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有点疼

    又过了几天，月考了。

    虽然季风和林为宇不用参加月考了，但他俩还是有点紧张，因为这是对他们“教学成果”的检验。

    月考完不上晚自习，正好再过两天是李佳航生日，于是几个人一起给李佳航庆生，李佳航还叫了其他朋友，主要是体育队的。

    饭店包间里，体育队的男生多，叫了几箱啤酒。

    林为宇不想喝酒，李佳航喝多了靠在林为宇身上，“为宇哥”“为宇哥”的叫，非要林为宇喝一点。

    “为宇哥，我感觉这次月考大大滴好！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你教我教得好！”

    “你考得怎么样。”季风问身旁的王一维。

    “感觉比之前好。”王一维也喝了点酒，此时脸红红的。

    吃完饭刚过七点半，本来要转战KTV，大家又默契地都说不去了，毕竟高考在即，回家补觉或者学习都好，想玩不差这一会。

    李佳航真的喝多了，还抱着林为宇的胳膊不想跟他分开，于是只好由林为宇送他回家。

    季风也喝了点，她是第一次喝酒，喝得不多，在饭店里坐在没觉得有什么，出了饭店凉风一吹，竟然有种又晕又清醒的感觉，正好下楼梯，一下没站稳扶了把王一维。

    “我送你回家吧。”王一维的脸已经不红了。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季风不似平时活泼，此时一言不发埋头走路，只是走的很慢，显得呆呆的。

    王一维路过小店进去买了个雪糕，让季风站在门口等他。

    出来的时候，季风还在原地。王一维拆开雪糕递给季风，她还是呆呆的，机械的接过来，慢慢的舔舐。

    王一维一直走在季风身边，觉得这样的季风比平时更可爱。

    到了季风家门口，季风跟王一维说拜拜，打开门进屋时被门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王一维觉得自己有点卑鄙，他扶着季风进屋坐到沙发上，又去找了开关把灯打开。

    “你家没人吗？”

    “噢，我爸爸mama经常加班，基本都九点半以后回来。”季风说着把鞋子一甩，手里还拿着雪糕，雪糕化的厉害，流了好多到她手上，快流到手腕了。

    王一维把季风的鞋子拾好放到门边，坐到季风身边，把那个剩不到一半的雪糕从季风手里拿出来扔进垃圾桶，又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递给季风，让她擦手。

    哪知道季风根本不动，五指张着扭动，好像想摆脱那种黏腻感。

    王一维于是给她擦手，先翻过手心，把手背上快流到手腕的白色液体擦掉，再把手心里积聚的擦去。

    王一维捏着季风的手，又不敢思考了。

    然后是指缝，他换了几张纸叠在一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

    季风中指有写字磨出的茧，他知道她考上A大并没有她那天晚自习在班里说的那样容易。

    有纸屑黏在了季风手心，他轻轻捏起，季风感觉痒痒的，手往回缩。

    王一维松开手，季风开合了几下手掌，还是有粘粘的感觉，于是自己起身准备去洗洗手。但她光着脚没有站稳，又向沙发栽倒，王一维条件反射张开胳膊接住她。

    季风扎扎实实地摔在了王一维身上，她的小腿磕到了王一维的膝盖，王一维的膝盖梆硬，她疼的龇牙咧嘴，哼了几声。

    虽然不太清醒，但她还是知道不能趴在别人身上的，所以尽管小腿疼得很，她还是赶紧支棱了起来，王一维扶着她站稳，她又慢慢挪去面盆洗手。

    王一维心脏怦怦跳，倒没觉得自己膝盖疼，怕她再摔倒磕到，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洗手。

    季风洗手顺便洗了把脸，用旁边挂着的绿色毛巾擦干，又张合了几次手指，感觉不粘了，嘿嘿笑了几声。

    王一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她，也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笑什么。

    “谢谢你送我回来，一维。”

    摔了两跤又洗了把脸，季风好像清醒了，只是说话还有点慢。

    王一维走后，季风拉起校裤看小腿，还有点疼，但没留下印子。

    第二天睡醒，那里还有点疼，一看青了。

    王一维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

    季风摔在他身上那下，她的嘴唇撞到了他的下巴，也不轻，但她大概小腿疼的厉害所以没注意到。如果当时他头稍微再抬点，她碰到的就是他的嘴巴。

    还有她摔得结结实实，整个人都趴在了她身上，隔着两人的校服，他感觉到了她胸前的柔软，她还在他身上扭动了几下，边扭边哼哼，他一想到就感觉全身的血汇聚一处。不敢再想，又忍不住不停回想。

    他又做梦了，梦到她趴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双手抱紧他的脖子，双腿环着他的腰。

    他不敢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硬挺碰到她的小屁股，但只是徒劳。他紧紧回抱她，又不敢太用力。她好软。

    第二天醒来又是下身黏腻。

    他不仅龌龊至极，还卑鄙至极，他想。

    月考成绩第二天就下来了，王一维和李佳航都进步不小，如果高考也能考出差不多的成绩，进N大绝对没问题。老班把他们四个都叫到办公室，狠狠夸奖了一顿。

    高考一天天逼近，这天中午吃饭时，李佳航突然问王一维还考不考警校。

    三双眼睛同时盯住王一维。

    “应该吧，我现在的文化课考P大应该没什么问题。”P大是最好的警校。

    季风点点头，王一维的文化课的确进步大大滴，而且P大也在A市，离A大很近，要是他考上了P大，以后他们还能经常一起玩。

    只有李佳航耷拉着眼不高兴，N大在N市，离A市十万八千里。

    林为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佳航，N大可是体校里最厉害的，N市又是千年古都，不比A市差，到时候我们去找你玩，你可要罩着我们。李佳航还是蔫蔫的。

    日子一天赶一天，高考的日子到了。

    季风和林为宇头天晚上在几个人的群里给王一维和李佳航加油，发了很多加油的表情包。他们也很关注今年的题目，看到今年的题目几乎都在他们平时的练习之中，季风和林为宇都特别高兴。但他们不问王一维和李佳航考得怎么样，每场结束只给他们加油。

    最后一场终于考完了，季风在群里疯狂艾特两个人，速度回家交差，不要忘记晚上四人聚餐。

    六点多，四人又在校门口碰头，季风和林为宇一人手捧一束向日葵。

    季风把花递给王一维，李佳航接过林为宇手中的花。

    “送你们向日葵，祝你们——祝你们——那个什么，那个怎么说来着？”季风脑袋卡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举夺魁！我爸都懂，”李佳航嘲笑，“怎么了，A大高材生，高中毕业证都还没拿到，你本升小就念完了啊？”

    几个人哈哈大笑，林为宇叫住路过的同学给他们四人拍合影。

    抱着向日葵的两人站在中间，季风站在王一维旁边比耶，林为宇搂着李佳航的脖子，四个人都笑得灿烂。

    林为宇提前订了火锅店的位置，今天商场爆满，几乎都是学生。

    李佳航又点酒，不过都是气泡酒。今天是解放的日子，四个人都喝了点，林为宇也不例外，但都喝的不多。

    李佳航和王一维聊了点考试题目，有几道难的，大多数都会，应该没问题。

    又聊了聊想学的专业，李佳航说以后想跟他们教练一样，也当教练，林为宇想学医，王一维说当警察就行，季风想学数学。

    “没看出来啊季风，你已经变态到这种地步了。”李佳航调侃。

    笑笑闹闹一顿饭结束了，几人各自回家，季风林为宇一路，王一维李佳航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