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摧枯拉朽绝不净（一）
姜元灵拿着手里的树枝拨亮面前的篝火堆，吃下了晚餐的最后一口干粮。在她身边坐着的玉音也三两口解决了干粮。 玉音，来自并州的石鲤会，木仓法极好，同她一起从都城出来，来追踪清理这些漏网之鱼。 姜元灵的异能，在追踪漏网的XXX这方面，非常方便。因此，都城的秩序稳定下来，防御体系基本建立好了，她就离开都城，前往中原各地，协助各地的姐妹们。 九州各地的清理进度不一，最快的，一些重点地方，早在李晞明北上之前就已经清理完毕。而在李晞明继位之后，她们在更多的地方有计划、有策略地开展了清理行动。 对一个又一个XXX抱团的整体的清理，不论是像“玉虎”军那样的，还是像六虚山那样的，又或是泰城、岩县，又或者是碧霞村那样的，她们都有相应的组织、策略。而在对整体的清理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漏网的XXX，可能是侥幸逃出的，或者是在半路上刚好没被清理到的，又或者是在她们暂时没能顾到的偏僻山野小村。 漏网的XXX的威胁是不能忽视的，必须要清理。XXX一旦没被锁起来，或是清理掉，就一定会想要来扭曲本来的自然天道。花雨教历史上曾发生过的那场乱局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我看到了。”姜元灵低声说。 玉音立即放下手中的水壶，抬头看向她。 “那里。”姜元灵指了一个方位，随后跟玉音详细描述了她通过小动物的视野所“看到”的情况，两人快速商定了一个策略。 她们先是从当地朝露女子会的一个分堂口的姐妹那里得到消息，有几个侠男往这个方向逃窜。她们按着这个方向，搜山半日，范围缩小到这附近，终于姜元灵通过小动物的视野看到了目标所在。 姜元灵确认这几个侠男是不会法术的，也就没通过传信符去呼叫在附近的一个联络点驻守的越嵋山道长过来帮忙。她和玉音两个人就能搞定了。 确认篝火被完全扑灭，姜元灵和玉音向着那个方向悄然潜行过去。接近到某个距离的时候，姜元灵比了个手势，玉音就向着那个方向过去了。 姜元灵往前走了大约百步远，这次没有故意放轻脚步了，随后爬上了一棵大树，沿着树枝往外走了一些。她特意迎着清亮的月光，悠然地坐下来，一手撑着一把弩箭，看向就在不到三丈远的方位的一块巨大的山岩，以及岩石边沿露出的一颗XXX的脑袋。 蜷缩在岩石后边，只露出个脑袋的侠男吓得，牙齿磕碰半天，浑身抖得厉害，手中的剑怎么都拿不起来，憋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尖声叫出来：“尔、尔等不过一介女流，嚣张到、到几时？！” 姜元灵咧嘴，露出一个笑眯眯的凶恶笑脸。紧接着山岩另一侧传来“嘭”“嘭”接连几声闷响，姜元灵就知道那边成功了，这边也不多废话，举起手中弩箭对准这个侠男就扣动了扳机。 她随身也佩戴有小型新式火器，不过现在工坊生产的子 弹数量有限，能省的场合就尽量省着了。 她走到岩石的另一侧，看到从树林里走出来的玉音姐妹，以及她重又背回身后的小型新式火器，以及倒在岩石这一侧的几个被精准爆 头的侠男，夸赞道：“厉害！” 姜元灵刚才解决的是这几个侠男之中轮到在岩石边上放哨的一个。姜元灵这么一现身，吸引了这几个侠男的注意力，放哨的是不敢动，另外几个藏在岩石后面更深处的侠男就偷偷从另一个方向溜出去了。 而这正是她们的计划。姜元灵一早就通过小动物的视角看清了岩石后面究竟藏着几个侠男。她在岩石这一侧现身，而玉音则守在了岩石另一侧附近，就等着这几个侠男从岩石后面出来，好一击爆头。 有的食rou动物就是这么捕猎的，堵了一边的洞口，弄出些动静，接着再悄悄地到另一边的洞口等着，等猎物从另一边的洞口冒出头来，一击必杀。如果是团队配合，连中间这个悄悄移动的步骤也可以省略了，分工一下，一头堵着，另一头蹲守就行。 