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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森】学生的礼物by上午三点

    Summary

    当森鸥外决定挑选一位幸运Alpha帮助自己度过发情期,并且在结束之后,一如既往地按照惯例把他杀掉的时候,他的学生正巧向他介绍了一位被自己引进组织的朋友,一个信息素很好闻的的底层成员。

    “森先生。”

    太宰治说:“我给你带了礼物哦。”

    少年趴在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的沙发里,像一只懒洋洋的猫一样,语气也是软绵绵的,但森鸥外却能听出来一点儿难以分辨的狡黠和小小的得意。他又低头看向这一份组织新成员的人事档案,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织田作之助。

    性别:男性Alpha。

    阅览档案的时候,森鸥外能感觉到沙发上的太宰治像一只猫一样在偷看他。那一点儿小小的得意当然不是冲着他去的——自己的好学生对于港黑的事业并不热情,森鸥外心里有数。

    少年只是在炫耀他新交的朋友。

    档案照片里是一个能称得上英俊的红发年轻男人,考虑到照片的失真,也许本人会更英俊一些。前金牌杀手,异能力“天衣无缝”——确实是值得炫耀的资本,但太宰治可不会为了别人的杀人业务和异能力一惊一乍。

    剩下还有的理由是什么呢?

    森鸥外看了看档案,又看了看自己的学生,目光最后停在了“男性Alpha”那一行字上。

    太宰治今年16岁,第二性别还没有分化。可能是因为头脑中的想法实在过于聪明敏锐的缘故,他在性别问题上却成长得十分迟钝。

    知道自己的老师是Omega,而且是一个对外隐瞒身份的Omega,对于根本没有第二性别和青春期发育经验的太宰治来说,毫无疑问,他意识不到这件事真正意味着什么。

    森鸥外将纸拿近了一点儿,嗅到淡淡的书墨香。

    如今的科技,已经可以把从本人身上提取出的信息素样本,融合到纸质档案里,以方便对第二性别的鉴定和管理。

    这就是那个红发男人,织田作之助的信息素的味道。

    作为一名Omega,森鸥外的信息素和第二性别特征表现其实都不明显,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多年如一日地隐藏自己的真正性别。大部分人猜测,以港黑首领的身手和事业成就,必定是Alpha,森鸥外看起来不像一个A只是因为他和那些张扬的、鬃毛闪闪发亮的、雄狮一样的Alpha们不同,是更低调,更为阴狠狡诈的豺狼。而也有一部分人认为他应该是Beta,毕竟从来没人能说出港黑首领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这就属于典型的Beta特征。

    但其实都不是。

    没人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只是因为闻过的都死了。

    这件事第一次发生,是森鸥外刚刚加入军队,成为一名随队军医不久的时候。迟来的abo分化忽然袭击了他,而当时的病房里只有另一名伤员——是个Beta。

    森鸥外本想按照过往的医学知识,靠着给自己注射药物来处理这一切,可那从未体验过的、无法抵挡的汹涌情欲,却让他浑身瘫软,而身后强烈空虚感的折磨几乎要烧干他的神经,让他根本没有能力进行这样精细的cao作。

    况且,他还有一个目击证人需要解决。

    于是森鸥外就这样跪坐在地上,故意地分开双腿,展示出军裤腿间被浸润得湿透的痕迹,又抬起头,向着床上目瞪口呆的病人露出一个笑容:

    “我身上有帮助男人提升精力的药哦,吃下它,你可以cao我。”

    那根本不是什么春药,而经过提纯的极高浓度Alpha信息素,足以刺激其他性别临时向Alpha转化,因而被列为违禁。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那个Beta在药物作用下死掉了,被森鸥外修改成一起医疗事故,作为伤亡上报。

    此后他青云直上,再也不用大费周章的在体检和尸检报告上做手脚。

    可能是因为糟糕的第一次结合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可能是因为在工作中接触过太多药物,而且没少往自己身上实验,也可能是他天生体质如此,森鸥外的信息素一直时断时续、难以控制,就好像从石头缝里渗出来的水所汇聚成的山间小溪,平时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却又会在汛期(发情期)猛烈地爆发出来,给他造成许多困扰。

