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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驽一扔,抱紧了荆觅玉。 射击前,他身上沁出的冷汗,让他湿了半背。就怕有个差池,他的箭快了,或者慢了。那时,心跳大声到震耳欲聋,一下一下都在提醒他,绝对不能失手。 荆觅玉知道,晏玉失控了。 他抱她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腰身折断。 他呼吸十分粗重。 先前他和她叙述计划的时候,沉着冷静,没有半分惊慌。现在却急促得仿佛喘不上气。 荆觅玉双手紧扣晏玉的背,“我没事,我没事。” 他却把她越抱越用力,通过怀里的身子安抚自己的心跳。他感到后怕,怎么会想出这样冒险的计划。万一他没算准时间,那他的未来也没了。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啃咬。“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荆觅玉见到他手臂的伤,轻轻抚过。睁眼时,她见到中年男人要去摸枪,赶紧说,“小心!他还能拿枪!” 晏玉立即松开她,转身给中年男人补了一脚。 中年男人半爬的身子又跌了下去。 荆觅玉爬了起来,拉拉晏玉的衣角,“不要再打他了,剩下的让警察处理吧。” 晏玉阴森森地问:“谁派你来的?” 中年男人咬紧牙关,“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讲出去了,我以后怎么接生意。” 晏玉刘海跌落,挡住了他的半边眉眼。“你没有以后了。”他转身走到山壁,拿起手机,“全程我都录下了。你去牢里接生意吧。”说完,他又把荆觅玉抱进怀里。 她轻轻吻他。 刚才中年男人用枪指着她的时候,她几乎要尖叫。在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想死,她要和晏玉过下半辈子。 她相信晏玉。他一定会救她,他一定能救她。 所以她拼命地在脑海中回忆晏玉的计划,一字都不敢漏。 在他第一支箭射来的时候,中年男人手上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温热的血,泛绿的叶……她没有给自己害怕的时间,立即握紧树枝冲上去。 如果她再恐惧,晏玉就会死。 什么森林,什么杀手,她全都不怕了。 晏玉在保护她。她也在保护晏玉。这是他们的并肩作战。 她不能输。 她也不会输。 ---- 丛林卷·完 第64章 阳崖 # 064 中年男人被警察押走了。 荆觅玉四人做完证人笔录,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们中午没有吃,一起去了咖啡馆。 巩玉冠吃了一个三文治, 再喝了半杯咖啡。解决完肚子问题, 他才引出话题, “你惹到什么人了?” 荆觅玉搅拌着杯子, 咖啡泡沫漩成一团。“我也正在想。”没有证据证明是李双英是何爱玉, 而且, 何爱玉为什么要雇凶杀人? 孙燃一勺半个蛋糕入口,“你最近小心点。” 晏玉:“她这段时间,除了上下班,几乎和我形影不离。” 巩玉冠:“要不,我找我叔叔帮帮忙?”他还从没这么狼狈过,这个仇,他记着。 这话, 让荆觅玉心生一计。“你叔叔的朋友出面, 或许更好。” 巩玉冠问:“我叔叔的朋友?” “是的。”荆觅玉说:“我们上次在商场遇见的那位警察, 是你叔叔的朋友。” 正在这时, 晏玉的手机响起。他往兜里一拽, 拿起接听,“姐?” “你小子, 电话打不通, 在睡懒觉呀?”葛婧之佯装不悦。 晏玉随口一应, “是啊。” 葛婧之又问:“荆小姐跟你在一起吗?” “嗯。” 葛婧之轻轻笑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荆小姐, 荆山之玉找到了。而且,我全程见证了宝藏的出土。” 晏玉眸光一闪。 ---- 两天前,晏风华的助手破解了三张藏宝图,将地址锁定在复祝的一座矿山。 晏风华立即把这消息通知给了葛婧之。 葛婧之将那矿山的地形看完,笑说:“爸,这山和图上没有任何重合处啊。” 不知是不是开了滤镜,视频里的晏风华目若春光。“婧之,我都还没解释,你就否定了?” 葛婧之点头,“那我洗耳恭听。” “这矿山时时都在变。1989年停止开采,2001年新建矿山环保项目,现在又是绿野了。”晏风华说:“你把这图当成复祝地形。但我换了个角度想,这图画的只是山,山外的东西完全没有。” 葛婧之失笑,“如果是矿山,那宝藏早被挖走了。”半座山都采空了,还能个毛线剩。 “不一定。我派人查过,这山开采史有八十多年了。富商当年应该也知道这是座矿山,他标注的宝藏地点,其实是旁边的百年古树的地下。” 葛婧之将信将疑。 复祝和北秀,高铁两小时。 今天一早,葛婧之出发,去复祝市和晏风华汇合。 晏风华所说的百年古树,底下四米高的粗干,树皮剥落了些许。树枝往下坠,坠得比树身还低,呈现出一种老态龙钟驼负感。 晏风华已经做了疏通工作,连挖掘机都备好了。 葛婧之仔细在树下看了看。四周泥土天然紧实,没有被开挖的痕迹。她沿着树下,拍摄短视频。途中还有脚踩了踩地。 晏风华半眯眼笑着,“检查完了吗?” 葛婧之查看已摄视频,“爸,这是荆家的东西,我们动手难免引人怀疑。留存证据也是为了我们的清白。” “明白,是你想得周到。”晏风华退了一步,“过来拍个远景?” “那倒不必。” 葛婧之和晏风华站在另一棵树下。 一人cao作机器在铲挖。 葛婧之问:“为什么不通知荆小姐?” 晏风华答:“我想先和你确认,到底谁的地图才接近真相。” “意思是,你其实对这个地址也心存怀疑?” “当然。我再有把握。几十年前的地形,也难免有差池。” “但你又觉得,你的肯定比我的对,所以邀请我过来,品尝输给你的滋味。”葛婧之侧头看向晏风华,“爸这好胜心,多年不减啊。” 晏风华回眼,“你也是啊。能接受我的邀请,不也是抱着我会失败的侥幸么。” “我十一岁,你和mama离婚,我离开了你。”葛婧之仰头,这干蒸的夏季,真像当年她听到父母谈判时的天气。“mama常说,我遗传了你的个性——见人伪惑,见鬼转舵。可惜啊,我学了这么多年,到现在还是比不上你。” 晏风华拍拍女儿的肩膀,“女孩子家,别太好强。我们父女俩,分什么比不比呢。我也不知道,这树下是不是真有宝藏,如果没有,荆小姐又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