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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花。 小芳看着他们二人忙进忙出,严合的连条缝都插不进去,自己立在这是个外人,还是个融不进去的外人。 她过去总觉得自己在长庚的眼里是不同的,这种不同让她心里生了一只会唱歌的鸟,每日欢腾,每日鸣叫,等到晚上那只鸟又带着长庚的人入了她的梦,生出缠绵的迤逦的少女的梦来。 可梦醒了,日光白咔咔的照在她身上,长庚哥并不在她的身边。 她瘪着嘴闷闷的哭,将那些愁思化作泪水流去,长庚提着小医箱进了门,破月跟在他身后,见身后没动静回头看。 大门敞的开开的,槐树叶子被风摇的簌簌作响,小芳早就离开了。 长庚也回头看了一瞬,便探身进了厨房。 他将地上篮子里的青菜摘理掉枯枝败叶,手边搁在铜盆,破月将衣服捋顺,蹲了下去:“小芳走了。” 长庚提起头,因为抬得高额头上现了一条细长的纹。 然后他点了点头,又去做自己的事。 破月想起刚才他说的话,于是问:“你说你是哑巴,不是小芳的良配,那我问你,既然这样,你为何又承认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就是我的良配了?” 长庚闻言,摘菜的手一顿,然后慢慢的抬起眼,细细的凝视她,用手比划:“那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长庚想了想,转身去屋子内拿来纸笔,蘸了墨的毛笔在草纸上慢慢移动,须臾,他紧紧抓着毛笔,下唇抿的有些紧,将纸张递了过去。 才刚写上去,墨水晕在纸上,将长庚瘦削的字体拉的有点肥有点模糊,可即使这样破月也看清楚了。 上面写着:“我知道我配不上,可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不能错过你,若是错过了,我定得后悔一辈子,即使你嫌弃我也好,说我自私也好,我都不后悔。” 破月看着看着就笑了,将眼神从纸上跃到他的脸上,直到看得他心发慌,才低低笑道:“长庚。” 长庚抿唇,轻轻的握紧自己的指尖。 破月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谁说长庚老实了即使下到了尘世,即使他说不了话,他还是那个登徒子长庚。 她凑过去,捏着长庚的下巴慢慢的瞧,望进那双温柔的眼里。 她想知道长庚从前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又用了什么样的姿态去守护她。 长庚动都不动,屏住呼吸,然后破月的唇轻轻地,柔柔地贴到他的唇上。 很软。 长庚瞪大眼睛。 破月笑着朝后退,抱着手,一副无赖样:“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自你替我簪上牡丹永生花的时候就想了。 索性现在还不迟,还有机会。 长庚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唇,瞪着眼睛看她。 破月无赖起来,她转身,一点儿都不慌乱:“做什么?还愣着,不吃饭么?” 长庚猛地醒神,端了盆就要往出走,因为走得急,走得慌,一个趔趄,差点磕在地上,幸好手长脚长,掰着门板子才没摔。 破月看了乐的要死,她能想到以前长庚在天界上捉弄她是什么感觉了,又满心欢喜又情不自禁。 她飞着笑,声音脆的像银铃,长庚越听越窘迫,慌乱的将自己置到屋外,好一会儿心跳才恢复正常。 缸里的水依然清冷,他舀了一勺,将自己的手冰了进去,心静下来了,也神思仍留在破月身边。 等他将菜洗净,端了盆进门,却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他定定看了好一会儿,又凝视破月的背影,最终将自己的唇角往下压。 破月喜欢成熟的男子,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波澜 不得不说长庚的菜烧的极好,卖相好、味道好,正是破月喜欢的口味。 因为天气热,屋内的窗户打开着,园子里送来青草的味道,长庚怕热,一餐饭吃的额上,脖子发了汗,破月因为体质原因,一年四季凉手凉脚,倒是感觉不出。见长庚白净的脸满是水,端着碗问:“热?” 长庚点点头。 破月哦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通透的珠子。 这还是东海的龙王寻了献给她的,叫什么定波珠,别的什么功用她倒是记不得,只知可以镇热纳凉。 于是她搁了碗筷,捏了陶瓷杯倒了一杯凉白,而后将珠子放了进去。 “咚”的一声,珠子闷声沉入杯底,杯盏下的冰霜慢慢发散,凉气慢慢袭来。 长庚觉得好奇,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比划:“这是什么?” 破月怕吓着他,于是反问道:“凉快么?” 长庚点头。 破月起身,单手执着杯盏,在屋内看了一会儿,而后将杯子藏在娄匡的背后。转身,对上长庚好奇的眼,她解释道:“这是个好东西,要是搁在桌子上就太招摇了。” 长庚想了会儿,比划道:“这东西从哪来的?” 破月重新坐下,边夹菜边胡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破月生怕他又追着问,索性自己扯开了话头。 “你今晚还在地上睡。”自第二天晚上破月看着长庚上床皱了眉头,他便拿着被窝在地上打地铺。破月看了有些心疼可仍就着他去了。 长庚点点头,然后将眼睛放在碗里,将里面的米饭刨的一干二净。 “今晚上屋内冷,你睡地上容易生病,就在床上和我一起睡吧。” 长庚放下碗,抿了抿唇,看着她。 破月哪里畏惧他打量的眼神,于是笑着顶了回去。 长庚别开眼,伸出手,又捏回来,来来回回四五回,才比划道:“我一个人睡在地上很好。” 他还是介意破月那晚皱眉。 破月可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不就是拖个男人上床睡觉么,她又不是第一回做,反正她手腕比他有劲,腰身比他硬,要是他敢做个什么,她还需要怕么? 长庚无法更改她的决定,只得用沉默以对。 可是他还是别扭,破月洗过澡,放下乌黑的头发,撑着懒腰上了床。长庚坐在椅子上,脊柱崩的如弦一样直,破月在床上躺好,对他招手:“快上来,反正不是第一次。” 长庚红了脸。 破月越发觉得好笑,从床头丢了他另一床被子:“想什么呢,我们躺一张床,各睡各的,各盖各的被窝。” 长庚僵硬的上了床,僵硬的盖上被窝,根本不敢朝旁边多看一瞄。 可破月倒是累了,她用手在眼睛上一阖,立马就入了梦。 长庚扭头,侧着半边眼睛细细的临摹她的眉眼,又顺过去看着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头发丝。破月头发黑硬直,在夜里亮着华顺的光,其中有一根特别不听话,不知在何时攀上长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