    而他喜欢杀掉床伴的坏习惯,也一直保留至今。

    起先因为是在军队中,不想暴露Omega的身份,给自己找麻烦,然后这件事就一直顺理成章地隐瞒了下来。在地下诊所,在给先代首领当私人医生期间,甚至是他自己接手港黑之后……

    通常情况下,森鸥外是靠着药物和抑制剂度过发情期。

    但用药物抑制Omega的本能,就像靠输入营养液代替吃饭一样,单调,痛苦,而且消磨自制力。有时候,他也会寻欢猎艳——多半是一些地下混混,敌对组织的俘虏,或者妄图脱离港口黑手党控制的商人之流,就算是莫名其妙地死了,也不会造成任何负担。

    偶尔也能遇到几个帅哥。

    森鸥外看向档案上的年轻男人。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帅哥,而且还有一项格外的长处。纸张和墨水散发出的淡雅清香,就萦绕在他鼻端,让他难得地感觉到轻松。

    ——而比嗅觉更轻松的,是后颈的腺体。

    很少有杀手能够拥有这么清爽的信息素。森鸥外不是没睡过杀手,可他睡过的杀手都很符合这个职业的刻板印象,信息素要么狂暴,要么阴郁又黏腻,要么干脆就是一团乱。

    他无所谓,因为他自己也半斤八两。

    没有任何一个Omega能在常年的,反复的,和各式各样、各不相同,但全都是一次性使用的Alpha度过发情期之后,还能保持自己信息素的稳定。

    所以森鸥外专挑死人下手,在床事结束后,就会杀掉对方。

    从他的信息素被人闻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是一个下贱的婊子,连法院的判词都没有这么斩钉截铁。那些Alpha的存在就是他堕落的证明,手术刀划过喉咙,溅出血迹,于是再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就好像能够把他自己腐烂的那一面,也一同埋葬。

    可那样干净、清淡,还带着点儿飘渺的高雅的信息素,却让森鸥外心中隐约地一动。

    他向来拿自己的信息素没什么办法,况且也很难从一群人渣和败类之中,找到足够优质的Alpha。他分化成Omega的第一次发情,居然是靠着磕了违禁药物、由Beta强行转化的半残次Alpha来解决的,从那以后,森鸥外的信息素就彻底走上了歪路。此后他更是出于工作上的种种原因,从来没有规律地调理过,又和那么多不同的、但共同特点是都非常烂的Alpha睡过,大概早就已经挽救不了了。

    所以森鸥外在床事上一向放荡,喜欢尝试最新鲜刺激的玩法。

    尽管事后通常会很痛,但在当时,他就像最下贱的婊子一样渴求着快乐。rou体的欢愉能够掩盖信息素混乱的痛苦,这就足够了。

    甚至连杀掉床伴,也许都能算是他的性癖之一。

    手术刀划破喉咙的刹那,才是一场性事真正的高潮,森鸥外终于能体会到无上的愉悦。

    但那淡淡的书墨香气,就萦绕在他身边。

    那味道让他连躁动的信息素好像都平静了下来。很微弱,只是一缕从本人身上提取出来、用于鉴定和辨别的样本而已,是不应该起到什么作用的,否则档案管理室就应该天下大乱了。

    可森鸥外居然感觉到——舒适。

    那是一种由性别结构匹配而产生的生理性宁静,也许正常的AO都能感觉到,但他从来没有。

    森鸥外想,或许他的脑子正在受到即将到来的发情期影响,而做出不理智的决定,但是管他的呢。

    反正,送给黑手党首领的礼物,注定就是要被杀掉的。

    希望活儿也不错。

    “——太宰君。”

    森鸥外对着自己的好学生,露出一个公式的、商业化的、毫无感情的微笑,扬了扬手里的那份档案:

    “我没有教过你吗?这只能算是礼单,礼物可是需要送货上门的啊。”

