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次品【伊戈罗纳克奈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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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罗德·拉莫斯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拿着清洁工具来到餐厅的厕所。他现在所在的这家餐厅在本城算得上数一数二,单是从占地面积和内部装修就看得出来,它和旁边一些独立经营的小餐厅还是有区别的。 哈罗德在自己所属的保洁公司工作有一段时间了,除了被外包到各种地方干这种脏话累活之外,并没有什么坏处。外界总以为清洁工这种工作门槛低、收入少,但实际上一个优秀的清洁工工资甚至高过办公室里的小职员,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市场供需所至——愿意来应聘清洁工的人又少,大多数人都愿意做更加体面的工作,而清洁工的招收也是有标准的,拒绝一切alpha和omega前来任职,这其中的原因无需多言。因此,一个长期清洁工的工资、员工福利还有公司待遇其实比想象中的要好,如果体面就是穿着闷热不透气的正装,坐在写字桌前坐出一身病,那这种体面甚至还比不过餐厅的残渣剩饭,起码剩饭菜能够果腹。 他在这家餐厅里也干了好几个月了,能够在不同地方做清洁工,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并不反感这种不可多得的体验,实际上,以他的学历和性别,大概是能够在一家不错的公司或者政府机关里谋得一份好差事,但他对一直坐办公室受老板气的工作心生厌恶,于是他毅然辞掉了上一份工作,选择了做一个清洁工。除了在与以前的同学和同事碰面时不免要受到对方有意无意的嘲讽和鄙夷,这份工作还是相当不错的,同事之间的关系良好,上司也没那么咄咄逼人(毕竟肯当清洁工的人真的越来越少了),清洁工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单调无聊,而是有各种相应的工具和技巧,每一次对顽固污渍的宣战都能获得成就感。通常的厕所给人的印象都是又臭又脏的,但如果一家店的厕所干净又清香,顾客自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一家店的高档与否,卫生占很大一环,能在卫生上给顾客留下好印象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营销策略。 虽然厕所里装有自动空气清新剂,但架不住大量人流的使用,此时隐约泛着排泄物的臭味,与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混在一起,那味道无异于满身汗臭的人喷了香水一样令人反胃。哈罗德有意忽视掉空气中除了上述两种味道之外的第三种味道——浓烈的麋香夹杂着水果成熟的甜香,稍有常识的成年人都明白这股气息是什么,厕所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同大多数清洁工一样,他特地戴了耳机,进行清洁作业时,他喜欢让音乐作为自己的工作伴侣,这样就能忽略掉外界传来的奇怪声音——比如现在,厕所里绝对回荡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清洁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摘下耳机比较好。 现在,他只需要专心给厕所消毒,然后让厕所的气味变得好闻而不是把人臭走,至于正在使用的那个隔间,他大可以先去清理别的隔间,反正隔间数量摆在那里,等他清理完其它的隔间,里面的人应该也差不多用完了。 就这样,在清理完大部分隔间后,哈罗德百无聊赖地等待里面的人使用完隔间。为了防止里面的人觉得尴尬,他还特地在厕所外而不是厕所内等待里面的人“完事”。他对这样的情趣并不感冒,他的生理导致这种随时随地发情的饥渴感与他并不沾边,他也对寻求性爱上的刺激没什么兴趣,他更喜欢坐下来静静地看一本书,或是看看报纸、听听新闻。想到这里,哈罗德不禁想起在地下互助会认识的那些omega,最近互助会上新闻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他依稀记得最开始加入互助会的原因一部分是自己更为热心平权事业的朋友,一部分则是因为他本人对omega的同情。没有谁是完全的局外人,他小时候可是亲眼目睹身为omega的母亲是如何受尽社会上的歧视以及alpha父亲的家庭暴力,这成为了他日后支持帮助omega们的一大动力。