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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乔动作生硬地拍拍他的小脑袋。 * 食盒被斯兰收走了,辛湄捧着饿扁的肚皮坐在窗边发呆,呆着呆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梦里对着大盆的红烧蹄髈大快朵颐,口水流了一袖子。 及至天黑,斯兰见她那呆头呆脑忍耐饥饿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说实话就不用饿肚子了。” 辛湄充满傲骨地别过脑袋哼一声。 “和将军作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一个妖怪又是什么将军了?”辛湄很不屑。 斯兰怒了:“谁跟你说他是妖怪?!他是琼国堂堂正正的骠骑将军!十五岁开始便立下累累战功!” “……嫖|妓将军?”她愕然。 “骠·骑·将·军!”斯兰要抓狂了。 “是将军怎么不去打仗,在皇陵里窝着?” 斯兰有些黯然:“皇帝有眼无珠,听信谗言,将将军贬来看守皇陵……” 辛湄恍然大悟:“是个一直打败仗的将军,所以皇帝一怒之下把他赶到皇陵了!” 斯兰气得又把窗户摔上。 直到深夜,屋子里再也没传出一点声音,他又有些担心,毕竟是个普通小姑娘,一整天除了两块糕点就没吃点别的东西,只怕要饿出毛病来。他看看手边的食盒,犹豫着要不要偷偷塞给她一块充饥。 屋内突然传出翻箱倒柜的声音,斯兰急忙拉开窗户,谁知一道劲风从窗内袭来,他毫无防备被打个正着,倒飞出去晕了。 辛湄坐在秋月背上,摸摸它的脑袋,称赞:“好样的!” 还好有秋月这个杀手锏,第一夜没用它就是为了等他放松警惕的这一刻。 “秋月,赶紧悄悄的飞走。” 她抱紧秋月的脖子,吩咐。 又被抓住了…… “这位公子,你如此这般花容月貌,可有兴趣做我的相公?” 某美貌少女笑得十分纯洁。 “这……这个嘛……” 某小帅哥脸红羞涩中。 “做我的相公,这些钱就是你的。”她拍拍圆鼓鼓的钱袋。 “且、且容在下考虑……” 某小帅哥的眼睛被金钱点亮了。 “虽然有仙人说我是克夫相,但其实我很能干,会赚钱,力气大,能干活,娶了我你一辈子不用烦恼。” 她是个老实的好孩子,从不隐瞒批命说法,省得买了相公人家说她欺诈。 克夫啊……某小帅哥的脸垮了:“姑娘,在下家中已有妻妾……在下现在有急事,告辞。” 啊,又跑了一个…… 辛湄怅然地望着小帅哥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整个早上,这是第十个听见克夫就脸色大变的人了。她相信老爹肯定一直在抓心挠肺的后悔,当初就不该请那什么玉清仙人来批命,克夫两个字杀伤力实在太大。 算了,吃碗米粉弥补一下受创的心灵。 昨天晚上从皇陵一路飞出来,不敢在最近的城镇逗留,辛湄足赶了快三个时辰的路,天亮时分才找到这座小城,好在客栈开门挺早,她要了房间,又连吃三碗饭才缓过劲来。 嫖|妓将军太小气,就冲着他不给自己吃饭,也不能嫁他! 拐个街角,忽见迎面驶来一辆破烂得快散架的牛车,车轱辘在石子地上痛苦地呻吟着,拉车的老牛也是遍体鳞伤,没精打采。 好熟悉的牛车,只是它怎么比两天前看着还要破烂了? 辛湄过去揭开窗帘,正对上车厢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之所以那么黑白分明,是因为这个人……他是不是被雷劈过啊?全身上下黑透了。她看了半天,突然吃惊地张大嘴:“眉山大人!你被雷劈了?” 眉山君羞愧难当,使劲拽上窗帘,假装不认识她。 冷不防她的脑袋又从窗口钻进来,神情严肃且认真地把他上上下下看一遍,说:“这是见死不救的现世报。” 眉山君满含热泪把那颗脑袋推出去,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时光倒流,再也不要跟这死丫头牵扯上半点关系。 牛车一路歪歪倒倒驶向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酒楼,眉山君低头看看满身狼狈的模样,犹豫再犹豫,实在不想下车丢这个人。若是用障眼法吧……他现在浑身发疼,根本没力气使仙法。 正左右为难,车门突然开了,辛湄姑娘歪着脑袋站在车外看他。 “你要是去这家酒楼?”她问,然后伸出手,“过来,我扶你。” 眉山君捂住脸:“不要不要不要!” “你放心,我力气很大,不会把你摔下去的。”她张开铺在他腿上的薄毯,将他整个人一裹,轻轻背在了背上。 酒楼三层的雅间早早被他预订下来,辛湄背着他上台阶,步伐轻快,因见眉山君出人意表一言不发,她又说:“眉山大人你放心,你跟我家晾衣服的竹竿一样细,一点都不重。我从小力气就特别大,十岁就能背着大师兄满街跑了,他比狗熊还壮。” 他含含糊糊唔一声,像突然被掐住喉咙,发不出声音。 好在三楼雅间用竹帘隔开,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辛湄叫人送了一盆热水,把手绢打湿了替他擦拭脸上的焦糊痕迹。 “眉山大人你不是仙人吗?怎么会被雷劈成这样?” 眉山君红着脸流泪:“仙人……也分很多种类的……我就是、就是不擅长这类体力活!” “在哪儿被劈的?” 她用手绢轻轻按住他脸上一块疤,疼得他直吸气。 “……这些天挽澜山地脉灵气异常变动,山里许多妖都要渡雷劫成仙,昨晚观摩一只犬妖渡劫,不小心靠得太近,被天雷……劈了。” 辛湄理解地点点头:“当个八卦仙人也不容易。” 眉山君耳朵里像是有一万只蝴蝶在飞,闹得他心慌意乱。辛湄正给他的伤口涂金创药,据说是他们庄子特制的,效果绝佳,如黄连加上苦胆慢慢熬了三天三夜那种味道。 可他觉着这味道像是方才靠近的时候,她衣领里的幽香。 看样子连鼻子也被雷劈坏了,他欲哭无泪地想。 “好了,我留一瓶金创药给你,记得每天涂。眉山大人是仙人,没几天应当就好了。”辛湄提着包袱起身,欲下楼。 眉山君情不自禁问:“你……呃,你这就走啦?” “嗯,我还要去买相公,不能陪你了。保重。” “……买相公?”眉山君愕然,“相公是用来买的吗?” 辛湄露齿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眉山君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哭,可恶!好像眼睛也被劈坏了! 辛湄拉开竹帘,刚好对面正有人也要进来,险些撞在他身上。那人扶了她一把,声音醇厚温柔:“姑娘,小心了。” 她抬头,望见一张……貌美如花的脸,眼睛底下生着一颗泪痣,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