    织田作之助最近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

    工作是他从河里捡起来的一个奇怪的绷带少年介绍的。少年看起来十分的不靠谱,但不管怎么说,他就这样加入了横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势力Port Mafia,有幸成为了一名——打杂的底层人员。

    直到今天。

    接到这一条命令的时候,他的介绍人太宰治正好被外派出差。

    消息就这么通过内部邮箱,悄无声息地进入到织田作之助的手机里,没有抬头,没有介绍,没有寒暄,没有落款,也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冷冰冰地通知他今晚护卫首领参加一个商业宴会,除此之外没有多余一个字的解释。

    织田作之助:“……”

    好在护卫任务并不算难。

    既然是商业宴会,他这种哪怕金盆洗手,也依然全身上下都透露出黑道气质的前杀手,自然是不合适进会场的。

    织田作之助被安排在外围警戒,负责整体安保工作的是首领的直属部队,而作为一个新人,他只需要听话就行了。从今晚的总负责人,到组长,再到一起被分配任务的同事,基本上都不认识他,织田作之助也不认识他们,好在黑手党的工作并不需要通名报姓。没人想起来过问他那个奇怪的、不杀人的原则——也没有人需要他杀。

    晚宴就这么平平无奇地结束了。

    织田作之助原本以为,上面特意通知自己,总该有个无差别攻击的炸弹狂人,或者狙击手之类的危险因素,最次也是帮派火拼的级别。

    然而什么都没有。

    商业晚宴就真的是商业晚宴而已,在一个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豪华酒店举行,聚集了一群正常得不能更正常的上流人士。听说Boss为了避税,和结交人脉,还进行了一点儿小小的慈善活动。

    “……”

    就在织田作之助准备把这个今天的工作定性为“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并决定等一申请到加班费,就彻底把它扔到脑后的时候,他的组长穿着黑西装,腰间别着枪和对讲机,耳朵上挂着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织田。”

    组长说:“ Boss休息去了,点名让你去给他当守卫。”

    织田作之助一愣。

    还没开口,组长已经拿出一张房卡,不由分说地,插到他胸前的口袋里。这个动作充满着某种暗示,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可组长却只是又往自己嘴里叼了一根烟,然后咔嚓一下点燃。

    “顶层的商务套房。第一次给Boss当守卫吧?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你没长眼睛,没长耳朵,没长嘴巴,就是个摆件——明白吗?”

    织田作之助:“明白。”

    组长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小子,你发达的机会来了。”

    年长的黑手党仰起头,吸了一口烟,烟雾模模糊糊地飘进夜色里,然后把织田作之助一个人扔在原地,自己走远了。

    首领。

    织田作之助听过无数遍这个称呼。

    其中绝大部分是太宰治跟他讲的,在他那热爱自杀的介绍人口中,港口黑手党的Boss时而是一个压榨未成年职工的黑心老板,时而是一个有着不良癖好的变态大叔,时而是一个会教授给学生一肚子奇怪却又很有道理的邪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老师。

    而剩下那一小部分是在工作中听来的,首领决定和某军火商合作,首领决定和某组织开战,首领决定某人活不到明天。织田作之助想,也许哪天首领决定太阳应该绕着地球转,那太阳肯定就应该是绕着地球转的,否则港口黑手党一定会把它轰下来,再系根绳子,拴到地球上,然后用中原中也甩绳,确保太阳绕着地球转是不容置疑的宇宙真理。

    这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电梯门打开,织田作之助看着眼前铺着地毯的走廊。顶层的商务套房都是走VIP专用电梯,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一片高档而奢华的安静。

    织田作之助一向不是一个挑剔工作环境的人,毕竟杀手,作为接单的自由职业者,主顾和暗杀对象住在哪里,他就得出现在哪里。

    况且,比起一间房子的地段值多少钱,请了多么著名的设计师来做室内装修,或者审美是多么的令人赞叹,织田作之助更关心附近的地形,遮挡,可以利用的家具,以便更好地进行杀死别人和避免被别人杀死工作。