当然,他在互助会里不负责上街游行、拉拢势力那些比较容易出风头的工作,他负责的是—— 餐厅厕所的门打开了,但只有一个人走出来,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不是情侣,这大概不是一次自愿性行为。他对这种场景也算见怪不怪了,此时进去清理是最佳的选择,既然对方是一个毫无负责意向的混蛋,那么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只能由他发扬光大了。 果不其然,方才被锁上的隔间门此刻半掩着,他将半掩着的门推开,信息素味道混合着厕所污垢的腥臭扑面而来,一个金发的omega瘫坐在马桶上,他的裤子被褪到脚踝处,衣襟敞开,污浊的体液黏在他的私密处和嘴角,脖颈和锁骨处几点殷红若隐若现,更显yin秽。此刻他眼神涣散,任由自己倒在体验形成的泥沼中,还没能从方才的激烈中回过神来,哈罗德猜测他大概是没有抑制剂,被alpha拖到厕所里,身体是诚实的,不管人的理性如何伪装,身体总是先行一步将原始的兽性暴露。 这幅难堪的样子一定会激起一些alpha的欲望吧,可惜哈罗德的性别让他注定与这种体验无缘。于是他蹲下来,凑近对方的耳朵,好方便对方听到自己说的话:“没有抑制剂?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那个男青年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哈罗德只好去自己包里找找有没有多余的抑制剂,他总是会随身携带几支,并不是给自己用的,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无偿送给一些omega了。不过这次,他发现自己包裹里只剩下一剂了,没有办法,谁叫最近货源紧缺呢,对抑制剂的管制原来越严格,互助会也越难越弄到大批量的抑制剂了。 暂且先不管这些了,他将抑制剂塞到那个男青年手里,惯例说了一句“这只是来自互助会的善意”便离开了。至于他打算怎么使用,就是他的事了,哈罗德相信像他这样轻易就被alpha拉近厕所里的人自有他的难处,这支抑制剂也自会有它的用武之地。现在,他已经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事了,清洁的工作还得继续,他该离开了。比起担心厕所里的失足青年,他更应该担心互助会的抑制剂货源问题——同僚已经联系了他好几次了,催他赶紧多找点货源。 是的,他其实是负责互助会后勤一类的工作的,但抑制剂的管控越来越严格了,很多时候他们都得通过非法渠道才能取得。但即使是这样也供不应求,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渠道。为此他甚至得在一些小广告、一些广告邮件里寻找新的可能性。 他上次还在自家的邮箱里看到一张名片,上面只说了提供低价自制的抑制剂和简单的联系方式,没有具体说明来源,也没有说是否获得生产许可(他估计也没有),但是鉴于货源紧缺,他只好决定试试运气。于是,他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结果对面却是语音留言箱。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骗子,或者没事闹着玩的小屁孩,因此他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只是在留言里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要求的数量。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很快回了他消息,当然,只是机械音合成的语音回复,说明了价格和取货时间、地点。之后不管他怎么发消息,对方都没再回复他。 约定的时间是在晚上,当然,哈罗德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只是一场骗局,他想,对方只是以此为借口把他约到合适的地点,然后袭击他、抢夺他的钱财,因此他选择开车前往,并在后座备好了防御用的武器。他来到约定的地点,发觉这是一个在夜晚人迹罕至的地方,整条马路上都没什么行人,除了地上的垃圾和广告纸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外,没有别的声音,简直静得可怕。他越发担心这只是一个骗局了,于是他摇紧了车窗,把车门都锁好,要是对方是一帮暴徒,他可以立马开车就跑。 他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摩托车马达运转的噪音,然后一辆摩托车“唰”地停在了车的旁边,驾驶者戴着摩托车头盔,穿着一身紧身衣,全身上下都包得严严实实得,没有一寸皮肤露出来,哈罗德甚至无法透过镜面看到来者的样貌。