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过敏少年会梦见克苏鲁人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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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 骰子??9 很少有人知道,刘德然讨厌鱼。 他讨厌鱼的一切,包括青白呆滞的鱼眼、冰凉溜滑的鱼鳞、噼啪乱打的鱼尾,还有那些沾上一点就久久难散,深深渗进rou里的鱼的腥味。 极度的厌恶和喜爱有时高度相似,人对自己最喜爱的东西极其敏感,对最讨厌的事物也同样,甚至可能更甚。刘德然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面对和鱼相关的任何事物,哪怕只是一丝丝飘来的腥味,他的鼻子也瞬间表现得比狗还灵敏。 所以在见到刘备的第一眼,他就本能地后退两步,忍了又忍,顶着旁边父亲愤怒到几乎冒火的视线,终于是忍住了,没有拿手捏住鼻子远远跳开。 后来他一直对这位族兄敬而远之。哪怕刘备始终表现得十分热情友好,引得周围人都聚拢在他身边。刘德然也拒不接受他伸过来的手,始终远远地避着。 直到父亲送他们离开涿郡,叫他们二人一起去卢植处求学。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刘德然就是再避着刘备,今夜也不得不住同一客房,睡仅有的一张床。 刘备看了看刘德然,发现他表情生硬。 贝对刘德然的印象? 冤家路窄啊1——印象不深的亲戚5——?别太爱了?10 No.11 骰子??2 草,你俩也算双向奔赴了。 真是冤家路窄。 刘备暗自感叹。其实他早知道刘德然不喜欢自己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刘元起叔父待他极好,他才愿意多次主动寻找刘德然搭话,试图缓和关系。然而对方始终拒绝,最后也只是勉强维持个表面和谐的关系(至少没有打起来过)。 但他已经一忍再忍了,刘德然不仅莫名其妙地讨厌自己,而且就在刚才,就在他脱去外衣往床榻走来时,这位族弟皱起脸,连装都不装了,直接捏着鼻子厌恶地退避三舍,巴不得直接缩进墙里。 刘备都气笑了。 他知道刘德然不愿和自己睡一处,所以此前夜晚歇息都尽量找法子避开对方,今天运气不好,赶来这镇上时只有最后一间客房了。他本想抱着被褥打地铺,凑合过一夜,谁成想他不过往床榻边走近了两步,刘德然就嫌弃得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刘备心火顿起,一改计划,还打什么地铺,直接掀开被褥就理直气壮地躺下去。他不仅睡床榻,而且还故意睡在外侧,长手长脚在床上一横,拒不让道,他倒要看看刘德然是睡地下还是“忍辱负重”地从他身上翻过去。 刘德然眼睁睁看着这人堵在床上,弄得一床都是若有似无的鱼味,气得脸都青了。 单数 我就是死了,从窗外跳下去,也不会和你睡一块! 双数 真香 No.12 骰子??2 草,我真的会笑。不仅是双数而且还是和印象相同的数字2???? 刘德然铁青着脸,强忍着反胃,从刘备身上翻进床榻里侧,然后咬牙往墙边挤,整个人面壁似的贴在墙上。 虽是两人挤一塌,但他们之间竟空余出好大一截。按往常的性格,刘备应该安抚刘德然几句,最好再拉上几句家常缓和现在的僵硬气氛。但他今天生气了,于是闭着眼睛只装看不见,反正刘德然是自己要睡得跟个壁虎似的,他还乐得没人跟他挤呢! 虽然但是,贝,你知道你是个魅魔吗? 