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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觊觎家产的人都赶出去

    

将觊觎家产的人都赶出去



    俞婉揉揉额头,给杜二姐吃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吧,我爹不会答应。就算他们把铺子拿去,也干不成什么。”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心血拱手送人。

    这事情没有证据,贸然撕破脸爹也不好看,俞婉是投鼠忌器,容忍胡杏娘一二,吃穿上计较也就罢了,家里对外的招待花费她也不放在心上。

    寇冲说到做到,又是给她送钱又是送物,还真是叫她这几年好好玩耍的意思。他的那些东西价值连城,拿来供养十个胡杏娘绰绰有余。

    只是侧卧之榻,总有人算计,到底厌烦。

    俞婉将罗衣偷学方子的事情告诉爹,胡杏娘插手柜台的情况也跟他解释一二。不管怎么样,爹是亲爹,外人再好,总是向着她的。上辈子俞婉不明白这个道理,始终跟爹闹别扭,这辈子再不会放弃这个生来就存在的后盾。

    俞家兴初时气愤,渐渐冷静下来,自从住到化隆县,见识长了,学了些眉眼高低,这些心思还藏得住。没过几日,先回梅花里将房子里外检查修补一番,翌日便牵了一辆马车过来,要接胡杏娘母女回去住。

    “房子我看了,最容易进人的马房加高了尺厚,往后再进不来人的。婉儿这里事情多人又多,先前她招人,你说煮饭忙不过来,下人也依你的意思买了。就叫他两个陪你,一个守大门,一个守正屋。往后轻易我不在铺子睡,晚上回去,几层保障,家里再出不了事。我看你跟芙儿还是过去住,又宽敞又清静。”

    胡杏娘遥遥望了俞婉一眼,肯定是这丫头跟当家的说了什么,待要拒绝,俞家兴却不肯依她的意思。他自来拿家里的矛盾没办法,只好将两人远远分开,凑不到一起,各过各的,总不至于还跟仇人似的。

    原先他是看俞婉不计较,也为了家里和睦,婉儿说亲,再怎么胡杏娘的作用比他大。明知胡杏娘揣着寇冲给的大笔银钱吃用只靠着婉儿,看在眼里,倒纵出她更大的心思来。俞罗衣也是个不省心的,她是什么人,也有脸觊觎婉儿亲娘留下的秘方。

    俞家兴对罗衣不满,到底是小辈,跟二房又亲近,笑道:“罗衣来了这么些时候,家里地方小,总不好留你住下。如今你杏姨搬去梅花里,你不要嫌弃,过去玩几天吧。”

    俞罗衣求之不得,她是跟俞婉学来些手艺,老天不长眼,做出来的东西总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俞婉的瘀斑膏抹上两三次就有明显的效果,她分明按着同样的步骤做出来,一盒用完,疤痕纹丝不动,早不耐烦。

    她是为了自己终生而来,若能嫁给寇冲,将来多少聚宝阁置办不下来,很不必本末倒置,在作坊里浪费时间。只要跟胡杏娘处好关系,寇冲再桀骜也会听亲娘的话。当即便忘了作坊,跟着走了。

    送走瘟神,杜二姐最松口气,她不像俞婉,还能朝胡杏娘甩脸子,轻不得重不得,应付起来真是累。马上就到中秋,聚宝阁从不做活动,生意还是火爆。过节的时候宵禁取消,上至高门大户,下达黎民百姓,祭祀宴饮,设百戏、游寺观,取佛土。

    每到节日前本就火热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杜二姐忙得脚不沾地。她是被夫家休弃被娘家排挤的人,守着女儿,这辈子就这样了,却爱看别人的热闹。

    中午吃过饭,应付完一波女客,隔壁绸缎铺的二少爷韩宣故态复萌,又在门口打转。他走得不晕,杜二姐看得要晕了,观察俞婉也不像无情,只是这位韩二少爷实在木讷地很。

    你只远远看着,自己不搭话,家里也不来说亲,看着就能把人看回家去不成?杜二姐看得着急,少不得帮一把。

    若是俞婉跟韩宣成了,韩家人厚道又不失精明,胡杏娘再想打铺子的主意,还得掂量掂量。心里计较一定,杜二姐款款上前,拿出亲切的语气,跟韩二少爷搭话。

    韩宣拱手作揖,口呼,‘杜娘子’,见她笑容可亲,紧张就消散了些,“马上八月节,好些地方都置办起来了,看这架势今年热闹地很。我就想着,贵阁是不是也要去寺外游玩,到时候两家一起,有个照应。”

    杜二姐道:“可不是,去年战事吃紧,也不好大肆铺张,总算打赢了,合该热闹一番。”

    韩宣虽问聚宝阁,冯婶子一天扎根在作坊,轻易不出门,傻大姐天天在外跑。整个聚宝阁,除过小刘掌柜,恐怕就她对县城最熟悉。俞家兴住在梅花里,她要看店看女儿,满打满算,能代表聚宝阁出去的,俞婉最可能。

    “我们家你知道的,都没空闲,只东家,全看她有没有空。”

    “不如杜娘子帮我问一声吧,我家里母亲跟三个meimei去。少东家若去,马车我来安排,一路上定然妥当。”

    杜二姐可不敢应承,别看俞婉长相有如月宫仙子下凡,平时轻易不肯说句重话,其实最有主意决断。帮韩宣牵线,只是看他天天苦相思,等得辛苦,其他的不好多插手。

    韩宣却是时运不济,往常在门前溜达,十回有两回总能见到俞婉,这两天张望更勤快,偏偏俞婉忙着赶货,一次也没出来过,少不得又求到杜二姐头上。杜二姐被央求不过,只好答应提一声,别的不敢保证。

    即使这样,韩宣就够高兴了,兴冲冲回到家里,笑容扬在脸上,止也止不住,大步跨进屋里,扬声便喊,“杏儿,杏儿!把太太前儿给我新做的那身青衫找出来,还有我那只竹玉的簪子,家里上香的时候我要用。衣裳你细细熨烫了,熏上好的松香,千万不要忘了。”

    韩家也算富贵,住着五进的院子,开着好几家绸缎铺,四五家作坊。家里吃穿比之府衙里的老爷还要精细些,自然蓄婢养奴。杏儿便是韩宣身边的丫头,今年十八,跟少爷同岁,生得圆脸庞,削肩膀,肌肤雪白,体态纤弱。

    她自小便知道自己是夫人给少爷的人,待少爷无微不至,少爷也待她亲近,自十三岁开窍以来,两个人很是如胶似漆了一段日子,便是后来慢慢淡了,一月也有十天要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