    织田作之助对工作是很敬业的。

    至于进入港口黑手党之后,工作环境就更不由他选了。

    底层人员就是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砖,帮组织抹去街头火拼的痕迹,把尸体拖到回收站处理……阴暗,潮湿,肮脏,破烂,是最经常的事。

    他也听组织内的同事谈起过那幢摩天大楼的顶层,首领专用的办公室。

    据去过的人说,整个顶层的装修都是华丽暗红色,像血一样压抑,好像是要故意昭示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权力和地位似的。

    但这里至少并不压抑。

    商务套间的门半掩着,没有其他人,没有守卫。

    对于港口黑手党的Boss来说,这很反常,也许是那个首领认为只需要守住楼下的电梯口就已经足够安全了,也许是作为太宰治的老师,森鸥外从裹着绷带的阴郁少年那里,听说了他的真正实力——但不管怎么说,这并不是需要他一个底层人员cao心的问题。

    脚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毯上。

    织田作之助走到套房门口,准备按照组长说的,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问,把自己当成一个摆件。

    但他毕竟还是长了眼睛。

    ——他看到了。

    半开的门后,是套间客厅,一面落地窗映着城市的夜景。那个男人就陷在柔软的浅灰色单人沙发里,半躺地仰靠着,领带松散,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两颗,隐约可见一小节锁骨。

    他在抽一支烟。

    烟雾从夹在他指间那一道细细的烟卷端头,丝丝缕缕地上升着,然后在窗边朦胧地弥散开,像是给城市的夜景加了几笔缥缈的云雾。

    织田作之助当然见过男人抽烟,黑手党里基本人人都有这个坏习惯,刚才的组长也是咬着烟头跟他说话。但眼前这个人——织田作之助忽然觉得,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抽烟抽得很漂亮。

    不是因为这是Boss,是组织的首领,能决定他的生死和工资的老板。

    就只是很漂亮。

    首领当然也发现了他的到来,但他没有动。男人就那么靠在沙发里,半倒仰着头,透过酒店套间的室内装修和半开的门看到走廊上的织田作之助。

    那一瞬间,织田作之助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那个被尊称为首领的男人的眼睛里,越过了一切,却击中了他。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应该是一种说不出的颓靡,和自甘堕落。

    “织田君不进来吗?”

    首领问。

    他的嗓音很低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让织田作之助一下子想起在老式留声机上缓缓旋转的唱片。什么也别看,什么也别听,什么也别问,他对自己说,然而他的脚却已经自动走进了房间。

    那个颓靡的、陷在沙发里的男人笑了。

    他吐出一口烟,偏了偏头,就那么看着织田作之助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地说:“把门关上。你也不希望接下来会感到困扰吧?”

    “……”

    说话的时候,他轻微地一抖烟卷,燃烧着的半截灰烬滚落到地上,熄灭了。

    一瞬间,那种危险莫测的气质又回到了他身上,这个男人看起来又像组织的Boss了;那话语里听起来也有种不祥的意味,让人联想到处刑现场。

    可织田作之助却忽然注意到,首领今天没戴那双白手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却关注到这些奇怪又没用的细节,可“天衣无缝”没有提示任何危险,织田作之助反手合上了门。

    男人又笑了。

    他把剩下的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站起身,用鞋跟碾灭。

    织田作之助这才看清他穿着一双高筒长靴,黑色的皮革在小腿上勾勒出紧绷而优美的形状。随即,首领踩着长靴向他走来,鞋跟落在地上,发出的清晰声响由远及近,一下一下地回荡在房间里。

    最后,那脚步声停下,这个男人站定了,就在他面前。

    “——织田君帮我一个忙吧。”

    好像直到这一刻,织田作之助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比首领要高。

    随后,根本没有准备让他回答,男人微微侧过身体,又低下头。他的黑发就这样从脖颈两侧散落下来,就在织田作之助面前,露出了那一段仿佛是永远都被象征着首领身份的高领风衣遮挡住的,白皙的后颈。

