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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抬起头看着邵铭清。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 “不瞒道长说。”邵铭清笑道,“当初挖凤血石的时候不小心砍了一块下来,这种事也不敢跟家里说。” 他说着带着几分歉意看谢文兴。 这种事说了当场乱棍打死他都没人敢拦着。 看着谢文兴的脸色,玄镇子心里很清楚。 “我就偷偷的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来到京城后听说道长最爱朱砂,我就想送给道长了。”邵铭清说道。 说到这里嘻嘻一笑便停了话。 玄真子摇摇头。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小年纪就这样的滑头,长大了可怎么好。”他说道,“你闯了祸,瞒下这么久,终于遇到我这个冤大头。把这个东西给我,你家长辈也不敢责怪你,而我又欠了你人情。” 他嘀嘀咕咕的说着,头摇个不停。 “人情不能欠不能欠。” 邵铭清笑嘻嘻的也跟着摇头。 “道长说错了,怎么会是你欠我人情,这东西除了道长,世上便没地方能收了。该是我欠了道长的大恩情才是。”他说道。 听着他们的对话。谢文兴从震惊愤怒心寒中冷静下来了。 邵铭清说的这些鬼话他是一句话都不会信,唯一可信的就是这小子在结交玄真子,用的还是进献皇帝一般的大规格。 凤血石皇帝有。现在玄真子也有了。 这种结交简直是大逆不道!但福祸相依,如果说能招来天大的祸,也极有可能是天大的福,就看这个玄真子敢不敢收了。如果他收下了,那么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福祸相依了。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文兴深吸一口气迎头拜倒。 “道长,还请救我谢家一救。”他说道,“此物我们留不得。” ............................................. “喝茶喝茶。” 茶房里响起玄真子热情的声音。 这一次推过来两盏茶,并没有手掌在眼前晃了。 谢文兴也恢复了热情的笑脸。一面接过茶,一面道谢。 “谢大人什么时候回去?”玄真子说道。 “后日二十八起程。”谢文兴说道。 玄真子一脸遗憾。 “谢大人行程匆匆,不能多盘桓时日。相谈不能尽兴,真是遗憾遗憾啊。”他说道。 说着长吁短叹一派不舍。 如果不是这老道面前还摆着自己刚递过去的钱袋。谢文兴都要以为他们是经年的老友话别离了。 “道长以后用我们谢家的朱砂,少不得常常要见面的。”他笑道,也带着一脸的不舍,“下次再见必当尽兴。” 玄真子点点头,想到什么看向邵铭清。 “不过,你可记住了,给我这里送的朱砂都要上好的,你不会看朱砂,回去好好学学,如果给我送来不好,得罪了天尊,我可是不讲情面的。”他说道。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让邵铭清负责与道观的生意往来了,谢文兴咬了咬牙,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脸上笑意不减更浓。 “回去我会好好教他。”他笑道,“道长放心就是。” 玄真子笑着再次请他们吃茶。 “贵府的朱砂如此好,不知道关于炼丹可有试过?”他似是无意的问道。 谢文兴忙放下茶摇头。 “祖上有规矩,谢家只出砂不出丹。”他说道,“对于炼丹是一窍不通啊。” 玄真子笑了。 “这样好,这样好,一心一意,才是专心。”他说道。 门外有小道童探头。 “爷爷,宫里来人了。”他说道。 闻听此言谢文兴和邵铭清忙起身告辞。 “快送送。”玄真子带着几分歉意,“我要去更衣了。” 谢文兴忙道谢,这才由一个小道童领着出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其他的道童们忙涌进来,伺候玄真子更衣。 玄真子却顾不得更衣,将放着凤血石的盒子先是塞到蒲团下,又想到什么拿了出来。 “不行,周成贞这小混账狗鼻子,藏在这里一定会被他翻到。”他说道,抱着盒子团团转。 道童们也纷纷帮忙出主意,最终在一个小道童的建议下,盒子被塞进了大殿下的一个鸟窝里。 玄真子这才舒口气,换上了大道袍,仪态威严的坐上车向皇宫而去。 临近年节的皇宫也装饰一新,官员们都已经休沐,来往的人并不多,玄真子来到皇帝日常歇息的宫殿,正等待通报时听得脚步声响从后传来,同时还有人嗨的喊了声。 “老牛鼻子!” 这声音让玄真子眉头跳了跳,一动不动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听到。 身后的声音接着传来。 “……我正要找你呢….” 宫里的太监此时迈了出来。 “天师快请进吧。” 这话简直太悦耳,玄真子立刻迈步进门。 “你装什么聋…” 身后有声音拔高喊道,脚步声也近了,但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来。 “周成贞!” 这个声音浑厚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先前那年轻人的声音盖了过去。 玄真子松口气,知道这一次避免了被周成贞抓住衣领拖住的狼狈了。 身后追上的脚步声停了,响起询问的声音。 “十九叔,太后娘娘也要见你?” 回应只是一声嗯。 玄真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殿门前方的人已经走过去了,只看到几个小太监的身影。 “东平郡王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低声问身旁的小太监。 “昨日刚到。”小太监低声答道,脸上带着笑。显然提到这个东平郡王。比适才那个周成贞要让他们心情好很多。 可见日常也是深受周成贞的折磨,适才脚步声追上的时候,小太监可比玄真子往内躲的还快。 玄真子笑着点点头。跟着太监转过幔帐,迈入皇帝的内室。 而此时谢文兴和邵铭清回到了京城的居所。 “大伯父……”邵铭清喊道。 谢文兴的脸自从出了道观就一直沉如锅底,一路上半句话也没有说,听到邵铭清开口他转头喝断。 “别叫我大伯父!我没有你这样胆大妄为的子侄!”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