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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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坐落在伊奠洲西郊区,从老巢至此路经三段树木丛生的高速公路。元仲闻不解在森林里修路的原因,由于平日鲜少有人问津郊区公路,公路也久久没有翻新。 树木刷刷擦过车身,元仲闻好像听见阁楼里云满桃洗头发刷刷的流水声。她的头发又长又厚,像一袭柔软的绸缎,元仲闻以前将脸埋进她的头发里,在一片阴影和香味中他觉得自己重新回到童年的树林里。 元仲闻不在家时,云满桃就在地下室锻炼。除了射击,她还练拳击,跑步,举重,每次打沙包她都像在殴打柳辉和黄泽龙一样用尽全力。 马恩则的电话时不时打来sao扰,应他要求云满桃出门见过他几回。起初矮小干巴的马恩则用猥琐目光上下打量她,看出云满桃不适后他便破口大骂:“婊子!你就是个婊子有什么好躲藏的,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还在乎什么,还敢用这种眼神瞅我?” 云满桃回应他说:“我只是来给你汇报元仲闻的情况,你不要多想。我没发现他和奇怪的人来往,你可以向蒲.....蒲老板回复了。” “切!我呸!你以为蒲荣还记得你和我吗?他现在被关了禁闭自身难保,哼,而这全拜元仲闻所赐啊!他怕是早把监视小白脸的事情给忘了!”马恩则朝墙上吐出口浓痰,黄色的眼珠咕噜咕噜转,“喂,婊子,你是不是和元仲闻干过很多回?你还记得他鸡吧在你身体里捣鼓的感觉吗?” 云满桃离他远了点,默不作声。 “哼,那个小白脸啊!听说柳间雨很多女人都和他干过,女人都喜欢他,这个我一点也不意外。可惜我怎么没长个高大的身躯和贵气的脸呢!女人还真他妈肤浅,一群狗东西,”马恩则咒骂道,点燃一支廉价的烟,“呵,真是离谱,我只有在烟上和元仲闻是一样的。” 他yin荡的目光重新周游在云满桃身上:“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或许我可以和他共同享有一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反正你也和很多人做过,不会介意我这一回吧。” 前几次马恩则只是说说而已,后来便开始动手动脚。虽然二人身高相仿,马恩则看上去也瘦弱不堪,但动起手来他就像个吸盘死死扒拉住云满桃,好在云满桃每回都能顺利脱身,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 然而躲避不是最好的办法,马恩则三番五次叫她出来已不是为了打探元仲闻的消息,而是要强jian她。云满桃曾想:如果马恩则消失该多好,那样来就不会有人学苍蝇盘旋在她头顶嗡嗡乱叫,欺负她威胁她。 她突然有点理解章奉仁的残酷无情,她有时希望变成和章奉仁一样掌控别人生杀大权的角色,可以随意让讨厌的人死,喜欢的人活。 如果马恩则能死就最好不过。 数月前,在东风路火锅城打工的云满桃收到一封匿名信件,信上说元仲闻在等她,传信人有让她回到元仲闻身边的方法,代价是她必须监视元仲闻。如果不按信件要求做,杀手们就会来东风路杀光她的同事,烧光火锅城,和烧柳间雨一样不留一块砖头。 寄件人还威胁她,若云满桃拒绝了建议,他会先向大家曝光云满桃的真实身份,再把她抓起来慢慢折磨,永远不让她见到新的太阳;如果她接受了建议,她的老板和同事就能顺利离开伊奠洲,她也能性命无忧。 那天云满桃在窄巷子里再遇元仲闻就是个邪恶的巧合。她是蒲荣派来的眼线,负责监视元仲闻的一举一动,马恩则是联系她和蒲荣的中间人。 她永远都不想让元仲闻知道她降临到他身边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