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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准备接受这个名字？” “那意味着……你也接受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与它关联的所有人的期盼与愿望。” “伊姆纳尔，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 现实的黑夜，意识海残破的大楼，阴沉的天空。 苏坐在那颗拟态植物的树枝上。 “人性有善有恶，但绝不可能是极善和极恶。” 白色的光团在他手中明灭，聚散合拢。而在意识海的边际，还有更多微弱的光团，它们上下浮动，一点点缩小，带着一个人一生的记忆被压缩成一页纸。 如此，那些人便达到了真正的精神和rou体上的真正死亡。 维利塔则说：“正因如此，我讨厌定义为人的存在。只要违背他们的立场，他们就像是会相互转换一样。之前的面具仿佛全然不见，露出的丑恶姿态令人发笑和恶心。” “但……你不也是如此吗？” “所以才讨厌身为人类的自己。” 苏长长的头发垂落，又被维利塔带起的风沙吹起。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他。 闪动微光的海面，还有星光点点的夜空。那些动态的星星照现在意识海穹顶。 “如同畜牲。”维利塔总结道。他坐在意识海铸造的红色鸟居上，挂下两条腿。 说完，他便散去了形体。 维利塔的意识体比来的时候要小了很多。 苏知道原因，只要让维利塔离开他的意识海就行。 多想无益，他索性一同沉沉睡去。 ■■ 那是在他遥远的睡梦中，才能感受到的少女，带着太阳的温度。 克莱因曾问他。 “你会做梦。但你完全不记得那些梦了？” “是的。只有一点点梦结尾时的片段，只不过我醒来后就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还在继续做梦呢？” 苏想了好一会才回答，“我就是知道。” 他把枸杞蜂蜜奶茶一饮而尽。 “这个答案真不好想。” 为什么呢？ 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动了动：“因为我醒来时在微笑。” ■■ 维利塔说。 “你知道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站在你们这边。我也不知道……” 直到我进入那暗无天日的空间，我依旧在思考，他为什么站在你们这边。 “也许那不过是他还没想好理由，和任何人类都没关系。” …… 苏此刻正独自一人享用晚餐。 而一位研究员模样的人则大摇大摆坐在他旁边。相隔不到5㎝ 随后托腮看着他吃饭。 苏咬下一口三明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研究员突然说，“你这家伙，三明治不放奶油和甜椒？” “清淡饮食。” 研究员一脸你如何下口的表情。 “好吧，等你吃完就和我走一趟。” 他手指朝上指了指。 苏抬头向上看。 “高层的人，你个笨蛋。” “你慢慢吃，我通常都是卡点完成。时间很充裕，我们不急。” 就这样，苏和研究员一同来到了那个长长的走廊。 来自里拉的记忆中最讨厌的地方。里拉几乎没什么心机，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 有什么不对劲。 里拉躺在营养仓的时间越来越长。 负责检查他身体的老人盯着他，又看着数据好一会才放他走。 第二天中午回到梅比乌斯实验时候，苏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但里拉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 “Mei，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Mei则反问：“那你觉得站在我们这的人越多越好还是越少越好。” “不要把他逼向我们的对立面。” “你是出于朋友的立场说的这句话，还是人类的立场。” “自然是人类。” “并且刚才那句话也奉还给你。希望你以人类的立场来讨论崩坏，而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逐火之蛾以权谋私。” “自然。” “希望如此”，Mei冷哼一声。 “我希望他能再展现展现自己的价值。” “那就派他去第一部队执行任务。” 就这样两个各坏心思的人迅速达成了一致。 …… 一楼等待室大厅难得出现了梅比乌斯点身影。 她此刻半躺在沙发上。 崩坏能可以和任何东西结合，然后改变那些东西物理化学性质。 梅比乌斯仰头，看着自己异变的小指。 她波浪一般的头发如瀑布从沙发垂落到地面。 对于细胞则是有序又无序的增殖。 人类的两万五千个基因，3.1亿对碱基。 她的视线穿过指缝，望向了那积尘飘灰的大厅顶部的灯。 崩坏因子将那些死士的基因搅乱。不，或许应该是……创造。 