他半信半疑地摇下车窗,驾驶摩托车的那人便将手上的手提箱丢进车窗内。他打开手提箱,简单验了下货:里面是数支用塑料袋封好的未使用的抑制剂,他抽出其中一支,摇了摇,抑制剂看起来有些黏稠,还泛着一股怪异的臭味,看来只是一些不合格的抑制剂流到了市场上。 不过价格倒是真的便宜,就算是不合格的抑制剂也只能将就用一用了,实在不行,问问互助会里懂这些的能不能简单改良一下,让大家凑合用用。哈罗德便将一箱现金递出去,后者接到后便启动了发动机扬长而去,整过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不像是在做地下交易,倒像是在送快递。 只能回去之后要他们实验一下了,他想,不知道这些抑制剂的效用到底有多大。 他不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些,还包括方才那个摩托车驾驶员,后者在夜晚的马路上飙了好一段路后,停在了一条又脏又乱的巷子里。车的主人径直走进看着就很老旧的公寓楼,他爬了几层楼梯后,在一扇面面前停了下来,他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奈亚拉托提普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发霉的沙发上,电视里正放着很无聊的肥皂剧,听到敲门声后,祂放下遥控器,一脸不情愿地去开门,不过祂对进来的人似乎并不惊讶。祂自然也不会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有什么惊讶的——那个“人”摘下了自己的摩托车头盔,它并没有脑袋,本该是脖子的地方像是被生硬地截断一样,只留了一个脖颈的切面,被绝缘黑胶布缠得严严实实。 它脱下自己身上的皮制紧身衣——这件衣服是连体的,然后它开始慢慢地撕 缠在全身上下的黑胶布。每撕下一节,它的身材就逐渐走形,被胶布束缚住而强制塑型的浮肿赘rou因失去约束而软软地塌下来,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表面流着黏稠的体液。待到它将胶布全部扯干净,原先那个看似瘦削苗条的人体体型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臃肿到反常的无头胖子。祂将自己手上那一大卷沾着体液的黑胶布卷成一坨,塞到垃圾桶里,这时候祂腾空了的手掌才露出掌心处湿洌的大嘴。 那张流着口水的嘴一张一合,说话了:“你怎么还不走?” “借住一段时间。”黑人外型的神敷衍道。祂拿起茶几上的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奇怪的黄绿色液体,摇一摇还显得有些黏稠。祂斜眼看着对方拿起桌上几支空的注射器,径自插到自己身上,不过不是注射液体,而是抽取体液。 奈亚拉托提普本来就漂泊无定,所以当祂发现伊尔罗纳克的出现,便自说自话地跟祂同居了。当然,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房子都不是祂们俩的,房子的原主人因为愚蠢到呼唤了祂的真名而被祂“吃掉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可怜人类的rou体因为祂的降临而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一个数百公斤重的无头胖子。这个外貌对于人类来讲自然是很吓人了,因此楚出门总得伪装一下。 一开始,伊戈罗纳克还选择穿一些宽松的衣服,结果奈亚拉托提普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建议,建议祂把自己打扮成“无头的摩托车骑士”,毕竟这样就算不小心被拆穿了,”也只会被认作很酷的都市传说”。祂甚至还买了几本轻小说给祂看,而后者确实觉得这样比较时髦、好欺骗大众,便有模学样地打扮成这样,只不过为了把自己塞进又小又紧的紧身衣里,祂不得不先用很多绝缘胶布把自己的身体压缩,好在祂身体绵软、富有弹性,那些肿胀的赘rou压一压就好了,祂不会感到哪里不舒服的。 作为借住的一方,奈亚拉托提普可不是单纯地蹭宿,祂给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好建议”——作为长期混迹在人世间的信使,向不谙世事的神祇们提供行动指南。比于是乎,祂向伊戈罗纳克提议,既然是在一个六种性别的yin乱社会,光靠推销yin秽书籍和影片的影响力还是太小了。“你可以试试贩卖抑制剂。”祂提议,“当然,不需要很高的质量,也不需要许可,因为这个东西太难买到了,所以地下市场会对其格外宽容。” 