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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时时来与公子一度春宵,打赏方面甚是大 方。相较于其他客人的轻佻与猥琐,这个女人对公子算得上是尊重,据说还曾经有过要为公子赎身 的意思,却不知最后为何不了了之。 他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身为小厮,以往,还曾有过客人与公子欢好,他不得不在一旁不断 斟酒的情况。可不知为什么,如今看到这么一幕,他觉得特别口干舌燥,浑身的气血莫名的如潮翻 涌,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那股热力,宛如烈火,在他的腰腹间聚集,转化成某种饥渴,只想走近 些,看得清楚明白。 可待得他走近了,那交缠的男女,却赫然变了模样! 那女子,竟然变成了师父,而那男子,俨然是自己! 两相交缠,喘息,吟哦,就连空气中也烧灼着一分炙热,他只觉得那股幽幽的香味在鼻端不断 萦绕着,逗弄着,须臾,所有的魂魄都像是已被牢牢摄入,无法挣脱,而自己不知几时,已不再旁 观,而是真真实实地投身其中,实实在在的触觉,交缠,翻 腾,□,恨不得交付所有…… 打了个冷战,青玄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一睁眼,便见着在床边看着他傻笑的rourou,一时不明所 以,还没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咯咯……懒……”rourou伸手来硬是拖走他裹在身上的被子,却是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拖着涎 水傻笑个不停,一边笑一边口齿不清地喊着:“咯咯……尿床……咯……” 这一刻,青玄才发现,不止床榻上有一团濡湿的痕迹,就连自己的裤子上也沾上了怪异的东西 ,黏黏的,滑滑的,很是奇怪的气味。 再忆起梦境中的一切,他霎时明白了过来,刷地一下就脸红了…… 梨木簪 行歌不计流年,鄢山明月水中天,弹指一挥间,五年时光若水一般悄悄流逝。 树林间,新洗的铺笼罩背晾在竹竿上,迎着风猎猎地晃动,一旁的梧桐树上,那个胖嘟嘟的小 男孩正盘腿而坐,津津有味地啃着一个地瓜。远远的,他明明看到有两个熟人来了,却是视而不见 ,只管大口大口地连皮一起啃着手里的地瓜。 空蓝与木斐这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好兄弟彼此对望一眼,看着这些晾着的被子毯子,知道定 然又是青玄洗的,便不怀好意地笑着,慢慢踱了过去。 自从被千色一句“送客”撵走之后,他俩每一次上山,都不得不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总 要观望好半日,生怕被千色抓个正着。 说来,全都是因为青玄那小子。 五年之前,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兴致,竟然心血来潮,也像模像样地学着酿起酒来。空蓝身为酒 痴,自是极贪那杯中之物的,自然而然成了他酿酒技巧的评判。只不过,空蓝原本是打算诓着青玄 ,把地窖里的那些陈年女儿红喝完,便就怕怕屁股溜之大吉。可谁知,青玄这小子酿酒极有天赋, 酿出的酒客不比九重天上的琼浆玉液差,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空蓝身上的馋虫常常被勾得心痒难耐 ,猫爪子一般挠人,真是不来也不成! 只不过,青玄那小子自从出了一趟东极,似乎已是越来越精明,越发地不容易敷衍了。以往, 只需马马虎虎教他个一招半式的皮毛,他也会傻呵呵地乐上半日,可是,如今的他不仅是道术方面 得了千色的真传,就连性子也越发地深沉起来,说话做事极会察言观色,舌头上简直能灿出盛放的 花,三言两语地一灌迷魂汤,不知不觉就骗得师伯师叔们将那看家本事倾囊相授。 “rou小子,你哥哥呢?”仰起头,空蓝朝着那大口啃地瓜的小男孩轻轻喊了一声,带着点戏谑 的询问。嘿,瞧那傻小子,连啃个地瓜也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认真,再瞧瞧那满脸嘟起的rou, 活脱脱就是青玄养的小猪崽! rourou垂下眼睑瞥了瞥空蓝,塞满地瓜的小嘴虽然还略有些口齿不清,可却还是能听见两个极其 重要的字眼—— “……睡了……” 听到这个答案,空蓝愣了一下,有点不明就里地自言自语:“这么大白天的,怎么就睡了?” 又看了看那些晾在树林里的被单之类的物什,他啧啧叹息。 青玄这小子,究竟是有洁癖还是怎么的,隔三岔五便就来一次大清洗,好像已经把拆洗被单当 成一种乐趣了!难不成,他是洗完这些东西感到疲乏,所以就睡了?可是,照着这拆洗铺被的数量 来看,只怕,这鄢山上所有能洗的,都被他洗了吧?那么,他还有何处可以睡呢? 哎,真是有什么样的性子乖僻的师父,就有什么样性格怪癖的徒儿! “那你师父呢?”木斐抱着琴,仰起头继续询问着。虽然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树上悉悉索索地 掉下了些似乎是地瓜渣子的东西,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挪开一点,保持着一惯的悠闲。 其实千色的确不曾收rourou入门,只不过那傻小子见着青玄每每称千色为“师父”,也就顺理成 章地跟着青玄唤上了口。此时此刻,那傻rourou因为满嘴食物而导致的口齿不清,依旧是那极有重点 的词语再一次脱口而出:“……睡了……” “嗯?你师父也睡了?”木斐和空蓝像是逮到了什么把柄一般,鬼头鬼脑地对望一眼,都从彼 此的眼眸中发现了点不怀好意的兴奋光芒:“莫不是——” “rou小子,你哥哥和师父是一起睡的么?”笃信打铁要趁热的原则,空蓝知道rourou是个痴儿, 往往总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懂得掩饰,也不会撒谎,便就大着胆子一边猜测,一边求证。 谁知,rourou瞥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问题很有些不能理解。偏着头想了一会儿,他用衣袖横着 抹了抹鼻涕,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披着家伙有意识的询问是何种诡谲的居心,只管心无城府地答道 :“……哥哥和师父……一直都是一起睡的……” “啊?!” 这下子,那两个披着师伯师叔皮的坏东西仿似实实在在抓到了什么把柄,脸上顿时笑得像即将 绽出几朵花一般! “rou小子,你说的这个一起,是什么一起?”空蓝有些不放心地继续追问着,似乎是恨不得再 打听出一些什么关于“一起睡”的细节来。其实,他本想问,究竟是时间上的一起,还是空间上的 一起?可是,知道rourou不懂这些高深的东西,为了更加具体更加形象的,他索性就作势将两只手指 并在一起,仿佛那就是两个依偎在一起春宵一刻的男女主角,还故意模仿似的发出啾啾的声音,末 了,还猥琐地笑笑:“rou小子,是不是这样?” 那时刻,rourou还没来得及回答,一