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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你洞察力敏锐,这是好事,我怎么会怪你?” 萧景铎心里的冷汗更多,黎清风见状连忙说道:“郡主,此事错在我。是我露出了马脚,这才被人怀疑,萧兄弟他是无辜的……” “你也知道错在你?”容珂的笑容愈发和善,黎清风却冷汗涔涔,强装镇定地说:“郡主,你的计划本来天衣无缝,是我疏忽才坏了事。李某自知有错,甘愿领罚,然而李某微不足道,郡主的计划却不能有失,郡主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办?” 萧景铎也将目光移到容珂身上,所有人都等着容珂的指令。容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烛火,跳跃不定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愈发显得她精致如画,冰肌玉骨。 “将计就计罢。”容珂突然说道。 “啊?” “既然已经染上了嫌疑,那就干脆将破绽闹得更大一点,让你真的成为凶手。” “郡主的意思是……” “若回纥细作发现你杀了他们的接头之人,必然会怀疑你洞悉了他们的计划,如此,他们就会对你动手,想方设法杀了你。” 黎清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郡主?” “急什么,我又没说不救你。”容珂十分嫌弃,“等你把他们的人引出来之后,我会派人提早埋伏,到时候,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郡主,道理我都懂。可是哪些蛮子凶狠又不讲理,你没见梁之鸿的尸体,动手之人一刀毙命,直接割断喉管,一看就是常年杀人的凶徒。”黎清风哭丧着脸说道,“我以身作饵,万一真出了意外怎么办?” 黎清风都这样说了,容珂少不得要照顾一下卧底的情绪,她吩咐身后的侍卫:“来人,给李寺正准备几样称手的武器……” “等等,郡主!”黎清风面露尴尬,几乎是从牙缝里将接下来的话挤了出来,“臣的意思是……郡主可以调两个人来国子监保护我……” 容珂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会骑马射箭吗?” 黎清风不明所以:“会。” “会用刀剑吗?” “倒也学过。” “那为什么要派人去保护你?” 好有道理,黎清风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萧景铎再也忍不住,他连忙抬起手,握拳堵住唇边的笑意。 “我祖父十六岁就能上阵杀敌带兵打仗,我父亲也是十五那年上战场。你在国子监,周围都是自己人,还怕他们几个藩国人不成?” “郡主,你不能用陛下和太子的武力值来估量我啊!”黎清风哭丧着脸,“臣虽然学过武艺,但仅是半吊子罢了,实在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再安排人进国子监保护你太费事了,打草惊蛇就坏了。你这几天练一练武艺,靠你自己吧。” 容珂说得异常平静,黎清风却差点当场哭出来。有一帮能征善战的主子真要命,武力值不强根本活不下去。 容珂自认为妥善地解决了黎清风,然后就把视线转向萧景铎。 有黎清风这个例子在先,萧景铎非常上道地说:“我不小心打乱了郡主的计划,心中忐忑难安,不知能为郡主做什么?” 容珂果然满意地点头,和萧景铎说话的语气好了许多:“你的任务说来简单,揭穿黎清风是凶手就好。” 萧景铎清晰地听到黎清风猛抽了一口凉气,他想笑,但又生生忍住:“遵命。” 容珂扫了黎清风一眼,似乎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如丧考妣的脸色,只好通融一二,对萧景铎说:“必要的时候,顺手掩护黎清风一二吧。” 黎清风不满了:“郡主,他才十三,比我小五六岁,我来掩护他还差不多,怎么能指望他来保护我?” 容珂只是平静地回应:“他能在刘二手下挺过三招,你能吗?” 他不能,黎清风默默闭了嘴。 萧景铎被迫卷入了容珂的计划,他们几人敲定了接下来的步骤后,终于能离开这座别院。 黎清风出来之后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问萧景铎:“萧兄弟,这个计划危险重重,你打算怎么办?” “无事,国子监毕竟在天子脚下,他们不敢明着动手的。”萧景铎不甚走心地安慰黎清风,“李兄保重。” …… 萧景铎按照原路,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学舍。他无声地推开门,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床塌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片刻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而黑暗中,另一双眼睛却慢慢睁开了。 . 第二日课上,学生依然对昨日的命案议论不休。 尽管祭酒刚刚下了禁口令。 国子监学生选课非常自由,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选择二经、三经、五经,其中学哪一门经书也是自己决定,但是却是所有人都要学的,所以上时,学堂里的人总是最多最杂。 萧景铎微微侧过脸,就看到黎清风坐在他侧后方,对着他微不可见地颔首。 “听说大理寺已经把梁之鸿的屋子围起来了,不知道查出什么没有?” “急什么,过两天肯定有消息流传出来的。”另一个学生说道。 但是发问人却并不满意,他看了黎清风一眼,兴冲冲地凑过来问:“黎兄,听说当日是你把梁之鸿送回学舍的,而且还看到他雪中外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回事。”黎清风笑道,“我和他道别后就回了自己的屋子,一整夜都没有出门,再见到之鸿时他便死了,我怎么会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黎兄。”萧景铎说话了,他带着淡淡笑意,问道,“你说你晚间一别后,再也没见过梁之鸿?” 黎清风看向萧景铎,朗声笑道:“自然。” “那为何昨日你走到梁之鸿的屋子后,没有上前查看就知道他是被人所害?那时你远远站在人群里,并不能看到梁之鸿的伤口状况。” 黎清风停顿了一下,说:“他喉管被割断,一刀致命,这不是为人所害还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他的喉咙被割断?当时许多同窗都在,大家都可以作证,你并没有上前查看尸体。既然你说你分别后再也没见过梁之鸿,怎么会对他的情况知道的这样详细?” 听完萧景铎的话,屋里其他人也如梦初醒:“对啊,你怎么知道?” 黎清风没有说话,好在很快博士就来了,看到屋里的学生吵吵闹闹,他不悦地大喊:“肃静,专心上课!” 屋里的学生都收回目光,不再讨论梁之鸿一事。教室里虽然表面平静,但私底下许多人都在思索刚才的事情。 黎清风是什么情况,为何言行矛盾,前后不一? 而萧景铎也顺势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不再针对黎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