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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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穗岁盯着他递过来的钱,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还劝人不要上她的当,现在反倒过来帮助她,搞不懂,真是搞不懂。 “借你钱。” “借?” “对。” 江岁怀点点头,又从包里掏出笔和纸一并递给她。 宁穗岁奇迹般的懂了他的意思,她表情微妙:“你让我写借条?”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宁穗岁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为什么是借?” “因为你不需要乞讨。” 宁穗岁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虽然之前就猜到他发现了自己的谎言,但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撼的。 “为什么我不需要?” 宁穗岁是真的有些好奇,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看出来的,对于自己的故事她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你的裙子。” 宁穗岁瞳孔微缩,手不自觉抓住裙子的一侧,她身上穿的这件还是从宁家带走的那件,虽然穿在身上不舒服,但它确实是件牌子货。 宁穗岁选它的原因就是因为它足够素,也没什么花纹logo ,她不清楚江岁怀是怎么看出来的。 为了不暴露,宁穗岁决定主动出击,她清清嗓子,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身上这件衣服是因为jiejie不要才给我的,也是我被赶出家门的补偿。” 这个解释和她刚刚编的故事对应,江岁怀听后慢慢地掀起眼皮,与她目光对上。 宁穗岁听到自己心跳的很快,不是因为紧张,也不是因为被美色诱惑,是兴奋,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江岁怀给她看了张图片,图片上模特穿的那件衣服,不说和她的一模一样,至少有八成相似。 “撞衫了。” 宁穗岁一点没有被即将拆穿谎言的心虚,反而十分淡定。 江岁怀闻言只是恩了一声,然后把笔纸收了。 宁穗岁瞧见他的动作,急忙出声阻拦:“不是要借钱给我?” “你需要吗?” “我需要。” 宁穗岁回答的很肯定。 写完借条后,宁穗岁又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江岁怀很迟疑。 “万一你联系不上我,这钱就收不回来了。” 她故意说的轻佻,果然触到了江岁怀的雷点,他脸色突变,紧盯着她手里的钱。 “你不会是想要回来吧?” 宁穗岁快速将手背到身后,狐疑地看向他。 “我想。” 江岁怀点头大方承认。 “借出去就不能反悔。” 宁穗岁急了,怕他真的过来抢,忙举起手发誓保证:“我肯定还你,不还我就是小狗。” 他眉毛微挑,淡淡地看过来一句话也不说。 宁穗岁撇嘴道:“要是不还出门被车撞死,下雨被雷劈死……”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雷声阵阵,宁穗岁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对上他的视线,急忙摆手解释:“巧合,都是巧合。” 江岁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下次别乱发誓。” 宁穗岁尴尬地移开目光,正想把话题移开,发现江岁怀不知何时已经转身离开。 没有人和事转移注意力,压制的痒意像一只只饥渴的小虫爬到全身各处。 她一边快速地抓挠,一边快步离开这个地方出去买药,买完药出来她手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只好将吃面的计划搁置,将就去买两个包子对付一口。 宁穗岁刚接过加热好的包子还来不及咬上一口,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灯忽然灭了,接着大门自动关上,老板也是始料未及,开始慌慌张张地找手电筒检修电源。 宁穗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快步往后退,想要找个趁手的武器自保。 有人和她想到了一块,他们撞到了一起。 “啊,好硬!” 宁穗岁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想要绕到一边去,结果两个人又再度碰上,她的鼻子二度受伤。 灯在此时亮了,宁穗岁想看清楚是哪个倒霉鬼,一抬头一股热流突然涌下。 她用手去捂,根本捂不住,血滴在地上,触目惊心的红。 接着她的下巴就被人掐住被迫抬起来,她刚要说话就被纸巾捂住了鼻。 宁穗岁瞪着面前这个倒霉蛋,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呼吸不过来了。”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她刻意压低声音,加上纸巾捂着,江岁怀听的不是很清楚。 “什么?” 他低下头突然凑近她,一股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宁穗岁不自觉绷紧身体。 他好像察觉到她的紧张,拉开了与她的距离,不到一秒又再度靠近。 “嘘。” 他做了静声的动作,将她拉进更里面,悄悄探出身体往外看。 狭窄的过道里,他们贴的很近很近,已经超出了安全的社交距离,宁穗岁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寸皮肤,也感受到他不断升高的体温。 连带着自己也犹如火烤,那些刚刚暂时被药物压制的皮肤又开始犯痒,她情不自禁想要找个东西狠狠摩擦。 视线停在他修长有力的手臂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让他帮她抓痒,效果是不是会很好? 宁穗岁越想鼻血就越放肆,江岁怀不得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 “对不起。” 江岁怀低声和她道歉,宁穗岁摇摇头,咧嘴一笑:“不关你的事。” 她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压根是两码事,江岁怀的这张脸,阻止了她想把实话说出口的欲望。 “老实点。” 一道暴躁的男声突然从前面传来,宁穗岁诧异地看向江岁怀,他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知道遇到不好的事情后,宁穗岁不哭不闹,一点动静也没闹出来,这让准备捂她嘴的江岁怀刮目相看。 外面的动静还没消停,但听声音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宁穗岁一脸淡定地望着前面的货架,还有心思默数上面摆列着多少种饼干。 和她比起来,江岁怀的心理素质显然不太行,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宁穗岁看到他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宁穗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外面的强盗或许不是惯犯,但手上肯定有刀具,江岁怀赤手空拳就是送人头的,他一旦暴露,自己也讨不了好。 为了稳住他,宁穗岁将用过的纸巾包住他的拳头,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江岁怀盯着手上的纸巾,瞳孔微缩,不自在地动了两下,但到底没有甩开她的手。 宁穗岁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人。 “你们在干什么?” 宁穗岁扭头望过去,还没看清楚就被江岁怀挡住了视线。 见他这么自觉,宁穗岁心里顿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这发呆的一会儿功夫,那两人已经聊了起来。 “我叫阿强,你叫什么?” “江岁怀。” 宁穗岁猛地回过神,忙问他:“哪个岁?” 江岁怀虽然奇怪,但还是回答了:“岁岁年年。” 他的声音低沉,像一片羽毛在她心尖划过,引起轻颤,宁穗岁乍一听以为他在叫自己,脸微红,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宁穗岁将头撇向一边,上下各处看了一遍才将目光重新转到江岁怀的身上。 她这番掩耳盗铃的行为并没有引起江岁怀的注意,他正和阿强在用手势比划。 宁穗岁盯着他的侧脸,突然捂住鼻子撞他的胳膊,待他看过来时又自觉将头仰起。 这次江岁怀没有用纸巾,换上了手帕,闻味道好像是他自己的,宁穗岁发现后唇角微勾,看向江岁怀的眼神变得更加放肆。 几人还没有商量完,阿强的大哥陈水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