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十一你别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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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事宜宋时清已然布置得差不多了,他向来善于将每个人的价值发挥到最大,除却一开始的忙碌,这几日便主要是在矫正一切过失和消除隐患。 算是浮生偷得半日闲,顾瑶却说她得接触接触贵妇们的圈子了,早早出了门,跑出去玩闹。 宋时清也知道她出宫不久,好不容易嫁了人,获得了人身自由,自然是要把京城看个遍的。 他只能温言叮嘱,让她别学人家喝酒。 而宋时清刚刚看完刑部上奏给文渊阁的奏折,便被告知有人求见——铸天楼的管事。 宋时清将手中折子合上,背面朝上,叠放在了一小层奏折上端。旋即,他微微侧身,正朝门户,笑道:“请进。” 进来的中年男子胡茬微青,云纹袍显然是刚洗的,绣花处有几分水渍的痕迹,衣着规矩得体,细致观察下便能见几分落魄。 宋时清笑而不语,扫了公主府安排侍候在驸马爷身边的侍童一眼。 侍童俯首,道:“奴才去奉茶。” 待室内无人后,管事面肌微动,泪水夺眶而出,近乎是无力般跪在了地面上,凄哀道:“宋大人,求您救我啊!” 宋时清心念一转,立刻起身扶起他:“刘管事,您这是何意啊?” 刘管事缓缓站起身,死死扣住了宋时清的手腕,语速急切: “宋大人,现在唯有您能救我了。望您看在我当初放谢监事进天行考官的面上,为我指一条活路啊!” 当初谢不敏进天行考官,拿的是东宫的举荐,刘管事开后门也不过是听命行事,他这般便有点挟恩求报,甚至硬攀关系的意思了。 若换了旁人,此时已经盘算起送客了,宋时清却神情一变,露出几分同情和忧虑:“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隶属天行,我隶属刑部,入官也不过四载,也要称您一声前辈。刘管事这般,必然是遇到了大事,您不妨同我说说,我有何能相助的?” 宋时清十六岁天子点科,当的是王孙贵族的榜外生,当年便被封作刑部检校兼翰林院编修。 十八那年祖母去世,守孝不满一年,次年夺情出仕,为避口舌,身上并无职务。 尚公主前三月,他才被正式封作刑部主事,正六品,与刘管事同级。 正职上,二人同为六品的官员,言辞间便格外客气。 可宋时清这个主事,在刑部左侍郎年近八十,右侍郎暂缺,尚书还是他爹的情况下,跟刑部尚书也没什么区别。 他那话的意思,便是他会保刘管事。 刘管事的眼泪猛然跟关了闸一般,绽放出笑容来:“我是知道宋驸马的为人的,当真是光风亮节。” 他松开了扣着宋时清的手,“宋大人这般宽慰我,我也不提心吊胆了。” 宋时清莞尔:“刘管事也知道,铸天楼出了事,可不太好管呢。” 铸天楼隶属天行,天行隶属帝王,内部却缺乏独立的机关问责审查,基本上是各个部门各管各的。 天行插六部一脚,六部就能回过头来插天行一脚,有时候还能上升到大理寺和宗人府,权利不够明晰,闹起官司来格外折磨人。 刘管事心领神会,只叹气道:“宋大人,我也不同您拐弯抹角了。几天前,铸天楼丢了一把飞鸢弓。” “这临近宫宴……我怕……” 他欲言又止。 宋时清弯了弯唇,温和道:“那将东西找回来便是——这飞鸢弓的去向,责任如何归得到您头上呢?” 刘管事苦笑道:“大人不必试探我了,那日,我陪长乐公主殿下和小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宋时清,见这位驸马爷神情不变,才继续道,“和小王大人在楼里看了一个多时辰的火器之类,回头飞鸢弓便被取了。” “您也知道,遇到这种事,这飞鸢弓只能是失踪了……临近宫宴,必然要追查下去,总归会查到我身上……” 刘管事试探道:“不知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呢?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哪里是什么都不知道,分明是怕公主殿下要灭口,率先来投诚了。 难怪说唯有宋时清能救他了。 宋时清可没少看见那飞鸢弓。 这几日,顾瑶几乎是一得空就拿着那弓,到处扒拉弓弦,府中加餐了不少鸟类。 顾瑶没说,宋时清向来不追问,竟没想到她干的是偷鸡摸狗的勾当。 他心中无奈至极,好好一个高贵的公主殿下,怎生得如此调皮呢? 宋时清失笑:“我想,长乐殿下来铸天楼也不过偷闲逗趣,哪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呢?” 刘管事松了口气:“唉,那就好,那就好。” 宋时清却话锋一转,道:“您方才说,殿下与王行官在一处看火器……” 刘管事一脸错愕,很快转变为失言的懊恼:“宋大人,您看我,真不会说话。公主殿下说是好奇,呃,其实吧,把东侧的东西都看了一遍。” 宋时清微微蹙眉:“当真如此?我是不知的。他们都聊了些什么呢?我……”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为何就不能陪她了呢?” “宋大人,我也不好瞒您,东侧的玩意儿……小王大人是比较懂的。” 