单数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双数 还真不知道 No.13 骰子??4 草,妖媚而不自知是吧? 为什么不知道? 147 鬼神之说什么的不科学,子不语乱力乱神 258 听说见过妖异的人大多疯了,可他周围的人都很正常啊! 369 妖异是什么?人长鱼鳞不是很正常吗? No.14 骰子??9 将异常视作正常,这个贝非常克了,不愧是眷属?? 但贝没有丝毫作为非人生物的自觉,也就显然不可能收敛能力,那么村人为什么没注意到异常? 单数 他的血脉最近才开始显现 双数 异常?什么异常?大伙都是发自内心地,自愿地喜欢他啊?? No.15 骰子??6 我想再扣一个6……突然觉得德然兄辛苦了,坚持到现在还没沦陷真不容易?? 清早,贴墙壁虎状的刘德然终于翻了个身,要起床去。他这一晚上都板着身体,和墙面贴面,整个人坚硬得跟木板似的,一动起来就从骨骼里响出木板折断的嘎吱嘎吱声,竟然也叫他成功坐起了身。 在越过外侧的刘备时,他小心翼翼地避着两人之间的“楚汉河界”,尽量沿着床榻边缘落脚,终于踩在地面后,很是舒了口气,便无意识地瞥了眼还躺在床榻上的家伙,视线却顿时凝固。 似乎是被方才的起床声惊醒,刘备睫毛眨了眨,有些不快地睁开双眼,很是麻利地翻身下床,看也不看床边的刘德然,直接洗漱去了。待到他穿戴整齐,连早饭都吃完了,却还不见某位同族的身影,只好返回房中,见刘德然竟还呆立在原处。 “给你留了份饭食,快着点,再不启程晚上恐怕只能露宿野外了。” “你、你你……”刘德然脸色发白,声音结巴。 “我?我怎么了?” “你你你……你的耳朵!”刘德然指着刘备的耳朵,手心出汗,指尖也不停地空中颤抖。 刘备转头,看向梳妆桌上的铜镜。橙黄的镜面映着他的侧脸:唇红齿白,嗯,脸洗得很干净;乌发油亮,发髻也梳的整齐;最后再看看耳朵,扇形软骨上覆盖一层薄得几近透明的粉白肌肤,边缘尖细玉骨突出形成扇骨,整体形似鱼鳍,有粼粼微光在其上闪动。 啊。刘备皱起眉头,凝神看去。怎么感觉这边的光泽有点暗淡?是昨天没睡好吗? “舟车劳顿,暂时顾不得打理。等赶到目的地我会好好收拾自己的,劳烦族兄先勉强忍我一忍。”刘备很有些不耐。出门在外刘德然还对他的耳鳍养护挑三拣四,真是麻烦! “不、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你、耳朵,不应该长这……唔!” 刘德然话没说完,就被刘备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嘴。那玩意儿坚硬的外壳抵着口齿,闻起来却很是香甜诱人,使得他本能地合上牙关。嘎吱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口腔里炸开,热汤一样的液体淋在舌头上。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又觉得熟悉,似乎经年累月地在食用它,于是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已经是喉咙一滚,落进肚中。 唇齿间仍残留着“热汤”淌过后的某种粘稠感,牙关似乎都被黏住了。刘德然先是觉得鲜美,后又感到恶心,最后心慌得流起冷汗。 “你给我吃了什么?!” “鱼虫啊。这里只有这个,你想吃别的虫也没有。” “鱼、鱼虫?水蚤?!”刘德然悚然而惊,脸色苍白,弯腰捧腹,想把那物吐出来。但刘备已经忍无可忍,拽过刘德然的领子,把他的头按进水盆,盆里顿时咕噜咕噜冒起一大堆泡,再抓起来,拿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一番,最后粗暴地给他套上外衣,拽着晕头转向的刘德然,拎起包袱,推门就走。 这家伙真是发神经,平常再讨厌他行为举止也还算个正常人,今早起来就胡言乱语,连早饭也要吐出来,到底在发哪门子疯?