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cao场
那一天之后，五条悟的心情就一直很好，好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在讨论这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家入硝子叼着巧克力说：“悟不会谈恋爱了吧？” 这句话让夏油杰联想到常常被五条悟撒娇的麒清，心底有些不舒服，却也消散地快。 他否认说：“不，他……怎么可能。” 他就算谈，也不可能和老师谈。 家入硝子瞟了夏油杰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认真起来。 二年级早就回来了，只是前段时间麒清被夜蛾正道拉着去办事。他一出现就是在高专当老师，自然有更多要考虑的，手续就复杂了些。 二级咒术师的证凭实力就可以轻松弄下来，夜蛾正道却是为此cao心，他要确认麒清展现的实力是只有二级的。 今天正式和二年级见面，麒清一大早被夜蛾正道找去 他们远远就看到五条悟走回来，他的心情rou眼可见地掉下去。即使是极其好看的脸，都要让存在感给满腔怨气。 果不其然，一走到他们旁边坐下，五条悟就开始嚎。 “啊——，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又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旁听。” 他不停的抱怨，可惜在场的剩下两个人只想让他闭嘴。 天气本就燥热，有了某个不知姓名的人在，更加是热上加热。 家入硝子用手肘捅了一下夏油杰，示意他堵上五条悟的嘴。 夏油杰义正言辞地拒绝：“今天不行，我今天只带了老师给的糖，我才不给悟吃。” 家入硝子说：“那你放个咒灵？恶心一点的那种？总之快点让他闭嘴吧，不然我会想揍你们两个。” 夏油杰无辜躺枪：“放咒灵也碰不到他，为什么也要揍我啊？” 家入硝子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迁怒。” 夏油杰看看左边的人形自走加热器，看看右边的随时准备给他铁拳的硝子。顿时，感觉今天的天气再热也干涉不了他的心凉。 可是他也不想悟老是缠着老师，一想到这样的画面，他就有些不舒服。 夏油杰想起被他套了塑封垫在枕头下的卡片上的话，安慰自己，或许我只是也想撒娇，也想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呢。 反正老师也希望我撒娇不是吗？ 所以，老师，快点回来吧。 夏油杰也变得自闭起来，后撑着身体无神地盯着树荫。接着细长的双眼紧闭，挡住了有神的眼睛。阳光洒在温润如玉的脸庞，睫毛被照出影子，他感受着温度。 家入硝子看着两个同期不成器的满脸写着想老师三个字的样子，哼了一声。 明明才没分开多久，真没出息。想着，硝子低头看手机上老师刚刚给她发的消息。 硝子，我等一下就回去，天气太热了，去树荫下等吧。 被老师偏爱的家入大人丝毫不慌，享受够了两个男生软趴趴的自闭样子，硝子才主动扯开话题。 “今天二年级的前辈要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道诶。” “不知道哦。” 两个男生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家入硝子早有预料，接着说：“那老师应该也会担任二年级前辈们的体术老师吧？” 一听这话，五条悟第一个不乐意。 “为什么啊，本来把老师让给杰和硝子就已经很勉强了诶。我才不要。” 被勉强让老师的夏油杰青筋暴跳，说：“明明你才是第一个见面就挑衅老师的人好不好？” 眼看着那两个人又要吵起来，完全没有犯错的家入硝子新拆一根巧克力，没有阻止，心情愉快地开始坐地看他们吵架。 啊，今天的天气也挺好的呢，果然笨蛋和笨蛋吵起来，这个世界就没有笨蛋了呢，棕色短发的美少女这样感叹。 二年级的两位前辈都已经在cao场，一年级的学生和前辈们打了招呼，就又回到了开始的位置。 家入硝子感叹：“冥冥前辈和歌姬前辈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呢。” 