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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他妈叫警察来了也没用!!” 他说着,大手一挥,后面俩小弟凑了上来,手里合拎着一旧油漆桶。 “赶紧开门,咱们还好商量,不然老子就泼了。” 见里面没动静,他狞笑一声,闪到一旁,用眼神示意。后面两人走到门前,神情极其嫌恶,抬高胳膊,眼看着要将手里的油漆泼到门上。 隔着防盗门,邵淇都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拧紧眉头。 原本探头探脑的邻居也散了,纷纷躲进房间里,关紧门窗。 “不开是吧?”男人恨恨点头,嘴巴一歪,“给我泼。” 语音刚落,面前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邵淇站在门口,眼神肃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要钱啊。” “什么钱。” 纹身男冷笑着打量她几秒,见她好像真不知情,道:“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他从怀里掏出张白纸,抖了抖,“别以为人死了就没事了,邵河以前是住这儿的吧?” “他欠我们三十万!你说怎么搞?” 邵淇神色微变,从他手中抽过那张纸,目光迅速下移,落在最下面的签名处——邵河。 字迹凌乱,但确实是他的笔记。 她脸色沉下,攥紧那张白纸。 纹身男怕她给撕了,眼疾手快地抢回,塞进口袋,“本金利息共三十万,看清楚了,没问题?” 邵淇没说话,咬紧了牙。 她看得仔细,邵河最初也就借了三万,利滚利,利滚利,最后拖成了三十万。 “你是他亲人吧?jiejie是吧,他好像是说过他有个jiejie。”纹身男靠在墙上,“人死了,但钱得还啊。” “我没那么多钱。” 纹身男听出她要还钱的意思,态度稍缓和点,“你有多少?” “最多五万。” 纹身男脸色微变,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往前迈了一步,“那就先还五万,然后把这房子赶紧卖了,补上。” 邵淇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他的脚步。 纹身男并不退让,“怎么,不想还?” 邵淇说:“我先还你五万,剩下每个月定期还你。” 纹身男冷笑:“那可不行。”他再次往前走,打量这房子,敲敲墙壁,“谁知道你他妈要拖上几个月,别这房子到时候卖了也还不清。” 邵淇微微眯起眼。 纹身男盯着她,“怎么着,赶紧还吧。”见女人手臂仍横在自己身前,他猥琐一笑,轻摸了下她白嫩的小手,“就算你去卖也凑不够啊。” 她紧抿唇,显然在强忍。 纹身男目光从小手移到她脸上,刚才也没细看,现在发现这女的虽然打扮随意,长得确实挺漂亮。 “倒也不一定啊。”他喉结动动,眼神变了,伸手要摸她小脸。 下一秒,男人的手腕猛地被扣住,反身剪到背后。 邵淇这次是真的怒了。 明摆着这些人就是来找事的。 后面几个男的见大哥被打,撸起袖子便冲上来要动手。提溜着油漆桶那俩男的站在最后,想泼,却看见女人突然把大哥提了起来,挡在她身前,成人rou盾牌。 她重重攥紧他手腕,力度不轻,隐隐发出骨头错位的声响。 纹身男一惊,额头顿时冒出冷汗,疼的呲牙咧嘴。 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妹子,妹子……” “大姐?” “不是,姑奶奶……”纹身男感觉手都快要被捏碎,声音低下去,“我真错了,错了,求您高抬下贵手吧。” “钱我会想办法给你。”她稍稍松了一下,“肯定还,现在赶紧滚。” 她一撒手,男人顺着惯性跌到地上,呆呆盯着自己酸麻的手,好半天才缓回神。 他身后,防盗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这女的太可怕了。 纹身男拼命活动使不上力气的手,十多分钟后才站了起来。 “哥?”身后小弟凑上,“咱再撞门?” 纹身男摇头,跌跌撞撞站起,往楼下走。走到楼道门口时,他才回神,冲身后人道:“跟龙哥说,让他多派几个人,咱还真弄不过她。” 邵淇背脊抵在冰冷的门上,浑身肌rou紧绷,没有丝毫放松,精神高度紧张。 一直等所有脚步声都消失了,她才长舒一口气,蹲在地上。 雪球跳到她身边,像是知道主人情绪低落,小心翼翼地蹭她的小腿。 她垂下头,摸了摸它软乎乎的身体,稍微得到些安慰。 *** 夜晚,blood。 今天乔彻没有来。 邵淇在卡座区域静静站了很久,神色同往常没有分别,大脑里却乱成一锅粥,一大半都是关于邵河的事情。 还有一些是乔彻,他昨晚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到家,今天为什么会没有来,为什么一直没回复她电话。 这种担忧一直持续到下班。 邵淇站在门口。 一场大雪过后,温度接近零度,外面寒风凛冽。她把棉衣的帽子戴上,拉链拉好。摸到空荡荡的脖子时,她忽然想起了那条羊毛围巾。 应该还在乔彻那里。 邵淇心念一动,像是又找到了合适理由,拿出手机,打给他。 仍旧是关机状态。 她皱起眉头,愈发担心了。 回去的一路,她都疲倦地靠在计程车座位上,抱着手臂。街道熟悉,她想起那天他骑摩托载她的时候,也是这些景色。 下了车,邵淇的步伐有些沉重。 刚走上二楼,邵淇从包里翻出家里钥匙,看着家门口,愣住了。 一股难闻的味道漫上鼻间。 红色油漆从门底下一直溢了出来,不锈钢门上被涂了大大的两个字“还钱”,贴满小广告的墙壁上同样被泼上油漆,血淋淋的红色手印配上“不还死全家”这种恶毒字眼。 正是凌晨三点。 楼道寂静,声控灯一闪一闪,平添几分诡异。 她神色一凛,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有愤怒不悦,迅速插上钥匙,拧开门。 雪球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看着她,黄澄澄的眼睛瞪得滚圆。 她抱起雪球,打开灯。 客厅的窗户是冲着走廊的,她刚才只奔门口也没注意。现在一看,那扇窗户竟被撬开了,因为有防盗网的缘故,人没法翻进去,但红色油漆却从那里泼了进来,滴答滴答淌到电视机上。 家里一片狼藉,触目惊心的红色满眼都是。 **** 维纳斯山庄A区。 乔彻发烧了,他呈大字状躺在床上,一直酣睡,额头上全是汗水。 张龙过来看了好几次,心情焦灼。 他问完医生少爷的情况,稍稍宽心,又给底下人打电话。 “泼,你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