刘备心里如此想着,继而想到再不出城就赶不上计划了,而刘德然又还磨磨蹭蹭地走不快,于是又拽了一把,却发现好像在拉一块巨石,怎么扯也扯不动。他很是恼火地转过头去。 却见刘德然瞪着两只死鱼眼睛,石立在街道中央,纹丝不动。 “德然兄?你怎么了?”刘备皱着眉,但到底放缓了语气,连他那对大耳朵也关切地摆动起来。 刘德然没有回答。他站在一条分叉的街道中心,左眼是繁荣的市集,右眼是稀疏的民居。他的两只眼球都映着来来往往的人,而无论是左眼还是右眼,看到的都是穿着衣服的鱼。 “鱼,不,人……人?鱼!”他眼睛发直,呆若木鸡,只是一个劲地喃喃自语。继而状若癫狂地在街上奔走,喊着“镜子!镜子!”,撞翻了好几个摊位,顶着鱼头的摊主于是叫骂起来,甩着网追在后面要把他逮住。他在网与网之间四处乱窜,终于再见到来寻他的刘备。 “镜子!”刘德然欣喜若狂。他钳住族兄的双肩,迫使他直视自己,然后把脸凑近,近到几乎贴上时,终于在刘备的眼睛里照见自己——一个硕大的,瞪着两只发红死眼的鱼头。 身后的网子在这一刻铺天盖地而下,正把他罩在其中。 他竟然是鱼!他果然是鱼!他当然是鱼! 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始呼吸困难。鱼是不能在岸上呼吸的,他也不能。他张嘴急促喘息,伸手,不,伸鳍抓挠自己的脖子——或者更应该称呼为鱼鳃。但不管怎么努力,空气也进不到身体,他的呼吸越发沉重,最后栽倒在地上,姿势正和无数在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鱼重叠。 “德然!”刘备跪坐在地,连声呼唤。人群围拢过来,七嘴八舌,指指点点。刘德然缺氧到极限竟然觉得身体暖洋洋轻飘飘的,一点也没有呼吸不能的苦痛,只有一种莫名的安宁祥和。从他的鱼眼视角出发,可以看到周围挨挨挤挤的鱼头围成一个把蓝天圈在中间的圆环,只长了一对鱼耳朵的刘备竟是看起来唯一一个,也是最像人的。 接着他就看到刘备俯下身来,那张清秀的人脸迅速放大、靠近。 他要干什么?他要亲自己吗?都要死了,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吧。刘德然模模糊糊地想。 他努力地想看清楚刘备在做什么,但离得太近了反而看不见,只能看到对方的头发,还有那只巨大的,像花一样的耳鳍。随后便感到腮上一温,有暖风吹进身体,像吹满一只干瘪的水袋,将他的心肺都充盈起来。 刘备你——! 恢复意识的刘德然第一时间就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整个世界都似乎为之一轻,空气源源不断地,轻轻松松地吸进他的口鼻。他拿手一撑,坐起身,却是从被窝里探出来。 “刘备你——!” “你终于醒了?”近在迟尺的刘备显然松了口气,“差点你就把自己憋死在床上了。” 真是的,也不知道刘德然发哪门子疯,睡着睡着非要把自己闷在被褥里,闷得呼吸困难在里面剧烈喘息还拽着被角不肯出来,他想掀开被子救人都要跟刘德然拔河,好在是人最后自己醒了,也没出什么事,不然他怎么跟叔父交代? 你别……原本要说的话突然被打断,刘德然低头,看见手中真的捏着一方被角,而且都被捏得塌软变形了,汗水濡出一大片暗色。他顿时涨红了脸,忘记刚才要说什么,也想不到该说什么。 迷迷糊糊地收拾包袱跟着出城,一路上却偷偷望着刘备的侧脸出神,脑海里一直想着梦里那张红唇,还有落在颈间的呼吸与亲吻。 差不多得了,再写咱们这就变成刘德然x备的纯爱安科了,我可是立志要写魅魔贝后宫的啊! 看看刘德然现在什么想法 单数 只、只是个梦而已! 双数 ……(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