凡人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劣质抑制剂的来源就是伊戈罗纳克本身,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伊戈罗纳克的体液能产生这些功效,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在这个罪恶的世界,荒yin无度就如同一日三餐一样随便,有关真相的话题应该学会靠边。人们只需要活着,然后等待死亡,这就够了。 “你今天好像接到了一笔大单子。”奈亚拉托提普说道,同时把手里的那支注射剂径直插入自己的手臂,注射了进去,祂当然不在乎这个试剂的副作用——性瘾,还有性病。祂其实根本不需要抑制剂,祂甚至不介意在酒吧里被“抛尸”,反正跟祂上睡过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祂只是闲来无趣打算让自己的这副皮囊变得更加糟糕,也许还可以给伊戈罗纳克利用一下,做性病的传播者,谁知道呢,有些伪君子是会在插入了祂一半后又突然退出,声称不想跟祂做了,而他们不做的原因无非是那点仅存的道德感。祂有时候对那些脱了钩的鱼儿极为恼火,但是又想不到合适的方法惩罚他们,如今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手段。 还有那些beta,beta很难被omega的信息素诱惑,所以他们可能会拒绝祂的邀请,但现在可以让伊戈罗纳克来惩罚一下他们了。奈亚拉托提普起身,一把拉过了一旁在准备新的抑制剂的伊戈罗纳克,那副肥硕的身躯就直直地摔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祂俩自然不会去做打扫卫生这样的事)。一支注射器从祂手里飞出去,摔到了地上,所幸注射器不是玻璃做的。 “你干嘛?” “我注射了你的抑制剂。所以我现在性瘾犯了。”坐在祂身上的伏行之混沌咧嘴笑道,这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随后祂补充道,“抑制剂里的量对我而言太少了,我发挥不出来你的那些副作用,麻烦你再贡献点你的体液。” 当然任谁看了都明白,这种索取体液的方式绝对是神的恶趣味,不过倒也符合这个世界的背景——入乡随俗嘛,没有谁在这个世界还像犹格-索托斯之子一样刻板无趣,它们在这个世界的特征充分体现了它们父神在某些方面的不解风情。奈亚拉托提普cao控着自己这副皮囊,让私密处紧贴伊戈罗纳克的掌心。 好在伊戈罗纳克也极为上道,到底还是跟祂一样时常混迹于人类社会,也到底还是yin秽物品的传播者,掌心湿润的口水润湿了祂的私密处,长而粗糙的舌头伸出来,伴着津液舔舐祂的xue口。伊戈罗纳克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且因为足够湿润,没有给对方带来撕扯的感觉。祂多用的是舌头背面,节奏把握得刚刚好,奈亚拉托提普承认比祂遇到的很多毛头小子做得要舒适得多。 一边享受着污染者的抚弄,伴随着掌心时不时的吮吸,祂抓起另外一只手,将手指狠狠一咬——当然,没有咬断,只是咬破了皮而已。祂满意地看着血污秽的血液流出,“换这只手吧。”祂用指尖点了点那只被咬破的手。 方才还在舐弄的那只手掌移开了,流着血液的手指在两胯间的隐秘处转悠了一下,似是在寻找突破口,然后尖利的指甲长驱直入——伴随着些微撕扯感,毕竟祂没有修指甲。然后是指头,最后,整根手指都没入了rouxue当中。伊戈罗纳克选择用逆时针打圈的方式揉弄,祂的指腹在敏感处不断顶弄,指甲不时刺到那个rou体的宫颈区域。于此同时,掌心处的舌头并没有闲着,它继续来回刮擦,用粗糙的舌面刺激xue口果冻般的yinchun,时不时地,还会用牙尖刺探两下。酥麻席卷着轻微的疼痛,给坐在身上的这具身躯带来一轮又一轮的刺激,而当中来自混沌的意识则包容地接纳了这一切感受。身上的神则捏着对方的赘rou,指甲嵌入了浮肿的rou块,随着抚弄的节奏不时地低声喘息,就像猫在打呼噜一样,至于这个反应是不是有意而为的,那就不知道了。 随着体液的交换,不单单是奈亚拉托提普,伊戈罗纳克的意识其实已经脱短暂地脱离了眼下自己这个身躯,祂的意识已然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与混沌,无意识的嘶吼声从祂的意识横贯而过,不洁的邪恶与混沌的海洋交汇,如同河海汇流一样,在双方的意识边界留下了一条浑浊的界线。 等到混乱无序的潮水逐渐喧嚣着退却,伊戈罗纳克从地板上爬起来,奈亚拉托提普已经重新躺会了沙发上,电视里播放肥皂剧的那个台已经被祂切掉了,现在那个长方体里播放的是一个歌手演唱会的录像。方才摔在地上的那支注射器骨碌碌地滚到了伊戈罗纳克面前,于是肥硕的身躯缓缓移动,捡起了地上那支注射器。祂该接着准备抑制剂了。未来没有什么能值得祂们期待的,大概唯一能让祂们期待的是几天后,奈亚拉托提普从互助会回来,会带来这个抑制剂使用状况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