五条悟有气无力地说：“歌姬再怎么样也还是很弱啦。” 夏油杰说：“确实呢。” 远处听到的庵歌姬大叫：“五条悟，夏油杰，给我好好尊重前辈啊！你们这两个人渣！” 冥冥则在一旁说：“歌姬，冷静点。” 家入硝子替歌姬前辈报复回去，说：“这么没礼貌，小心我告诉老师哦。” 此话一出，他们立刻闭上嘴。 两个人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朝庵歌姬喊道：“知道了，对不起。” 说罢，五条悟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躺在树荫下，夏油杰乖乖地坐着。 庵歌姬愣在原地，五条悟和夏油杰这是转性了？ “冥冥，你说五条悟是不是因为嘴巴太毒终于被教育了？还是他终于遭报应了？而且夏油杰居然也变了。” 嘴上这样问，庵歌姬的脸上却是因为想到他们遭报应rou眼可见的开心。 冥冥抱胸，勾唇挑眉说：“给我十万日元我帮你查，这两个人的情报可是很值钱的哦。” 庵歌姬撇嘴说：“才不要啦，我才不要为那种没品的人花钱！” 冥冥失落地说：“好吧。” 庵歌姬又想起来什么，说：“夜蛾校长不是说今天有新老师和我们见面吗，怎么还没有来？” 冥冥似乎发现了赚钱的机会，刚准备张口。 庵歌姬又补充一句：“先说好，不谈钱。” 冥冥的表情一下子垮下来，说：“应该有事吧。” 说曹cao曹cao到，麒清的身影出现了。 五条悟一下子跳起来扑过去：“老师——” 麒清护住怀里的熊猫，一只手稳住五条悟。 没有如愿的五条悟愣住，站在原地，颤抖着说：“老师为什么不抱我？” 他看起来像一只即将哇哇大哭的猫咪。 麒清举起手里的小家伙，毛茸茸的小小的熊猫正瞪着黑色的小眼睛看着他们。 麒清介绍：“这是夜蛾校长做的熊猫，还是个孩子。” 接着，他好像看穿了学生的心思。 “悟，杰，不可以欺负它哦。” 回答他的是学生瘪起的两张嘴。 麒清将熊猫和一个小袋子递给家入硝子，转身走向庵歌姬和冥冥。 五条悟哭丧着脸说：“感觉我们被冷落了。” 夏油杰附和道：“确实感觉有点呢。” 家入硝子说：“不，不要算上我，被冷落的只有你们两个。” 她摇摇手机的屏幕，上面是和麒清的聊天界面，麒清最新的消息时间是刚刚。 “哇，硝子狡猾。” “硝子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和老师联系。” “明明是自己不主动，你们活该。” “我们还以为老师不是很熟练，不怎么会打字耶。” “不要低估老师的学习能力好不好？” 这边，麒清和两位二年级生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体术老师，名字是麒清。” 他观察着眼前的学生。 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面容较为成熟，银色的长发扎起一部分在身后，瞳孔是黑色。 另一个身材娇小，是标准的少女的面庞，有着黑色的头发和棕黑色的瞳孔，头发束成两部分放在胸前。 两个人都没有穿校服。 冥冥穿着西式的衬衫和裙子，打着领带。 庵歌姬穿着巫女服，是这边的神社供奉人员所穿的衣服。 顺利地识别出两人穿的衣服的类型，就让麒清有小小的成就感。 夜蛾校长给的书看完马上就用上了呢。 原来，在决定把麒清上报并且判断为二级咒术师的当晚，夜蛾正道就扔给他好几本常识和百科。 麒清一开始很疑惑：“我不是背了那一本吗？” 夜蛾正道痛苦地扶着额头，说：“不，你的常识已经不能说缺乏，是根本没有。” 看着夜蛾正道痛苦的样子，意识到好像要给他添麻烦的麒清乖乖收下书，甚至和夜蛾正道说了声抱歉。 夜蛾正道挥挥手，回答道：“你只要把这些背下来，学会用，就不会给我添麻烦了。” 麒清一边道好的，一边乖乖拉上门。 回想起这回事，麒清高兴了一小下，我不会给他添麻烦了，真好。 他突然冲庵歌姬和冥冥笑了一下。 麒清观察她们的时候，被观察的对象也在观察他。 冥冥对金钱以外的事物不感兴趣，所以只是打量了几下就将目光转移到麒清的脸上。 这个老师长得不错啊，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挣他的钱。 冥冥说：“我是冥冥，老师如果有需要，可以优先找我商量。我的价格比其他人实惠哦。” 麒清歪头思考了一会，认真答应。 