    在来得及意识到这个动作究竟意味着什么之前,前杀手、现港口黑手党底层成员的织田作之助,已经先看清了——

    那是一个Omega抑制剂贴。

    一瞬间,织田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应该是“惊讶”还是“恍然大悟”。

    他有点儿茫然地站在原地,心想这就是了,这就是港口黑手党首领性别未解之谜的真相。

    又想,难怪太宰治说过那么多关于自己老师奇奇怪怪的话,却从来没有一句提过他是Alpha或者Beta。

    织田作之助还想,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首领要把头发留到肩上,养着那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黑帮头子来说,显得太长、太过于阴柔的黑发,为什么终年不变地穿着他那件高领的黑色长风衣。

    最后他发现,他只是在想,这个男人刚才抽烟时的模样。

    “织田君可以帮我拿下来吗?”

    首领问。

    太直白了,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勾引,织田作之助应该在心里这样评价和吐槽。可他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很想按照男人的请求去做,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组织的首领,不是因为组织的首领在他面前低下头,暴露出致命的脖颈,和隐藏多年的秘密,然后那么有礼貌地邀请他cao他。只是森鸥外在灯光下看着他的眼睛里像有酒在流淌——像世界上最好的酒一样,名贵,诱惑,又堕落。

    没法拒绝。

    他把森鸥外抱进自己怀里,撕掉抑制剂贴,然后对准后颈的腺体咬了下去。

    抑制剂贴被扯掉的同时,一股浓郁到近乎糜烂的信息素味道,几乎是立刻就散发出来。织田作之助把犬齿刺进他后颈的皮肤里,这个人轻微地抖了一下,却还是很温顺地依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随着Alpha的信息素,缓慢地而不容抗拒地注入Omega腺体里,织田作之助忽然意识到——此刻他唇齿间品尝到的,套房客厅里漂浮着的那股味道,糜烂,堕落,带着一种熟透了的艳丽,像是酿了太长时间已经坏掉的酒,或者从根子里就烂透了的花果——

    那其实是玫瑰。

    玫瑰。

    和黑帮老大一点都不搭,他想。

    被Alpha的犬齿刺破后颈腺体的时候,森鸥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本能地一阵颤栗——他感到痛苦,每一次都是如此。

    可随即,那像书墨一样的,陌生又温和的信息素,轻柔的漂浮在房间里。

    他慢慢地被安抚下来。

    腺体还在肿痛,却又有一种奇妙的快感。身后的年轻男人那么坚实地拥抱着他,就好像每一个有责任心的Alpha拥抱着自己的Omega的时候应该做的那样。于是森鸥外忽然意识到,这个叫织田作之助的年轻Alpha,并不明白自己身上那散发出的,接近于糜烂的Omega信息素味道,到底代表着什么。

    这个发现让森鸥外忍不住低笑出声,心想太宰治真是交了个好朋友。

    “第一次睡别人?”

    他问。

    他被织田作之助按在怀里,这个角度,森鸥外看不到对方的脸,可他能想象到年轻男人脸上一红。

    随即,漂浮在房间之中,淡雅的、书墨香气的信息素,变得躁动起来。

    织田作之助是一个Alpha,如假包换的Alpha,而且分化得很早。可能是因为分化过早的缘故,新生的Alpha信息素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欲望,反而增进了他的身体素质、格斗技能,和对人类气味的敏感度,让他杀手的职业生涯获得了许多便利。

    相比于第二性别分化对他收入的提升来说,生理上的需要,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也没有去尝试过标记其他Omega。

    但有些东西,是天底下所有Alpha都无师自通的。

    织田作之助让森鸥外靠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把那件一看就很贵的黑色大衣从这个人身上剥了下来,又伸手往他那双没了遮挡的臀腿上摸了摸。

    他的顶头Boss被他咬过腺体之后,湿得连外裤都能绞出水来,织田另一只手顺着他衬衫下摆探进去,伸到腰带里,在那团臀rou上捏了捏。

    森鸥外立刻很重地喘息一声。

    说是很重,可那声音明显是一个Omega才能发出来的,又轻又急切,娇软黏腻得不像话。

    他现在要倚靠着织田才能站住了,织田作之助摸着满手的湿润,手指探进臀缝里,那洞口居然已经自行打开了,被他轻轻一碰,立刻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却又吐出一股水来,一张一合地浅浅咬着他的指尖。

