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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野景行耐着性子,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你太爷爷带了许多人抓老夫,老夫寡不敌众。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男孩也爽快:“我叫江清流,下个月就满六岁了。” 薄野景行赞赏地点点头:“好娃娃,江少桑是你什么人?” 小男孩还是很有些戒备:“关你什么事,我才不会告诉你我爷爷的事。” 薄野景行嘿嘿直笑:“小家伙,你想不想像老夫这么厉害?” 小男孩斜睨了他一眼:“我才不会像你这样被抓起来,弄得比狗都脏呢!” “啧,个熊孩子!”薄野景行眼看就要悖然大怒,却又换了个笑脸:“你要怎么样才相信老夫是个高手高手高高手呢?” 小男孩还真想了一下:“我师父能隔着酒坛煮酒,你能不能?” 黑暗中薄野景行哧笑一声:“雕虫小技。” 小男孩精神一怔:“可不许吹牛,我去你给拿酒。” 片刻之后,他还真捧了一壶酒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薄野景行能接触得到的地方。却见薄野景行并没过去,只是单掌微抬,隔着丈余的酒坛竟然立刻泛起热气。不过片刻,酒滚如沸。 小男孩看得眼睛都直了,薄野景行右手微翻,他只觉一股大力将他一吸,片刻之后,他整个人都撞上了什么东西。待定睛一看,他吓得几乎要哭:“你放开我!” 薄野景行却哈哈大笑:“娃娃莫怕,老夫看你骨格惊奇,是块练武的好材料。以后你每日为老夫带些酒饭,老夫传你绝世神功,如何?” 小男孩将信将疑,莫看他年纪小,智商还是不低:“你被我太爷爷关在这里,岂有不恨他的道理?你若恨他,为何不恨我,反倒还要教我武功?” 薄野景行又是一阵大笑:“老夫一直以来便是恩怨分明。这老小子的账,有朝一日老夫自会同他清算。罪不及妻儿,何况你还是他曾孙。” 小男孩想了一阵,薄野景行手一抬,将那坛酒吸将过来,仰头猛灌一口,惹得铁索吱嘎作响:“你可想清楚了,武林中想跟老夫学艺之人多如牛毛,有这福气的却只有你一个。” 小男孩上齿咬住下唇,半天突然道:“我要拜你为师?” 薄野景行摆手:“老夫与你爷爷江少桑平辈论交,称老夫一声爷爷也不会辱没了你。” 小男孩想了想,一双幽黑清澈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半天突然道:“好吧。” 薄野景行又是一阵朗声大笑:“乖孙,以后每日夜间你偷偷前来,老夫传你绝世神功。但你我约定,需要保秘,且不可让你太爷爷知晓。” 小男孩冷哼一声:“我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不用你教。” 薄野景行非常满意:“今日合当痛饮三百杯,来,陪爷爷喝一杯。” 晚上,江清流如约前来,薄野景行果然每每传他一些内功心法。他纵然聪慧,到底也是小孩心性。薄野景行传他的内功比之江家的万象神功更为霸道凌厉,见效颇快。几日之后他便获得授业恩师大为赞赏。 他自觉进步神速,自然日日前来。时间久了,他也不再防备薄野景行,每每送些酒菜的同时,也会坐到他对面,与之小酌片刻。 而薄野景行也是信守承诺,一直不断传授他武功心法。 这一天晚上,江清流再次前来地牢的时候,守卫神色紧张:“少主,族长在里面,您万万不能进去。” 江清流眼珠微转:“我不让他看见我便是了。” 他年纪渐长,作风也如江家每一任继承人一般强硬。守卫着实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地牢。 地牢里囚室颇多,光线永远是半暗不明的。江清流轻轻躲进隔壁囚室里,只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他悄悄探出头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中,江隐天一改平日里豪迈坦率的大侠之风,轮廓分明的脸上是一种陌生的阴狠:“薄野景行,交出荧惑心经,否则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话落,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江清流定睛一看,才发现太爷爷手里拿着一根二指粗细的钢鞭!他扬起钢鞭,使出浑身力气抽打在薄野景行身上。 江清流让自己躲藏得更为隐蔽些,却只听得薄野景行朗声道:“江隐天你今天怎么就这点力气?出门忘了喝奶吗?” 江隐天悖然大怒,拼尽全力,钢鞭又加了两分力道,鞭鞭见血,将缚在铁索间的薄野景行打了个皮开rou绽。薄野景行牙关微紧,说出的话还是嘻皮笑脸:“江隐天你继续冲你爷爷来,老夫多吭一声都不算好汉!” 江隐天闻言更是大怒,鞭子挥得虎虎生风。如此三刻时间,他也累了,只得收了鞭子:“给你一晚时间考虑,再不交出荧惑心经,可不要怪江某心狠手辣。” 薄野景行一笑,嘴里便溢出血来:“阁下之心狠手辣,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道么?” 江隐天一听,似乎再度恼羞成怒。旁边放着碳火,他将钢鞭置于炉中,待烧得通红便取将出来,随后狠狠一鞭,啪地一声打在薄野景行身上。 皮rou滋滋地一声响,白烟冒起老高,薄野景行忍不住哼了一声。尽管光线昏暗,他还是看见隔壁囚室里冒出的那个小小的脑袋。 江清流双手紧握,站在薄野景行面前的江隐天,让他觉得如此陌生。这绝对不是那个江湖人人称道的参仙神鞭江隐天。他手心隐隐出汗,有心出面阻止,阴影里的薄野景行微不可察地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后,江隐天终于离开了地牢。待他走得看不见了,江清流这才溜出来,快步跑到薄野景行身边:“你怎么样了?” 薄野景行没好气:“浑小子,怎么样你自己不会看?快给爷爷弄点药,咝……别乱摸!” 江清流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处,眼睛雪亮:“我太爷爷打你,也是想学你的武功吗?” 薄野景行痛得脸都变了形,他还有心思吹牛:“那当然了,老夫的武功天下第一。” 江清流按了按他的伤处,痛得他吹不了牛了方问:“那你为什么宁愿挨打也不教他?” 薄野景行一甩头发:“乖孙,爷爷讨厌他。” 江清流想了一阵,突然道:“你等着。”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来,补了一句:“你别死啊。” 过了不多一会儿,他果然回来。手里还抱着两坛酒,一个布包。他走到薄野景行面前,先把酒坛的泥封拍开,然后取出一条布巾,沾了酒慢慢擦拭薄野景行身上的伤处。 薄野景行闭上眼睛,时不时咝一声。那小小的手就这么沾着烈酒,轻轻擦过伤处。江清流的声音也极为小心,像是说重了就会弄疼他一样:“你好好教我武功,等我长大了,我就会成为族长,我不让他打你,给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