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夏家墓园
第146章 夏家墓园
蔡珺走后,杭晚霰始终心神不宁。 她坐在梳妆台前,机械地翻动纸质书,可却怎么都看不进内容。她担心蔡珺的安危,想联系费兰欣和梁艺探查一下她们的近况,可是她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没收了。 她不可能醒着的十多小时都发呆,就只能找点书看。 今晚夏抑回来后没有对她发作,也没对她询问什么。杭晚霰松了口气,想着今天的事情,应该没人发现吧。 夏抑洗漱完了,过来拉她上床。 杭晚霰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他是什么时候和自己用同一款的? 她皱了皱眉。 夏抑伸出手在她后背游弋,抬起她的下巴俯视着她,逆着光他的面容有些阴郁。 当夏抑弯下身凑近准备吻她时,她抗拒得直接弹起身来,拼命慌张往后退道:“我不困,你自己去睡吧。” 夏抑见她拒绝了自己求欢的要求。 他直起身体,眼神晦暗地审视她。 他们领证结婚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做过。他默默攥紧了拳头克制着,面上却平静道:“好,那我先睡,你也不要忙太晚。” 杭晚霰松了口气,见夏抑躺到了床上,她又坐回了梳妆台前。 夏抑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上方逐渐开始扭曲,缓缓出现一团黑沼,死去的那些人,他们正“咕咚咕咚”从那团黑沼里冒出头来。 他们的脸是扭曲的,身体也是扭曲的。 他们幸灾乐祸地在嘲笑夏抑,他们的五官是丑陋恶心的,声音又十分聒噪扰人…… 夏抑坐起身,双手后撑,诡异笑着盯着天花板。 当那几个人浮现在他面前,几乎要和他面贴面时。 “不是喜欢缠着我吗?” “来啊!” 来吞噬他啊!有本事的话,现在就杀了他。 夏抑清楚知道,这群人只是鬼魂,已经死了。所以只能从精神方面来干扰他,却伤不了他身体一分。 杭晚霰被夏抑这声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惊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回过头见夏抑盯着天花板自说自话,他怎么又发病了? 杭晚霰将身子慢慢往下滑,藏在椅背后面,她悄悄观察着夏抑。 最后,夏抑冷哼了几声,“明天,明天你们将会永远消失。” 说完这句,夏抑视线移到了杭晚霰身上,她从椅背后探出头来,和夏抑对视个正着。 他阴邪地对着她弯了下嘴角,“晚安。” 他又躺了下去。 杭晚霰被他的笑容,吓得背后发寒。 …… 杭晚霰一大早就被夏抑拉起身来,他让她洗漱,他神色诡异又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里的某种情绪,简直快要把她凿穿了,等到杭晚霰想要探究具体是什么时,他又偏过头,一下子就隐藏住了。 他只是说一会儿带她出去看一些东西。 杭晚霰昨天被吓得一宿没睡好,此刻心力交瘁,整个人懒洋洋的,却还是照做。 难道是婚礼的一些事宜,需要她一起确认? 毕竟入秋了。 她本以为婚礼会提前举行,不过这阵子夏抑很忙,经常白天经常不见他踪迹。他回来时也是一副难掩的疲态,她猜测大概是夏盛出了什么事情。 只要白天不用长时间对着他,管他出什么事都好。 她洗漱完毕后,见夏抑换上了纯黑色衬衫,他没有像平时一样打领带穿西装外套。 他拿出一条淡粉色的连衣长裙,交给她:“你穿这个吧,好看。” 她照做,换好了裙子。 夏抑过来亲了一下她额头。 杭晚霰背后莫名发寒,回忆起他昨晚发病的模样,她不知道夏抑又想干什么离谱的事情,就谨慎地问道:“我们今天去干嘛?要到哪里去?” 夏抑原本还笑着,忽然板起脸,而他的态度,这让她害怕。 夏抑什么都不解释,只是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车。 今天是司机开车,夏抑和她一起坐在后座。 车内放了古典乐,夏抑递给她一杯香槟。 夏抑姿态惬意又休闲,他抿了口冰镇过的香槟酒。 杭晚霰疑惑地接过高脚杯,小心翼翼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夏抑依旧不回答,她只好抿了一口香槟酒,深吸了一口气后,望向车窗外的风景。 似乎离市区越来越远了,这是要去哪里呢? 她霎时回忆起什么,瞳孔放大,颤抖地问:“你……你是不是要关我起来?” 难道是昨天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了? 夏抑没正面回答,只是盯着她,皮笑rou不笑地解释道:“别瞎想。我不做犯法的事情。” 夏抑眼刀向着驾驶座飞了过去。 司机后脑勺突然一凉,他充耳不闻,继续专心开车。 大约一小时后,车子进入了一个私人庄园。遍地的灌木丛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一入眼就是大片的绿色。 夏抑下车后,拉开了车门说道:“下车。” 杭晚霰手汗湿了,她攥着裙摆不肯下车。 “你到底在迟疑什么?我难道还能吃了你吗?听话,下车。”夏抑手搁在敞开的车门上,另外一只手撑在车顶边上,他一脸瘆笑着看着杭晚霰。 杭晚霰心虚,来到这里后她感觉阴气好重,她认为绝不可能在这里办婚礼的,反而猜测夏抑是要打算用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所以到底来这里是干嘛的?真的好偏僻,好阴森。 “如果你不下车,我就用其他办法了,你到时候真的不要怪我了。”夏抑提醒她。 杭晚霰深吸了口气下了车,跟在夏抑身后。 走了一段路,杭晚霰才明白自己来到了哪里了。她来的地方,居然是墓园。 夏家的墓园! 夏抑牵住杭晚霰的手,“你嫁进夏家了,总得见一下我爸吧。” 杭晚霰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是给已逝的长辈扫墓。 可是很快,杭晚霰发现自己又想错了,大错特错。 两人来到了夏抑父亲夏佳闻的墓碑前。 夏抑站在他父亲的坟墓面前,他一脚踢开周围碍事的黄菊花。 没过多久,他垂着头阴沉沉狞笑了会儿,就自顾自地说话:“你不是死了吗?死了就老老实实下地狱,还回来干什么?” 夏抑冷冷着盯着坟墓上的照片,又一脚踢翻墓前的贡品。 他鞋底沾染了鲜花被碾碎的汁液,他又上前一步,鞋底直接往墓前上的照片蹭了蹭。 杭晚霰原地腿软,怎么有人敢……敢在死人坟头这么不敬的,这种场面,她也是生平仅见。 夏抑他真的疯了…… 杭晚霰想尖叫,想逃,她手心背后直冒冷汗。 他半蹲下身,盯着黑白照片,邪门地说道:“你以为你死了,你缠着我,就真能sao扰到我?你和那两个死野种还有情妇,一有功夫就出现在我面前,缠了我多少年了?” “真以为我会拿你们没办法吗?” “不过……今天就要终结了,呵。”夏抑嗤笑出声来,这几声笑就像是从一口干涸已久阴森黑漆漆的井底冒出来的。 他起身后退了一步,抬起双手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