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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得不对劲,抬手摸上她的脸颊,烫的惊人! “来人!快来人!”他惊得起身抱着她出了门槛,连皂靴也来不及靸上,众人听见声音纷纷跑进来,瞧见他这副面容,不用说也猜出一二分。 燕王站在对面的池塘边上,皱眉对着身后的荣平道:“去请刘鸿沧过来。” 荣平应了个是,回身去叫刘鸿沧。 绕过影壁,燕惟如迈步上台阶,见着陆渊着急的模样,为难道:“厂公这么着不是事儿啊!外头人可都瞧着呢!” 他心里早慌了神,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一夜未眠,瞪着腥红的血眼,一脚踢开门旁的小杌子,摔在廊柱子上应声裂成两半,恨斥道:“谁敢乱嚼舌根试试!一准叫他归西!”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噤了声,东厂的手段谁人不知,纵使他和公主就是有什么,又有谁有那个胆子去往外泄露。 燕惟如知道此刻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便上前道:“这么拘着没用,外头风大,当心公主受了寒。” 他终于敛了敛心神,抿着嘴一言不发,抱着卫辞转身往里走,她虚弱的像是一阵风都要刮走似的,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刘鸿沧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眼也不眨就冲道:“哪个要不行了?”刚说完就瞥见陆渊刀一般的眼神杀过来,他唬得浑身一怵,知道自己开口得罪了人。 燕惟如站在一旁,见状忙打哈哈道:“这位是刘神医,与本王素来交好,他精通医术,比之宫里的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性情冲撞了些,还望督主多包涵。” 陆渊瞥了一眼,事权从急,并未放在心上,淡淡道:“赶紧来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刘鸿沧忙背着诊箱上前,来的路上,荣平就已经和他说过,这位是公主,东厂大督主心尖儿上的人,刚才那么一瞧,还真是那么回事。话说能叫一个太监惦记的神魂颠倒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他今儿倒要见识见识。 隔着帕子诊脉,气若游丝,脉象若有若无,抬手准备翻眼皮,手一下怔住,惊呼道:“卫辞?” 陆渊一惊,“你认识她?” 一旁的燕惟如也惊讶,这是遇上熟人了?他认识刘鸿沧这么多年,倒不曾听说过他竟认识卫辞。 刘鸿沧搭道:“我前些年在姑苏,是莲大将军府上的药师,也顺便是卫辞的教书先生。”抬手翻了下卫辞的眼皮,里头湿重腥红,皱眉问,“今日可曾醒来过?” 燕惟如见刘鸿沧神色不对劲,担忧问道:“晌午那会醒了一次,进了些许米汤,只说身子乏又睡下了,怎么了?” “这蒙汗药中的稀奇?人越睡越昏沉,体内毒素排不出去,只消三日,人就没用了。” 陆渊手心一紧,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非要治卫辞于死地,锦衣卫那帮人尚且还没有那么大胆子,死了一个公主,若是查出来,不单他要受牵连,那高宏才也跑不了,他不相信他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他同归于尽。 “我记得王爷府上有口温泉,是天然的解毒xue口。” “不错,后院里的确有口泉眼。” 刘鸿沧乜了一眼陆渊,站起身甩袖朝前引了引,“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抱进去啊,眼下只有督主能近身伺候了,公主未出阁,咱们可不能进去。” 几时敢有谁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他压下心头的气,为了卫辞没同他计较,瞥眼看见躲在门口的病娇,寒声道:“别杵着了,还不进来搭把手。” 病娇一震,连忙撒腿子进来,拾起卫辞的衣袍,跟着陆渊往后院走去。督主眼下正在气头上,主子的命就是她的命,都怪她没照顾好主子,才让人钻了空子。 陆渊打横抱起卫辞往后院走,毕竟也还是九月天,四周下了帘子,将她放在石壁边上,热气腾腾氤氲着脸庞通红,眼下情况紧急,也没甚可避讳了的,他调转视线,替她脱了外衣放进泉水里。 泉水和平常的汤浴不大一样,卫辞坐在泉水里,只露至胸口,泉水里风光一概看不清。可仅仅是那点风光,也叫他神魂颠倒。 病娇蹲在一旁,只觉氤氲水汽遮住了视线,可还是觉得浑身不大自在,按说主子这样,督主亲自伺候也没什么理儿可挑,都是宦官,何况心里又有主子,可督主到底也算半个男人,这么当着面她一个大姑娘家的都觉得不好意思。 拿着巾栉替她搓洗着,病娇搭问道:“督主,这得泡多久?” 他手里托着她的脑袋,怕她跌进水里,憾声道:“多泡一会无碍,毒散发的快了,才能早点好。”手掌擒住她的胳膊,也不知是不是她浑身发烫的缘故,只觉手底碰触的皮子带进一连串的酥麻,许是蹲的久了,两只膀子架着有点麻。 刚想着要换个姿势,手底传来细微的动感,卫辞耷拉着眼皮,泡的昏昏欲睡,要不是他在身后撑着她,一滑溜就要掉进池底。陆渊见她转醒,忙憾着她道:“卫辞,不能睡,你醒醒,我陪你说会话。” 她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想抬手挣扎着起来,可浑身使不上一点儿劲,扯了扯嘴角,依旧是有气无力,能话也说不出来。她想起来看看他,不过才两天,总觉得像过了千山万水似的。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紧紧攥着,“卫辞,听得见么?我就在这,等你好了,我就带你走,你听见了么?”直至这一刻,他才觉得什么都不如她的安危来的重要,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倘若她撑不过去,那他就先替她报了仇,再随她一块走! 卫辞抿嘴,努力睁开眼皮,心里轻笑道,前天还说要亲自送她到燕惟如府上做侧妃,今儿就说要带她走,真不知他这个督主是怎么当的,一会儿一套的。他现在一定很着急吧,那日她气得出去散心,不料被人掳走,她总是这样,给他惹无休无止的麻烦,可他似乎不厌其烦,以前总爱调戏她,如今也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真想跳起来看看,他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无措不安,惶惑无依? 她不知为何,怎么突然感性起来,眼角微微湿润,鼻子里酸酸的。大约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觉得一切都来的不容易,连命都差点没了,其他的她还怕什么呢!刀里来火里去,只要他还在她身后,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唯一怕的,就是身后没了他。 第33章 孤注一掷 天渐暗,泡了约摸两个时辰,卫辞脸色红润了不少,只是还没什么力气,依旧得要他托着,纳声朝病娇道:“你去后厢房问问,看还要泡多久,眼看着天就要黑了。” 病娇起身,擦干手点了个头,对着卫辞轻声道:“主子,我先走了,您一定没事的,有掌印陪着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卫辞渐渐有了意识,朝她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