅抿抿唇,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妈也是,你也是,”南如松顿了顿,“你们总忘记我是个向导。”“这跟向导不向导有什么关系?”“向导比你们多一双眼睛,在这里。”南如松指了指自己脑袋,“能看见哨兵的精神波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