姜元灵在花雨教学习的捕猎技巧，与所谓兵不厌诈的道理，其实是共通的。人作为一种生物，本来这些就是生存必要的手段。只不过是人（即女人）被她所创造的XXX给欺骗了很长一段时间，忘了所有这些必要的生存手段罢了。 姜元灵用了一张传信符，将这边任务顺利完成的消息传回了朝露女子会。 “要吃吗？”姜元灵向周边的雌性小动物们问了一句。清理垃圾，废物充分再利用，也是很环保了。 她向往这边赶来的雌性小动物们望了一眼，和玉音一起转身往回走。夜还未深，现在回附近的朝露女子会的那个分堂口，在日出之前，还能睡上一会儿。 姚英从树上跳下来，挥动大剑一下就砍倒了两个，十分轻松。 埋伏在附近的弓箭手姐妹搭弓射箭，几乎就在同时，解决了剩下的几个。 将清理了的这几个手上拿着的农具回收了，然后在林子里随便挖了个浅坑埋了，又在坑的上方和周边撒了些草木灰和药粉。在土地里腐烂，一般是没什么问题。但也要防止有什么野兽过来翻起来，任何一点有可能引起疫病的苗头都要及时掐灭。 在九州各地开展的清理行动都在顺利进行中，姚英和周锻所待的关卡在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将可能会经过那条道的都清理了差不多，姚英就又出来在周边帮忙了。周锻则留在关卡那里，日常维护各种武器和设备，与在风城的时候不同的是，有关各类新式武器的维护，她正在勤奋学习中。 这些离散流窜在各地的，不论是对她们的清理行动，还是对当地姐妹的日常生活，都是一个威胁，姚英自然也就参与进了对这些潜在威胁的清理。因为目前子 弹数量还是比较有限的，所以在不是必须使用火器的情况下，能够使用大剑或者别的武器解决就使用这些解决了。 “谢谢小姚姐妹。”朝露女子会的姐妹说，“我们一会儿还往北面走。小姚姐妹呢，要回去吗？” 姚英想了下，先问：“你们是去哪？”关卡那边，她并不急着回去，火力覆盖就能解决的问题，她更不担心。她的能力，目前来说，在追踪清理这方面，能发挥的作用会更大一些。 朝露女子会的姐妹说了个地方，姚英一听，正巧是之前自己去过的一个村子，靠近去往都城的一条偏僻要道，便问不知是否方便跟着一起去。 “当然欢迎！”朝露女子会的姐妹笑答。那可不止是如虎添翼了，姚英的战力，说添翼都是不够的，就是姚英自身就是一头添了翼的凶恶猛虎。 两日后，姚英随着朝露女子会的姐妹来到了这个村子。村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因为位于靠近都城的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村子里派驻了一队娘子军的士兵，还有一位越嵋山符术堂的道长和一位暗堂的道长留守在这里。姚英她们这一路过来，主要就是沿路查探是否有漏网的垃圾。 村子里的风景，和姚英上次来的时候对比，是完全不一样了。 姚英记得上次来，有一对母女擅长机关术，在自家院子里鼓捣了一些相当厉害的布置，还帮了她们不少忙。她心里惦记着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不出所料，在山坡上的学堂外边看到了小女孩。 小丫一眼就认出了姚英，挥手跟她打招呼，拉着她进学堂里参观。正好是午间休息的时候，一边带她参观，一边特别开心地说着今天又学了什么，说母亲晚上会来这边的晚间课堂，村里的好多阿姨也都会来。 学堂，在信使将李晞明的诏书内容传递到这里之前，就已建起来了。小丫能够光明正大地去上学，每天都感到非常开心。 原来是孔庙的地方，内外都已翻新重建，摆上女娲大神的木刻雕像，摆了许多女子书会的书册和画册。 参观完了，从学堂出来，在学堂外的小广场上，姚英见到了几位之前未见过的姐妹，也是和她一样，正在各地追踪逃窜的垃圾的，正好在这里歇脚休整。 姚英和她们都打了招呼。这几位姐妹之中，还有一位是西南花雨教那边来的，叫姜元灵，说是有能够连通动物视觉的异能，姚英心底惊异了一下。 “道长说，在越嵋山傀巧堂，可以学这个机关术！还有明州星台，南无寺观星台，也都可以学！”小广场边上搭建起来的简易食堂里，小丫开心地一边吃饭，一边同她说，她以后想去这些地方。 在隔壁桌吃饭，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姜元灵说话了：“都城那边也在建星台了，以后也可以去那边。” “真的吗？！”小丫立即道。 姜元灵点头，“我从都城出来的时候，听她们说有一位南无寺观星台来的法师，还有一位明州星台来的前辈，正在组织这事，打算在原来国子监那里建星台。” “那以后可得去看看。”姚英说。 “是啊，我也想去。”姜元灵说。她在书外世界只念到了初中毕业，但她有一直去夜校上学，还梦想着或许未来可以参加成人高考。 午后休息，姜元灵就在小广场附近随意寻了个角落，一边在竹椅上坐着晒太阳，一边读着一本最近在姐妹之间非常流行的《物论》，南无寺观星台的那位大概也是书外世界来的净天法师写的。 姚英则问学堂那边借了笔墨，回到在小广场边的食堂边上，寻了个小茶桌，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拿出来，开始继续往上面写东西。 九州各地的战场相继进入了后期扫尾的阶段，姚英除了现在的日常任务之外，也开始写笔记，把她能记起来的数理化生的知识都写下来。她大学的专业是化学转计算机，并不像吴空和姬媛媛那样擅长于更为基础的学科。但她好歹高中时念的是理科，大学时还在化学专业念了一年半，不论是编写一些科普或是基础的教材，或是科研，她都能参与进去。 于是就很巧地，姜元灵通过树上的一只喜鹊的视野看到了姚英正在写的笔记内容。 她认出了姚英正在写的元素周期表，一时激动，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将椅子给带翻。 在这里见到同样是穿书进来的姐妹，属实是意外，也非常惊喜。 姜元灵走到了正在茶桌边写笔记的姚英身边。 “你……”姜元灵开口，想了想，也顾不得什么礼貌还是礼节了，指着姚英放在茶桌上的笔记本，道：“这个，是元素周期表吧？” 姚英听懂了她说的话，睁大了双眼，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笔记，又望了回去，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讶和惊喜，“你也是……？”也是书外世界穿越进来的？ 学堂那边开课了，小广场上一下安静了下来。 “……你还知道，有几人，是从那边来的？”姜元灵压低声音问姚英。 “南无寺那位净天法师，写了《物论》的那一位，还有，桃花帮有一位姓姬的医者。”姚英低声说。 姜元灵也知道这两位，补充下去：“神女渡也有一位，姓林的侠士。” 在两人分别、继续她们的追踪任务之前，她们聊了好一会儿。她们没提怎么回到书外世界，也许以后会谈到这个，但现在，她们都还有很多事要做。 “风城有一个采粉院，等桃花帮那个冷冻盒，或者将来会建的冷冻库，完善了之后，就可以拆了。”姚英聊到了她所知道的一些最新进展，“听说会选定几个地方，建采粉库，严加看管。” 清理垃圾，一个不留，唯一的例外是会保留一部分，放到采粉库的储备库去。目前冷冻保存技术还不成熟，还需要保留一部分的成体。 姜元灵是听过风城有个采粉院，思路和天石城或是花雨教都是类似的，而今天她了解到比这个更进一步，能够更彻底地清除XXX的技术，也正在迅速发展中。 “真希望我也能帮上忙。”姜元灵说。 “必须能！”姚英说。 姜元灵转头向学堂的方向望了一眼，笑道：“是啊，现在，再没有什么XXX能拦住我们了！” 清理了XXX，她们就可以自由地去学习，去生活，去掌控更多的力量，去探索宇宙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