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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端起一杯香槟,一手撑在桌角上半斜着身子, 手推波浪纹的发型充满着曲线美感, 为她本就成熟的风韵更添一笔。 方萤春刚和周家小姐说完话,转身走到她面前,举起了酒杯, “王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王三巧倒也给她面子,笑着斜了斜杯轻碰了一下:“大帅觉着有些闷, 去透风了。还没恭贺你呢,订婚大喜。” 方萤春道了谢,两人一边举杯一边笑谈,周围的谈话声不时入耳。 “不是说萧老爷请了那边的人吗?怎么没瞧见?”不远处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四处环量。 他旁边立着的是一位带着帽子的老绅士, 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口袋拿出块方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你知道的,那边的人一向喜欢晚到,他们的脾气可大着呢。” 言罢, 又偏头往大开的门口瞥了一眼, “反正无聊, 要不要猜猜今天来的会是谁?” 有人凑过来插了一句,“白三爷吧,其他的多在庆城。” 老绅士嗤笑一声, 从侍者手上取了一杯香槟,“难道你们最近就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风声?” “你是说……那朵庆城玫瑰?” 听到这儿方萤春生出了点兴趣,她回国还不到一年,整日又忙着和萧舒良培养感情打退情敌,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怎么清楚。她望向王三巧,问道:“王姨知道他们在说谁吗?” 王三巧捏着杯子回忆了一下,“不大清楚,不过倒是听大帅提过两句。好像和半年前庆城血案有点儿关系……” 她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人影,连忙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半伏在他身上,软声唤道:“大帅。” 封大帅环住她的纤腰,“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半年前的庆城血案呢。”王三巧回道。 封大帅挑了挑眉,却没有如王三巧所愿接话,他一向不喜欢在女人面前说这些个势力斗争,将女人半抱在怀里,凑到耳边低声道:“去阳台上坐坐。” 他的手不大安分,王三巧嗔道:“跟你去就是。” 两人勾勾缠缠的走了,徒留方萤春在原地有些尴尬,好在方母叫她,她应了一声也离开了。方才两人站的地方空了下来,穿着黑底墨绿色军靴的男人一步跨过来,拿起一碟子缀着草莓的三角糕点,往前送了送,“少帅,要不要尝尝?” 封衍拧着眉头,冷淡的表情里含了几分不耐,他取下头上的帽子甩到男人怀里,包裹在墨绿色军裤里的长腿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滚一边儿去。” 张副官也不怕他,抱着有些硌人的帽子捻起糕点上的草莓丢进自己嘴里,安慰道:“你别急,该来的总会来,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不是那位名动南地四省的庆城玫瑰。”他咬着糕点,胳膊肘碰了碰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封衍,“如果是她,以少帅你的姿色咱们这次肯定事半功倍。” 封衍阴沉着脸,手捏的咔咔作响,张副官干笑了两声,“女人嘛,总比九宗会的那群男人好对付些。” 封衍呵了一声,因为久等不见来人异常烦躁,暗漆漆的眸子里一片深寂,管他男人女人,那批货他势在必得。 “那位玫瑰小姐如今在九宗会里排这个数吧?”方才聚着说话的人正是到了兴头上,他比了两个手指,啧啧两声,“庆城血案九宗会折了一位秦九爷,她补了秦九爷的缺,不过半年就挤下去了七个。” 带金丝眼镜的男人脸上堆了些轻浮的笑,“不是长的漂亮?女人的脸就是资本,床上功夫就是本事。” 围着的几人没他那样大的胆子,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九宗会是南地四省的巨物,就是控着庆、晋两地的封大帅见着白三爷也得给足面子,胡拉扯着按排份还在白三爷前头的人,叫人听见说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听到附和的男人切了一声,他刚转了转眼珠子,就听见高跟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缓缓而近的响声,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玫瑰香。他偏头,一把黑檀乌木雕花小扇在眼前一闪,哗的打开。 “女人的脸确实是资本。”握着小扇的手光莹如玉,细长的胳膊半曲着,小扇半掩双唇,狭长的丹凤眼内勾外翘,随着她掀了掀眼帘,长睫微颤了颤,“但是后面那句话我着实不大喜欢。” 她话音刚落,后头带着黑帽身穿黑色长衣的两个男人快步上前,一脚踹在带着金丝眼镜男人的膝盖窝,在他弯下去的时候将人反剪着,掏出身后别着的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 这里的响动很快引来了四周的视线,楚意也不在意,她收起扇子轻触着光洁的下巴,红唇噙着两分凉薄的笑,“把枪收起来,我们是来做客的,可不是来找茬的。” 手下人低头应是,将那玩意儿放回了原处,只禁锢着手依旧不放。 张副官和封衍离的不远,封衍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照片,照片里女人扶着车门,只露了一个侧脸,却也叫人移不开眼。张副官盯着比了比,“没错了,来的果然是她,九宗会的夏老二。” 他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正好叫周围的人听了个清楚明白,方才还未反应过来的人霎时变了脸色,尤其是被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血色全无,白了好几度。 楚意欣赏着他的丑态,抬着下巴朝着张副官看去,眯着眼扯了一个冷笑,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夏老二,当然,过去的半年里她还依次讨厌过夏老三,夏老四这些个称呼,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不美妙不是吗? 张副官莫名其妙地塞了一口小蛋糕,他好像成功地引起了夏老二的注意。 楚意收回目光,视线又落在了面前的眼镜男身上,饱含着几分兴味儿,“你应该摒弃你的粗俗学会优雅,有兴趣让我的手下教教你吗?” 男人僵着脸,谄笑道:“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楚意慢悠悠地往前走,围着的人自动散开,她走到餐桌前指尖点了点停驻在一把餐刀上。一手握着刀,一手执扇在刀面划了划,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了回去。 她身上的玫瑰香不算浓郁,路过时淡淡的香味儿钻入鼻息,不觉腻倒是觉着有几分甜,封衍歪了歪身子往餐桌的方向靠了靠,比起满屋子里浓重的叫人发闷的香膏味儿,这种好像是玫瑰花天然散发的淡香堪比空气清新剂。 他依旧双手插在兜里,周身是惯常的冷漠掺杂着几分上位者的铁血威严,比起他父亲封大帅更叫人却步。 他的注意力完全地放在了场中那个女人身上,她穿着大红色的高开叉旗袍,细长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黑色的细纱披肩一边滑落搭在胳膊上,及腰的大波浪长发在身后铺散开,随意又迷人。 她把刀交给自己候立在一旁的女手下,红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