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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看了一会儿,并未说什么。 他头一歪,额角抵在冰冷雾气的车窗上,闭上了眼,将掌心出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 在这座城市里,冬苗几乎每天都在家与工作单位两点之间奔波,她不常出门,根本就不记得附近的国道路线了。 她翻出手机,打开地图导航,按照着语音提示往前开。 车内安静地只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这是哪里?” 冬苗掌控着方向盘,“岚花山景区,导航指示这里有条路,出去之后能直接上国道。” 牧川坐正身体,抬起手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条红色围巾仔细整理了一下。 冬苗好奇问:“你这条围巾……” “嗯。” 冬苗的话梗在嗓子吐不出来了,她总觉得他似乎在期待她说些什么好话,可是,这条手工围巾针脚不平,大红的颜色还有些褪了,与他精致的美貌十分不符。 冬苗顿了顿,昧着良心说:“还挺好看的。” 牧川手指一僵,手背青筋凸起。 他将自己的脸往围巾里埋了埋,“下次别说这么容易被拆穿的谎话,我是学刑侦的。” 冬苗觉得他说出这句话的神态有些苦闷又有些小骄傲,果然是可爱年轻人。 她从善如流:“好呀。” 她明明是应了他的话,却见他却有些泄气地垂下头,神情恹恹。 冬苗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你不舒服吗?” “嗯。”他声音闷闷的。 “酒还没醒?” 牧川坐正身体,转过脸一板一眼说:“我一向不喝酒。” 冬苗神情淡淡,“哦,那你今天喝的是什么?醋?” 牧川探过身子,认真辩解:“就、就今天破例了。” 冬苗扭过头,好奇问:“为什么今天破例?” 牧川抿紧唇,眼里的桃花也一副要凋谢的模样,他没有回答。 冬苗体贴地没有追问,柔声提醒说:“下回喝酒就在家里喝,大晚上在马路上晃,我刚刚差点撞到你。” “不会。” “啊?” 牧川望着窗外空旷的山野,手肘抵着门,指尖按了按太阳xue。 他面无表情说:“我有数。” 冬苗摇了摇头,只认为他是醉到家,嘴上不跟他计较。 “我说……”牧川默默转过头。 冬苗看向他,“怎么了?” 他说:“这路不对。” 话音刚落,冬苗的车就冲下了导航指示的坡,车胎一路打滑,刹车都刹不住地跐溜进坡底。 冬苗抓紧方向盘,紧紧盯着前路,“弟弟,你是乌鸦嘴吗?” 牧川手指抵着下巴,淡淡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神机妙算好了。” 冬苗死命掌控着方向盘,“我不是。” 牧川:“我没有?” 冬苗又好气又好笑:“我没在跟你说相声呢!” 牧川双手重叠搭在膝盖处,腰背笔直,他轻声说:“抱歉,我还不习惯与人亲密交流,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可冬苗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仔细考虑这些,这辆车已经滑进了坡底,眼前便是一道高坡。 她这辆车体积小,重量轻,唯一好处就是省油,适合通勤,不好的地方就是不是四轮驱动,上大坡废老鼻子劲儿,更别提要在大雪天上大坡了。 冬苗盯着前方的上坡路,一脚油门踩下,冲上了上坡。 她能听到轮胎在雪地上摩擦的“嘶嘶”声响,不出所料,车胎打滑,动力又不足,这辆小车在上坡上到一半就不动弹了,油门就算是踩到底,这辆车也照样纹丝不动,居然还被重力拽着重新往下滑。 冬苗无可奈何地松了松油门,小红车顺利地滑到了坡底。 她将车倒退了些距离,想要再试一次,却听旁边座位的少年轻轻叹了口气,“不行的,上不去。” 冬苗撸了撸黑色衬衫袖子,跃跃欲试说:“你会开车吗?要不你帮我开一下,我在后面推?” 牧川睁大眼睛,盯着她,冷淡地问:“你是认真的?”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他羞辱了,冬苗摸摸鼻子,声音闷闷说:“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我……” 牧川似是不想再听她提出离谱的主意,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的陡坡又划了一道弧线,指向来时的坡。 “rou眼可见,你下来的那道坡要比眼前这道缓多了,你如果要上去,最好是走回头路。” “好,这次听你的。” 冬苗从善如流,手指刚按上挂档杆,他的手就覆了上来,灼热,guntang,与他神情的冷漠截然相反。 冬苗迟疑地看着那只白的亮眼的手,“牧川同学,你的……” 他蹙眉,“别叫我同学,你也不是我同学。” 好吧,又不知道戳到他哪个痛点了。 冬苗弯了弯眼睛,“好,那你的手能……” 牧川转头望向窗外,“你现在就算是想走回头路也不行了。” 冬苗立刻问:“为什么?” 牧川对着玻璃微微一笑,“很快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就出来了。” 窗外是鸦羽似的黑夜,玻璃变成了一面镜子,倒映着驾驶座上的女人。 红唇,金丝眼镜,乌檀长发,黑色的丝绸衬衫顺滑地贴合着她的曲线,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派正经柔软又禁欲的模样。 牧川望着记忆里从不曾褪色的身影,右手轻轻抚摸着玻璃上的轮廓,从左手传来她肌肤的温度与她鲜活的形象在他的脑海中组合,好像他真正地勾画过她的轮廓曲线一样。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突然,他手按住的车窗外贴上了一张老脸。 第2章 “咚咚。” 牧川那侧的车窗被敲了两下,他却毫无反应。 冬苗探过头说:“你那边……” 她这才看到,他白着脸,一动不动地靠在座位上。 “牧川?”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仍旧一动也不动。 这是被吓住了吗? 冬苗探过身子,上半身悬在他的腿上,垂下来的衬衫衣角滑过他的他的西裤,他的腿抖了一下。 她将玻璃摇了下来,外面站着一个大叔,穿着草绿军大衣,带着皮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冬苗。 冬苗蹙眉:“有事?” 大叔抄着手咳嗽一声,“你们车怎么停在这里?” 冬苗往旁边看了看,“地面结冰,坡上不去,这里是哪儿?” 大叔倚着车门,斜瞄冬苗,“这里是岚花山风景区,冬天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和光秃秃的山,哪里都没有人,遇上我算你们走运了。” 他朝旁边撇了撇嘴:“我是这旁边的庙里看大门儿的。” 冬苗一脸惊喜说:“寺庙吗?那可太好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