    “呜……”

    这样轻浅的触碰,显然是没法满足一个信息素糜烂成这副模样的Omega的,森鸥外最敏感的地方,被他若有似无地碰到,情欲不仅得不到填满,反而被撩得愈发难耐,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分开了,又难受得呜咽了一声。

    那个声音让织田很想亲他。

    他真的这么做了,一手扶着森鸥外,扳过他的脸,用自己的唇亲了上去,另一只手的手指却直接挤进了那翕合着的xiaoxue里,一下子捅到底。

    “……”

    刚一进去织田作之助就觉得自己被绞紧了,他一贯是用枪的,那双手不知握着枪柄开出过多少枚子弹,做过多少肮脏粗重的工作,指节宽厚,而且养着老茧——却完全没法满足此刻的森鸥外。

    被发情期浸润的湿透了的xue道留不住这么细的手指,Omega看起来几乎要哭了,咬着嘴唇,隐忍地喘息着,眼睛里一片朦胧的情色潋滟。

    他在勾引自己。

    明明这辈子都没碰过Omega,可织田作之助就是这么认为。

    但他没有哪里好不满意的,这个男人勾引的很高级,而且那么诚实地献上自己的身体。织田作之助又加了一根中指进去,森鸥外“啊”地叫了一声,整个人剧烈地一抖,一下子在他怀里软了下去。

    织田被他xiele一手的水。

    森鸥外自己的长裤也早就浸透了,滴滴答答地顺着腿间流下来,现在连他的喘息听起来都像是呜咽了。

    织田作之助抽出手指,又顺着臀瓣滑下去,摸上了他的下体。

    他用温热的手掌覆盖着森鸥外的私处,手掌宽厚,可以把Omega腿间最私密的地方完全笼住,他的顶头Boss只能被迫把腿分开。

    现在的他几乎是坐在织田手上流水。

    他哭道:“你……你是不是Alpha啊……”

    没有任何一个Alpha抵挡得住这样半是挑衅、半是撒娇的邀请,可织田作之助还是用着手心,不紧不慢地玩弄着Omega的私处。他从未发现自己还有如此的天赋,森鸥外难耐地想合起腿,腿缝间却被他粗厚手掌撑开了。

    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衬衫和西装都还好好地穿在身上,长裤包裹着双腿,那打扮甚至是能称得上体面的,可这么讲究体面的打扮之下,他的腿间却被Alpha的手掌伸进来,把最私密柔软地方玩弄了个遍。

    可悲的是他自己的xue口反而主动打开了,正一张一合地往外冒水,弄了男人一手。

    察觉到那两条长腿又有一阵要绞紧的迹象,织田作之助终于说:

    “cao首领也是底层成员工作的一部分吗?”

    “……”

    森鸥外一时哽住。

    ——他确实不认识织田作之助,可组织的情报部门早已把此人查得清清楚楚,实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单纯老实的处男还能说得出来这种荤话。

    可要他亲口承认,未免也太难堪了。

    然而他刚一沉默,Alpha的手掌就要从他腿间抽走。森鸥外痛恨着自己这具身体的堕落,腿却已经很自主的夹紧了,声音里几乎要带上哭腔:

    “是……是我欠cao……”

    下一瞬间他被推到了沙发背上,不得不伸手扶住靠背。

    森鸥外的腿还在发软,站立不住地往下滑,却觉得自己的腰从背后被一条坚硬的手臂捞住了。紧跟着那人一把撕下他的裤子,后臀、大腿,还有翕张着流着水的xue口,全都被一起暴露了出来。

    还没等他感觉到房间里微凉的空气,和私处袒露在陌生Alpha视线下的耻辱和难堪,一杆性器就已经狠狠顶了进来。

    森鸥外猛地撞到沙发背后,仰起头叫出声来。

    “嗯……啊!”

    那声音甚至转了几个调,媚透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