庵歌姬在麒清走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注意着他，纯粹是被新老师的外貌吸引了注意力。 啊，难怪硝子说新老师特别好看，我看了绝对喜欢，说不定少女心都会有。 这不比那边那两个人渣还要好看？ 就算庵歌姬撇开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厌恶滤镜，麒清也长的是她最喜欢的样子。 头发乌黑，眼睛明亮，高高瘦瘦的，但是手臂能看到肌rou。 而且，他刚刚冲我们笑了，好可爱，唇红齿白的。 庵歌姬感觉久违的少女心终于萌动了。 原本她以为，天天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少女心都死完了。 即使那两人确实都很好看，甚至刚见面的时候和硝子一样惊艳到她，但是性格真的太恶劣了！ 麒清看庵歌姬不知道想了什么，抬头看他的时候居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说：“老师，我是庵歌姬，老师来这里真是太好了呜呜。” 他有点受宠若惊，又想，难道在我之前，高专没有体术老师？ 麒清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这些日子，他和家入硝子他们相处学会了一招。 他从口袋掏出两颗糖，一颗给冥冥，一颗给庵歌姬。 “乖，不哭，吃糖好不好？” 谁知道庵歌姬眼泪哗地就流下来，冥冥拉着她的衣领，阻止她扑过去。 “呜呜——老师绝对不要变成五条悟和夏油杰那种人渣！我会难过死的！” 冥冥有些无奈，说：“歌姬，冷静点。” 她又和麒清解释道：“不好意思，老师，她太高兴了。” 麒清道：“没事，我不会变的，歌姬放心哦，所以不要哭啦。” “我以后叫你们的名字可以吗？” “可以的，老师叫我冥冥就好，歌姬就叫歌姬就行。” 冥冥揽着还在哇哇哭的庵歌姬回答道。 冥冥带着庵歌姬离开后，麒清看向被说人渣的二位。远处早就听见庵歌姬大喊的两人，非常默契地躲避麒清的视线。 家入硝子幸灾乐祸地说：“啊呀，翻车了，你们两个人渣终于遭报应了。” 五条悟小声地回答：“硝子！” 夏油杰无奈道：“硝子，不要算上我。” 家入硝子吐吐舌头：“谁叫杰你平时也跟着悟兴风作浪，你们两个都没好到哪去。” 夏油杰用手肘怼五条悟，提醒他老师走过来了。 麒清和庵歌姬还有冥冥道别后，转身走过来。 两个男孩子头越来越低，麒清站在他们对面背着手，难得严肃起来。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歌姬说你们是人渣？” 五条悟流了一滴冷汗，侧头说：“呃……就是……就是……” 他就是个半天，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看着五条悟支吾半天，夏油杰忍不住主动承认。 “就是……我们说……歌姬无论怎么练习都……还是弱……” 开口的一瞬间，夏油杰为数不多的勇气也消耗殆尽，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 家入硝子在旁边补偿道：“他们还会恶作剧，总之就是干了不少很过分的事哦，老师。”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体僵硬起来，一时半会他们根本想不起来平时干了什么。 麒清叹了口气，分别敲了他们两下额头。 “总之就是干了很过分的事吧？歌姬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两个人乖乖回答。 麒清问：“那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歌姬？” 两个人又摇头，不想说其实是嘲笑歌姬给老师听。 麒清看着有点不愿意说话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终归没有逼问下去。 “歌姬没有做错，她不该被你们这样对待知道吗？” “即使是恶作剧和开玩笑也要有度，如果你们在意的人被这样对待或者自己被这样对待，你们会开心吗？” “所以要去和歌姬道歉，好吗？” 麒清是询问的语气，可他们拒绝不了。 两个人乖乖点头，麒清也就不追究这件事了。 他说：“那老师就不追究了，你们两个都是乖孩子。” 