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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墨隐及一众护卫的,方才我才叫他们回军营驻地去守着粮草,有你在,如今在云水城中,哪还有半个刺客。” 慕挽歌哼了哼,又赏了他一记白眼,终是将训斥他的话咽了回去。 洛辰脩见状,嘴角弯弯,主动将这一路经历的言简意赅交代了一番,说到最后,他为自个儿辩解了一番。 “我之所以瞒着你,在信中未提及离京之事,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两日前在路上遇到风辞带领的运粮队,见他们遭劫,我可是摒弃前嫌出手相助了的,一同随行,第二日又赶上了秦家的队伍。” 说起这个,他便有些得意,一脸要她夸赞的模样。 慕挽歌听完却气不打一处来,抽回手,侧目瞅他一眼,“你还有脸说摒弃前嫌,你以为风辞此番不辞辛劳亲自押运粮草是为了谁?还有秦家,我豁出老脸去求来的,你以为是为了谁?” 洛辰脩微怔,哑口无言。 是啊,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他啊。 无论是秦家还是风家,皆是她开了口,这两家才会如此慷慨,若说风家也许还有别的私心,可是秦家确确实实是她开了口才倾囊相助的。 思及至此,他心间涌起一股热意,但很快又被疼惜及愧意压了下去。 “阿挽,对不起……” 是他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她那样的性子,为了他不惜低头,用了她最不屑用的心机。 他忽然道歉令慕挽歌微愣,偏头看他,从他眼中瞧出了几分落寞,几分懊悔自责。 她笑了,朝他勾勾手。 洛辰脩眨了眨眼,配合地俯身凑过去,两人之间还有一张小桌隔着,但并不妨碍两人凑在一起。 慕挽歌一手杵在桌上,一手伸出捏捏他的脸,见他含笑盯着她,不闪不避的,她又捏了几下才意犹未尽收手,道,“瘦了不少,一会子叫非语非你送些rou食来。” 得了她的关切,洛辰脩只觉得屋中更暖更亮了,俊眸中满是缱绻柔情,他点头而笑,“好,一切听你的。” 不多时,非语引着人抬着浴桶进屋,其后跟着便是拎着热水进来的数人,灶房里有现成的热水,兑些凉水已能装满一个浴桶的了。 一切就绪,非语带着人退了出去。 慕挽歌找出一套适合他穿的男装,只叮嘱了一句叫他沐浴时小心些莫要让伤口沾水后也离开了屋子,洛辰脩望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未发出任何声音,待她将房门合上,他望着自个儿的胳膊摇头失笑。 原本还想利用手受伤骗她来伺候他沐浴来着,还是见好就收的好,她的耐心可不大好,方才便已动了气,还是莫要招惹的好。 洛辰脩沐浴后得了饱餐一顿,在慕挽歌的‘注视’下吃了不少rou,算是将这半个月少吃的一顿补了回来。 待婢女将屋子收拾干净,慕挽歌也去别的屋梳洗回来了,洛辰脩只着内衫,衣襟半敞倚靠在床头,笑颜极其魅惑妖孽。 慕挽歌进屋时抬眼便瞧见了,很快移开眼,口干舌燥的,走到桌前,自行倒了杯水灌下。 半晌不见她动,洛辰脩打着呵欠,慵懒开口。 “阿挽,我渴了。” 慕挽歌扭头看他一眼,重新拿了个杯子倒水端着来到床前,递给他。 洛辰脩接过却没喝,目不转睛盯着她。 一时之间,两人皆未开口,气氛变得怪怪的。 慕挽歌率先移开眼,转身走向屏风后,将外袍脱了。 离京至今,她一直穿的是男装,脱了外袍,她复又回到床前站定,洛辰脩自觉往里侧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大概在十一点左右。 第99章 在他身旁躺下, 慕挽歌欲侧过身时,腰间忽然横出一条胳膊,微微一勾,她便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中。 半敞的衣襟此时彻底敞开了, 她的脸便贴在温热的胸膛上。 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腰, 另一只抚上她的脸,亲昵摩挲, 有灼热的气息洒在脖颈间。 “阿挽也瘦了许多, 辛苦了。” 慕挽歌抬眼望去,俊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这几个月来, 他一直在奔波,已许久未曾好好歇歇了。 见他这般模样, 她心下柔成一片,也抬手抚上他的脸,柔声问, “你来了边关,京中之事如何了?” 洛辰脩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道,“京中之事由老八接手,不会有差池的。” 闻言,慕挽歌讶异,“八皇子慕容凌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洛王?” 她对八皇子的认知只是那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腼腆少年而已,与心狠手辣的洛王斗, 想想便有些可怜八皇子。 洛辰脩低笑,“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试一试怎知与虎谋皮的感觉,再者他也不小了,有些事总要叫他亲身经历一番方算成长。” 他的话别有深意,慕挽歌听出来了,心头微震,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 洛辰脩明白她听懂了,又在她额前深情印上一吻,温声道,“我无意做这江山之主,我所想的不过是守着阿挽,白日赏庭院花开,夜里沐浴春波交颈而眠罢了。” “……” 这样一本正经耍流氓也只有他了。 慕挽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早知你胸无大志,满脑子风花雪月,我折腾这许多作甚,劳心费力夺来的你却拱手让人了……” 洛辰脩默了片刻,才道,“我以为阿挽嫌母仪天下是负累,若是阿挽愿做那雍容华贵,万世瞩目的牡丹,我便勉为其难……” 慕挽歌听不下去了,急忙打断,“行了行了,我可没那么远大的志向,所谓雍容华贵,其实是肩头重担甩也甩不脱,你倒是想得美,三宫六院享齐人之福。” 洛辰脩低低笑出声,笑声愉悦,胸腔轻颤,将她的脑袋往他胸前压了压,固她在怀,不让她动来动去。 半晌不语,屋子里温馨静谧。 慕挽歌也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但很快她便忍不住了,这样被他欺压的姿势实在是难以忍受,她动了动,发觉他压着她的力道轻了,轻而易举便从他怀中挪出来。 待她躺到一旁,侧身细看才发觉他已沉沉睡去。 他真的太累了。 似是发觉了她不在怀中,他的手有些不安地摸着胸口,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他手边,几乎是同时,便被他抓住,紧紧握住。 握住她的手后,轻蹙的俊眉舒展开,嘴角微扬,安心睡去。 慕挽歌心绪复杂,便这样盯着他的睡颜瞧,不多时也困倦闭眼,与他一同入梦。 一夜安眠,天边鱼肚翻白,慕挽歌醒来,身侧之人还在睡梦中,她轻手轻脚下床着衣,开门出去,去别的屋梳洗后去见了慕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