而细胞也随之改变，拥有了永不死亡的活力，几倍延长的端粒。逆转录酶无休止的工作。 如果有人全身都是这种细胞，并且可控。 “博士，你该休息了。” “……” “我是指，也许你该去海边，或者找个人去好好放松一下。”克莱因看着梅比乌斯的黑眼圈说。 “哦。”梅比乌斯眼睛毫无焦距地望着空中，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真的，博士，阳光浴能好好补充你缺失的Vd和Ca” “补充一下你……” “哦是的。”梅比乌斯从躺椅上突然起身。 她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了克莱因。 好烦，你可以闭嘴吗。我又不是聋子。 “博士？博士？”克莱因抱着文件在后面追赶。 ■■■ 父亲那腐烂的普通蜡像的脸出现在她脑海中，连同那惨淡的阴云，微浮的窗帘。 任何行木将就的人在接近死亡时发出的味道——棕榈油酸氧化的恶臭。 药物衰老。她无比清楚这点。 “我要去看看我的培养皿了。” 也是这一瞬间。 她感觉到了自己小指连带着手臂在微微发热。 她下意识挥动手臂。 “咔塔——”伴随着人群的尖叫。 一米高的深紫的尖刺从地面冒出。那是闪着光的高浓度崩坏结晶。 如此，梅比乌斯又被半推半就进了002实验室。 “Hi～好久不见。” Mei博士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躺椅上的梅比乌斯。 旁边的束缚带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而罪魁祸首则大摇大摆，毫无自知之明，并且还向Mei抱怨：“高层送来的囚犯都是废物，我需要的是那些对崩坏因子有较高适应性的人。” Mei博士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能治好他的儿子，或许他会松口。毕竟这种事涉及到人伦道德，人体实验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严格限制的。” “你是说那个克隆人？” “或许可以给他试试人造圣痕。” “做好准备克隆人小子”她轻描淡写地对里拉说：“鉴于你的身体情况。你对崩坏能的适应性不足10％” “有90％的概率手术会失败。”她公示公办的念到。 “手术副作用包括头疼，身体抽搐……” “我不叫克隆人小子，我叫里拉。” “什么？”梅比乌斯别开脸，假装自己听不见。 显然，梅比乌斯对里拉的手术失败了。 植入圣痕并不能抑制他身体里那些疯长的怪异的组织。 这一年 里拉离开实验室，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梅比乌斯从苏的身体中取出雷之律者的核心。 003实验室 梅比乌斯拖着下巴看着苏。 “你竟然没感觉吗？” “怎么心率血压都没什么变化？” 他没好气地放下书，“恕我直言，我的身体里似乎没有繁殖后代这一选项，性和快感对我来说都不是必须的。” “连崩坏兽都还有未进化完全的繁殖器官。为什么你没有？” “……” 凯文从门外走进来，事实上他站在门口有一会了，可梅比乌斯还是对着苏露出自己姣好的身体曲线。 于是他吝啬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梅比乌斯的额头，用不容抗拒的力道推离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女蛇。 梅比乌斯收紧肌rou，非常努力地抵抗。尽管她恶狠狠瞪着凯文，但还是被迫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于是她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离开了。每一下踩地都很用力。 凯文则对苏说，“Mei同意你跟随我们去执行任务。但是你不能使用崩坏能。” 他拉过苏的手腕，带他回到宿舍。 “你在恼怒。” “为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好吧这是废话。” “我最近去图书馆翻了所有的书。” “所有？” “嗯。” “你没跟梅比乌斯说吧。” “还没有。” “那就别告诉她。”凯文按住苏的肩膀。 “我可不想出任务的途中，你被抓去当小白鼠。” 苏打开房门，坐在床上。 凯文半跪在他面前。 咔塔，蓝黑色的脖环在苏的脖子上严丝缝合。 “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使用崩坏能。” “任何情况？” “任何，情况。除非梅通过请求，远程解开它。”凯文用湛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答应我好吗？千万，千万，别使用崩坏能。” 苏抚摸脖子上的异物。 冰冷，带着某些人向一个人施加的怀疑与不信任。这无疑是令人伤心的。 “我答应你。”苏看着凯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