麒清话音刚落，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抱了上来。 五条悟说：“老师明明今天才刚跟歌姬见面，就站在她那边。” 夏油杰说：“老师是不是以后会偏心？” 即使知道老师询问这件事的态度是中立，可是还是会感觉到委屈。 为什么刚刚认识，就为了她来问我们？ 有时候，感情的出现就是不讲道理的。 他们的语气委屈巴巴，弄得麒清哭笑不得。 麒清一手摸一个，说：“我没有偏心，以后也不会。这件事过去了你们不开心就不提了，但是记得道歉哦。” 夏油杰应了一声，麒清又戳戳五条悟的发顶，才得到黏黏糊糊的声音。 麒清说：“好啦，两位小朋友可以起来了吗？” 夏油杰说：“可以不起来吗？” 五条悟用麒清的话回答麒清：“报告，小朋友不想起来。” 麒清有些无奈，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硝子，这时候轮到老师最宠爱的美少女家入硝子出场了。 “啊！” “嘶。” 五条悟大叫，夏油杰也小小地惊呼，两个人同时捂住头。 家入硝子收起为老师而出的铁拳，靠在已经走过来坐下的麒清肩上，把胖达递给他。 麒清抚摸着手里小小的熊猫，软乎乎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胖达，是这孩子的名字，真的很可爱啊。” 家入硝子也伸出一只手抚摸，赞同道：“确实，胖达以后是给老师带吗？” 麒清说：“唔，暂时吧，夜蛾校长最近比较忙，我比较闲，所以就给我带了。” 他的眼神温柔下来，似乎在怀念什么。 “这让我有点怀念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油杰凑到麒清的另一边，丹凤眼紧紧盯着他。五条悟也蹲在麒清面前，趴在他的膝盖上。 麒清一抬头，五条悟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说：“老师在怀念什么呀？我好好奇，杰和硝子肯定也是，对吧？” 他甚至拉上了两个好友。 看到三个学生都想知道，于是麒清说：“其实就是，以前在山上的时候，除了师父，平常都是我一个人。渐渐的，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开始救治一些动物回家。久而久之，就照顾了不少呢。” 夏油杰小声说了一句：“怪不得感觉老师很会照顾人。” 麒清说：“多亏了有之前的经历，我才有点信心觉得自己可以照顾你们呢。” “想来，还挺感谢那时候的自己的。” 麒清的眼睛扫过三人，眼里满是温柔。 下一秒，五条悟直接站起来扑倒麒清，把他压在地上。 五条悟不停地蹭他的胸口，说：“果然，老师超合我胃口的！” 家入硝子抱着胸也跟着躺下来，闭着眼说：“加我一个。” 夏油杰坐着看两个任性的好友，老师的一边还空着呢…… 麒清感觉空着的一边也有身体压过来，那个比其他人更成熟的孩子也默不作声地靠过来。 夏油杰只是轻轻挨着麒清的肩膀，但是他感受到一双手揽过自己的肩膀和麒清的身体紧贴。 夏油杰抬眼，麒清正看着自己，他在说：“没关系的，现在，放松下来吧。” 感受到麒清专注的视线，夏油杰有一瞬间呼吸停止又恢复，他没意识到。 于是他放任自己靠过去，主动拉起麒清的手，悄悄藏在身侧。 天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热了，夏油杰闭上眼，那双温柔的眼睛出现在脑海挥之不去。 麒清的手就握在他的手里，完完全全，他的手触感温润滑腻，真的像摸一块玉石一样。不知道为何，夏油杰脑海里是这么比喻。 突然，麒清回握住夏油杰的手。 就这一刻，风明明吹得已经很凉快了，可是夏油杰的心跳还是很快，声音大到他甚至不能让脑海里回想的感觉消失掉，什么都控制不了。 只是闭上眼，忽略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嗅闻着麒清身上的香味，感受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所带来的感觉。 啊，天气肯定还是太热了，要不然为什么，就算风吹得凉快，我还是感觉像看到的漫画里少女心动的描写一样，心跳得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