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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一部分。 失去爱丽丝,手机上再无人一气传来二十多条短信,午间再无人跟她分享学校里的八卦,熄灯前再无人跟她闲聊……失去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珍贵。 所以即使知其中有蹊跷,她还是在七点五十五分准时出现在山丘上的老教堂前。 无法弥补错误也好,至少她能亲口道歉。 夜暮中,老教堂在高压灯的照耀下异常诡异瘆人——墙头的荒草,青藤的倒影,叶子凋落一地……秋风一吹即悉悉簌簌,若是再加上点野狐悲鸣,绝对是拍鬼片的最佳场地。 可雨寒顾不得害怕,一心只想待会儿见到爱丽丝时该说些什么,丝毫没意识到气氛阴森,直接推开木门。 教堂内空无一人。 离约定时间还差几分钟,她走到听众席处坐下。教堂宏伟的殿顶,华丽得有点让人惶恐不安。 金碧辉煌的图案,玫瑰花窗,歌德式黑暗与光明的浮雕被设计家发挥得淋漓尽致,很难想像历史并不算悠久的美国也会有此建筑。 “很雄伟对吧。”一个声音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让雨寒为之一颠。 “在圣乔治任教将近四年,可依然会为此建筑动容。” “卡特先生?”雨寒诧异。 还不到三十岁但看上去像四十的班主任安德鲁.卡特从祭坛缓缓走到听众席。 “来祷告?”他笑眯眯的问。 雨寒刚想答是,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对尊敬的老师说谎。她,并无宗教信仰。 “每周三我都会在这儿祈祷以及忏悔。” “卡特先生是忠诚的教徒?” “我是教会养大的。” 雨寒颇感意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卡特习惯性地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可掬:“赐我rou体的父母的确是选择了离我而去,可我心中的另一位父亲眷顾我爱我,使我能够健康成长以及受高等教育,所以并不算是孤儿。” 雨寒听到内心一个声音说:那应该是纳税人和善心人士的功德吧……可又马上为这种想法感到惭愧。 她不该持有偏见。 “有时完全不认识,或许还好过支离破碎。”她少有地透露一丝心声。 卡特考虑片刻后说:“从数学角度看来,零,永不会大过一。有点什么,总比没有好。” “卡特先生,聊天也离不开数字呢。” “是,我喜欢数字,因你瞧,我是个如此迟钝又完全跟不上潮流的人,唯有数字的世界能让我看出逻辑,我确实离不开它。” 雨寒何尝不是一样。“这个社会有许多不合情理的事,数字却不会浑浊,我也喜欢这种规律,似飘渺无常中的一点点绝对。” “丘小姐,你有超越年龄的智慧,你确定你只有十五岁?” “如果可以,我宁愿明日一早醒来已二十五。” “看,此时又显出你的真实年龄,只有少年人才会想快快长大。”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如今大多数高中生都对衰老有很强的意识和抗拒心理,三十而立的人也不见得一定想回到彷徨无知的二十几岁,我觉得年龄这个数字不过是一个大概。” 卡特笑得眼睛只剩一条缝,“那可以告诉我,为何一下子就想越过未来十年?” 雨寒稍想了一下,“因为我渴望独立……完全的经济独立。” “如果只是经济独立,在美国你不必非得等到二十五岁。有人十六岁就在快餐店做全职,按部就班升级,几年后也稍有储蓄,还有医疗保险。” “不不不,我将来的事业必须包含丰富的学问。” “学校对你很重要?” “是,一定是最好的学校 。” “既然有目标,为何又要跳过大学阶段,醒来就二十五岁了呢?”卡特温和的说:“结果固然重要,可过程同样珍贵,懂得享受过程并且能从中吸取经验的人才会有丰富人生……成就,是外界的肯定。内心的充实,是属于自己的,所以请尽情享受此刻,去玩,去尝试,去犯错……这样,才不枉此生。”他眨眨眼睛。 雨寒盯着老师,最后,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问:“要是对现时失望透顶怎么办?” “那就唯有找心理医生要Prozac了。” 雨寒不禁笑出声,“你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会介绍抗忧郁药,和告诉学生快餐店也可做终身职业的老师。” “不,那只是因为我对你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 从无一个大人如此真诚地同她说话,雨寒不免感到心底暖烘烘。 他们又继续闲聊了一会儿,雨寒突然想起来看表——八点半。狄伦那家伙果然有可疑,都过了半小时还无他或爱丽丝的踪影。 “该回宿舍了吧?”卡特意识到,“我先走一步,别忘了九点的宵禁。” “知道了。”雨寒笑答。 “愿上帝眷顾你。”卡特说完挥了挥手向大门走去。 雨寒一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对这位有点老土,但祥和的数学老师又增添一份尊敬。 卡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雨寒看他迟迟不开门,故开玩笑道:“改变主意了吗?” “不……”卡特语气大惑不解,“门锁上了。” “什么?”她起身跑到门前。门怎会锁上?试着推了几下,果然,沉重的木门牢牢关死,无论多用力也纹丝不动。 “怎会这样?这教堂的大门是从不上锁的。”卡特嘀咕。他们随后又跑到后门,结果却一样是牢牢闭紧。 狄伦.赖斯特这个混账的东西!雨寒在心里咒骂。原来他的诡计是把她锁在教堂,使她错过宵禁接受处分。 世上竟有如此卑鄙的小人。 社会对男老师和女学生的关系异常铭感,任何毫风吹草动都会使卡特先生名誉受损,解雇是小事,万一坐牢……雨寒吓出一身冷汗。 ☆、Chapter 20 “你有手机吗?”卡特问。 刚想点头,雨寒突然想起手机在校服外套兜里,她下课换了便服,手机并不在身上。 她只好摇头。 “真要命,我只有个传呼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