当初顾瑶与王铮在刑部门口唇齿相依的风流事流传得不算广,毕竟涉及了皇室,但刘管事与达官贵人们接触得多,总有些管不住嘴的仆从。 刘管事见宋时清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惋惜道:“您也不必焦虑,殿下的性子是比较贪玩,心里还是有您的。” 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女人嘛,总归是希望丈夫多些情趣,能哄着她的。” 交谈罢,刘管事走出门。 外边的侍童送他出刑部,低声道:“如何了?” 刘管事捋了捋袖子:“差不多了,驸马爷即使疑心,此时也信了七八分。” 侍童笑道:“若当真如此,姑姑的赏赐可少不了您的。” 刘管事也回笑,踱步回到了铸天楼。 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仔细琢磨起之前与宋时清的谈论,眉心越皱,最后慢慢显露出疲惫之色,只能放弃,摇了摇头: “后生可畏啊。” 顾瑶来刑部,一回生二回熟,已经能熟练地抄小路走到宋时清常坐的茶间,轻手轻脚地拉开门,小声唤: “清清——” 她对宋时清的称呼一天换一个样,喊“清清”倒是头一回。 宋时清仿若未闻,依然垂首,手持着狼毫笔,不知在勾勾画画些什么。 什么啊! 怎么不理我啦? 顾瑶有点不高兴: “清清!” 宋时清这才抬起头,笑道:“原来公主是在叫我?” 顾瑶拎着食盒走过去,将其放在了桌面上,瞟了眼宣纸上边写的东西,不过就是几个规规矩矩的馆阁体。 她念道:“茕茕白兔……” 后边的词就没有写了,纸面上就这四个大字。 顾瑶噗嗤一笑:“你好端端的写什么兔子?” 春杏跟在顾瑶身后,听到那句词,立即抬眼,看了看一旁的侍童,大意: 事情办的怎么样? 侍童对她自信一笑,大意: 完全没问题,真他妈的棒。 春杏:“……” 顾瑶登时回想起来了,脱口而出:“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空气突然安静。 宋时清一双睡凤眼半敛着,偏生默着不语,低着视线凝望那字。 顾瑶心中咯噔一下,良久,不可置信地抬起手,一把夺走他手里的毛笔,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时清被夺了手中笔,侧过脸。 顾瑶气呼呼道:“你什么意思!我好心给你送饭,你就是这样来气我的?!” 她将毛笔甩在地面上,当场拂袖,转身就走,还没迈出去几步,便被人拉住了衣角。 宋时清怔怔地望着她: “你就要这么走么?” 顾瑶本想拍开他的手,只是那手恰好抬着,衣袖滑落在臂弯处,一截手腕精致而白皙,不太好让它落了红。 她于是收了手,转而掰他的手指,没好气道:“不然呢?让你给我甩脸色?” 宋时清攥她衣角的力道反而愈发紧了,见顾瑶作势就要撕衣角,手一僵,随后便轻轻松开了。 顾瑶嗤了声:“干嘛?” 宋时清静了静,又牵起笑意: “我方才惹你不开心了,是我错……” 他话音未落,便被顾瑶用手扯住了脸颊,强行终止了话语。 紧接着,顾瑶使出了搓圆揉扁的手法,在宋时清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上胡作非为。 她滴滴叭叭:“没有啦……” 宋时清顿时失去了表情,有些惊讶,又有点空白的意味,瞧着难得呆滞。 顾瑶手上不饶人,嘴上扭扭捏捏:“反正,诶呀呀,是我不好。” 她刚道完歉,脸便红了,不准宋时清说话,捂住他的嘴。 “你刚才是不是不开心?唔,那我哄哄你嘛。” 顾瑶又突然恼了: “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生我气?” 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宋时清在这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又做不出舔人掌心的勾当,只能无奈地用指尖戳了戳顾瑶的手腕。 顾瑶一痒,便缩回了手,盯着宋时清。 宋时清耐不住顾瑶那圆溜溜水润润的眼睛,这些天积累的隐隐不安也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没有的。” 宋时清明白了顾瑶的意思。 她不是那般无情,只是有点小性子,她还是想哄哄他的,就是拉不下脸,希望他能先示好。 他其实也没有生她气。 宋时清也只是想要她知道:我是会吃醋的。 哪怕事实上没有做什么,可是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在有关性事上的话题那样相谈甚欢,他也是会吃醋的。 宋大人再温和,再君子端方,吃起醋来还是会想、会想要心上人哄哄自己的。 好在他的瑶瑶还是会哄他的。 ……总归不会,多情且无情。 令他心寒。 “我不是故意要甩脸色的,我以后不会了,”宋时清浅笑如故,一句言罢,笑着摇头,评价道,“确实有些幼稚了。铸天楼的管事同我说了一些你和王铮在楼里的事,我听着,嗯……” 他那规矩的教养又让他口不能言了。 顾瑶忽然就有了预感,赶紧催他:“你听着?快点嘛快点嘛。” 宋时清一闭眼,自暴自弃:“我不想你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